嘭,一聲巨響,閨房的門頓時碎裂成了無數小塊。新𝟔𝟗書吧
與此同時,便是幾道黑影被擊落在地。
「族……族長,來了,他們又來了。」剛落在地上,眾人悲憤不已,看著段仁出聲說道。
這傢伙還是個族長?
上下打量了一番段仁,羅鳴眼睛睜大。
他身上的打扮,比之羅鳴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兒子全身上下更是只有幾十個金幣,就這樣子還是族長?
是族長怎麼不早說,早說的話,我也好敲一筆啊。
哎,失敗。
「段仁,怎麼樣,既然選擇反抗,那就不止是八百個金幣而已了。」只片刻之後,頓時就有一白衣青年走了進來,滿臉得意。
不過他這得意之情也只顯露了一瞬,下一刻,連忙又做了個請的姿勢,隨即,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漫不經心地走了進來。
靈氣!好強的靈氣!
這是老者給眾人的第一印象。
「這就是段家村?實力如此孱弱,竟還要讓老夫親自出手。」老者不滿地盯了青年一眼。
「嘿嘿,若不是此村之人不識抬舉,也犯不著讓前輩這樣的化氣後期大能出馬,不過前輩請放心,之前答應的好處,都作數的。」青年訕然一笑。
化氣後期!
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整個在此處的村里人,面色都是大變。
像段家村這樣的村子,最強者也不過鍛體大圓滿的段仁,在一名化氣後期強者面前,簡直只有被碾壓的命運。
「高溫業,你什麼意思?」段仁猛吸了一口氣。
「呵呵,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貢金拿來此事就此作罷,如若不然……」
「你也知道,今年我村又是水患之年,拿出往年一樣的500金幣已經是極限,若要800金幣,是斷然拿不出來的。」
「這我管不著,800個金幣,是剛才的要求,而現在我的要求,是1500個金幣!」高溫業討好地說道:「元山前輩親自出馬,只多收700個金幣,是你們的福分。」
一邊說著,他的面容瞧向了一旁的老者,很明顯,高溫業口中的元山前輩,就是此人了。
「爹,啥意思,往年不是500個金幣嗎?怎麼今年寒龍宗漲到800個了?」段家豪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段仁一臉鐵青,沒有接話。
經過旁人的交談,羅鳴也搞清楚了部分緣由。
原來這段家村所在之地,是寒龍宗的勢力範圍,按照慣例,每年此村都要上交500個金幣,類似於保護費,如若不然,全村就要被趕走。
不過不知為何,今年的收貢弟子高溫業,竟然要求上交800個金幣,一時間,段家村根本無法湊齊。
大怒之下,此人立即動手,不過卻因為實力有限,敗在了段仁的手上。
段仁知道,每年的收貢,實際上也是宗門對弟子的考驗,故而寒龍宗並不會派出高手跟隨,否則的話,他也沒有膽量出手,不過高溫業放下話來,說自己結識了苦修者,讓段家村的人都等著,原本以為只是一句戲言,沒想到竟是真的!
「800個金幣尚且拿不出來,一千五百個的話,就是賣了我,也拿不出來啊。」段仁一臉苦澀。
化氣後期強者親至,動手是不可能的了。
「今年大水,可是耗費了不少錢去加固堤壩了,哪有那麼多的錢。」
「是啊,別的不說,族長為我段家村也算是鞠躬盡瘁了,即便自家女兒重病,也沒想過打我們的主意。」
「可縱然這樣,一千五百個金幣,我們去哪裡湊?哎,這下慘了…..」
聽到高溫業的話語,四周趕來的段家村族人,面色也是驟然難看了許多。
「呵呵,既然你不肯想,那只有我來想辦法了。」高溫業一笑,打了個響指:「動手!」
「是,高師兄。」
同行寒龍宗弟子聞風而動,立刻四散。
「天殺的啊,老婆子我就這麼一點棺材本了,你們不如殺了我好了。」
「慢著,慢一點,我這門這麼破,賣不了幾個錢的,不要拆…..怎麼,這床也不給我留?」
「不要打,不要打臉,我給你們就是……」
只過了片刻時間,已經雞飛狗跳,四周不斷傳來哀嚎聲,讓整個在此處的段家村人,都是拳頭緊握,敢怒不敢言。
「高師兄,這破村真窮啊,剛剛仔細盤算了一下,就是把所有東西都賣了,也只能勉強賣上700來個金幣。」
「這麼窮?」高溫業眉頭一皺:「靠,都拆了,能賣多少錢是多少錢。」
「我出手的酬金,你可要記得。」一直不動聲色的元山,又突然冒了一句。
「這個自然,元山前輩放心。」高溫業額頭有點發汗。
難不成老子辛苦一趟,還要做賠本買賣不成?
不過下一瞬,他突然眼睛一亮,盯向了段梓瑤的方向,準確地說,是段梓瑤壓著的那張床。
「流玉席,嘿嘿,沒想到你段家村雖是破破爛爛,竟然還有這種好東西。」一邊說著,高溫業緩緩向著段梓瑤走了過去。
這流玉席可是由煉器師才能打造出來的東西,說不得能賣個好價錢。
別的不說,有了這張席,自己就已經不虧了。
一邊接近著,他的臉上,也洋溢著猥瑣的笑容來。
「你這混蛋,流玉席可是我妹妹保命的東西。」見他沖向段梓瑤,段家豪著急了。
「滾開!」高溫業不耐煩地一拳轟出,頓時讓段家豪被打飛了出去。
他只有鍛體中期的實力,哪可能是鍛體大圓滿的高溫業的對手。
「噗……」一時間,段家豪被轟擊得鮮血狂吐不止,對高溫業怒目而視。
段仁敢怒不敢言,段家村村民們,也是唉聲嘆氣的樣子。
而眼睛睜大的段梓瑤,臉上也寫滿了絕望,兩行淚水不覺滑落。
她清楚地記得,在沒有這張蓆子的時候,自己好幾次都幾乎死去,而有了它之後,雖然依舊只能癱倒在床上,卻明顯感覺到,死亡來臨的延緩。
「哥,不重要的,我沒事,這蓆子給他了吧……」
都是自己,都是自己才害的哥哥受傷了的,這破蓆子,不要也罷。
高溫業得意無比,上前幾步,不過這時,又一道身影,賭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長眼的東西……」
轟!
一聲巨響,村民們臉上一陣抽搐,因為他們發現,此時被轟飛出去的,卻是剛剛不可一世的高溫業。
什麼情況?
「不好意思,剛才你說什麼。」打了一個哈欠,羅鳴一臉無奈地看著高溫業:「不要跪著了,我這也沒紅包啊。」
眾人一愣,此時的高溫業被轟飛出去了,可不跪在地上。
「你這個叫花子。」高溫業面露狠色,連忙看了看一旁的元山,心頭一定。
不過他也有些納悶,剛才靈氣流動,自己可是感受得清清楚楚。
這是一名化氣修士,可區區段家村,啥時候有化氣修士了。
難不成,也是一名重金請來的苦修者?
好傢夥,請動苦修者可是不便宜,有錢請人,沒錢上貢,玩我是吧。
「他叫你。」羅鳴向著元山努了努嘴:「看著你呢,好歹給個回應不是,人與人之間,起碼的尊重還是要給的是吧。」
這傢伙才是叫花子好不好,英俊神武的本座,可是和這三個字沾不上一點的關係。
很自然的,羅鳴就忽略了自己滿臉的塵土,以及破爛的衣服。
主要看氣質。
元山滿臉黑線,高溫業面色漲紅:「前輩,我不是說你,我說的是他。」
元山怎麼能不知道高溫業在說什麼,然而剛想開口哼上一聲,卻聽到羅鳴出聲說道:「我知道,不過下次說話,可不能這麼直白才是,你樣說話要吃大虧的。」
啥?老子叫的前輩不是你啊!高溫業欲哭無淚。
這傢伙臉皮怎麼這麼厚,自動代入了不說,還一副教訓人的口吻,你當自己是誰呢!
「你是……」元山面色不好看。
已經好多年,沒有人敢稱呼自己為叫花子了,膽敢這樣做的,必然會十分悲慘。
雖然知曉高溫業說的不是自己,可毫無疑問,自己還是被罵了。
對於眼前之人剛才的出手,元山大略判斷出了,此人只有著化氣初期的修為,不過以防萬一,他還是耐著性子問了一句。
「羅前輩不但是苦修者,而且還是御空修士。」忙不迭地,段家豪接了一句。
揚眉吐氣啊,就問你們怕不怕,御空境的前輩親自出手,打斷你們一個個的狗腿!
「苦修者?御空境?」元山一笑。
感情是個大忽悠啊,此人的境界,別人感知不出來,自己可是一清二楚,毫無疑問,只有化元初期而已。
雖然不知道他在這裡幹什麼,不過既然如此,那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眼看元山運起靈氣,就要動手,羅鳴瞪了段家豪一眼,滿心鬱悶。
哥們這啥話還沒說呢,你的嘴倒是很長,原本的忽悠大計,全被你給攪亂了。
「羅前輩,揍他,把他揍得鼻青臉腫。」段家豪心頭一陣溫暖。
前輩剛才滿帶溫柔的眼神,包含著對後輩無比的關心之意。
瞧著吧,區區化元後期修士,敢在羅前輩面前裝逼,搞不死你!
羅鳴看著識海中的兩個包裹,翻了翻白眼,看來,又要浪費一個金幣了。
這還沒賺到錢呢,又要投入一個金幣。
我真是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