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正德作為權傾天下的攝政王,眾人意外得知了王氏這樣的重頭新聞,一個個的頓時八卦心思泛濫,哪裡還顧得上洛芙。
王氏被大家看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恨不能找個地縫子拱進去。
洛芙淡淡一笑,看著王氏緩緩道:「婆母,您這是怎麼了?」
王氏瞥著洛芙幸災樂禍的樣子,她憋著一肚子的怨氣,卻又不好發作,原本還揣著壞心要給洛芙下的那些套路,被洛芙上來便是這一記重錘鬧得再也無法施展。
王氏磕磕巴巴的回道:「沒,沒什麼。」遂又對著一旁的管事嬤嬤吩咐道:「既然人都到齊了,且快開戲罷。」
管事的會意,連忙下去安排。
這些貴婦中有個特別碎嘴的人,她方才聽了洛芙隨口說了那麼一嘴,便是大大的激起了心思,終於發展到按捺不住的地步,趁著開戲的空檔,她狀若無意的問洛芙道:「少夫人方才說的蘇庶母,可是王爺的側室嗎?」
眾人心裡又何曾不是貓爪似的好奇,終於聽到有人旁敲側擊的問起,一個個都如忍不住豎起了耳朵。
洛芙淡淡一笑,聲音雖不高,但卻能保證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清晰入耳。
她回道:「夫人說得沒錯,蘇庶母正是父親的側室,已經入府好些年了,膝下還有一個女兒呢。」
「可是現下任工部侍郎的蘇大人家的女兒嗎?我記得閨名喚作紫韻的。」問話的婦人聞言精神頭更勝,連腰板都跟著拔直了兩寸,伸著脖子看著洛芙繼續刨根問底。
洛芙回道:「夫人說得沒錯,蘇庶母娘家真是侍郎府。」
「怪不得,那蘇氏閨中時候就頗有賢名。」
「可不是嘛,哎!只可惜生母去得早,不然也不會做了繼母和父親的墊腳石。」
「話不能這樣說,是金子早晚都要發光,現下人家人家得王爺信任,也未必比嫁給一般人家做正頭娘子差。」
王氏聽著眾人的議論,簡直如坐針氈,她沒成想這剛一交手,就被洛芙給下了如此大的臉,王氏暗暗瞥著洛芙,恨得牙根直癢。
待送走了客人,洛芙帶著藍田玉暖往回走,玉暖見識了今日王氏的套路,不僅擔憂道:「今日夫人讓那王氏下了臉面,奴婢擔心她過後會接二連三的找夫人麻煩。」
藍田不屑道:「怕什麼,便是十個王氏也抵不上咱們夫人的智慧,且看今日夫人不過是四兩撥千斤,便讓她所有的陰招都使喚不出來了,今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且走著瞧就是了。」
「可是日日要提防著她也是很煩人的。」玉暖支吾著道:「況且咱們夫人已經是大公子明媒正娶的正妻了,接下來,可要抓緊了生小娃娃呢,哪有功夫整日與她周旋。」
洛芙見兩個小丫頭拌嘴,她笑著回道:「玉暖說得對,我確實沒有功夫整日與她浪費時間周旋。」
洛芙倒不是著急生孩子,而是有著其他的打算。
她想助力司馬家早日奪位,她要做太子妃,要做皇后。
經歷了家族慘變,洛芙清晰的認識到了權力的重要,只有權勢在手,才能把握自己的命運。
況且,如今這天下四分五裂,舊皇權軟弱無能,顯然已經無法掌控天下,為了天下蒼生計,也只有強者上位,才能安定住這樣混亂的天下。
司馬家,無疑就是這個最合適的強者。
洛芙回到望春堂,她剛剛換好了衣裳,司馬超便歸來了。
洛芙驚詫:「你怎這麼早便下值了?」
「想你。」司馬超過來攬住妻子的腰肢,一臉委屈道:「這剛成婚三日,就要分開,誰能受得了。」
洛芙推開他,然後將他按在椅子上坐下,她自顧坐在他對面,苦著臉道:「夫君不知我今日過得有多辛苦。」
司馬超一聽這話,立馬問道:「可是那王氏趁我不在來找你麻煩了。」
眼下,司馬府中,也就只有王氏能有這個資本,來找洛芙這個嫡長媳的麻煩了。
「可不是嘛。」
洛芙便將今日王氏要為難她的事添油加醋的說給了司馬超聽。
司馬超聽了妻子的話,他惱得猛的一拍案幾,懊惱道:「豈有此理,你是我正妻,她與你過不去,就是與我過不去。」
洛芙蹙著眉道:「當初我為你側室的時候,她就是接二連三的尋我麻煩,她是一心想讓自己侄女做你正妻的,如今被我搶了位置,今後,她恐怕更要不能放過我了。」
「她敢!」司馬超蹙著眉,思量了下,遂回道:「她好歹是父親的繼室,此事,我去找父親說去。」
說罷,火爆脾氣的司馬超起身便要往外走。
洛芙攔下他,又將他按在椅子上,對著他緩緩說道:「我見父親一向寵愛蘇夫人,蘇夫人出身清白,人品亦是貴重.」
不待洛芙說完,司馬超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向父親進言,讓他將蘇夫人扶正。」
洛芙點了點頭,回道:「當初父親立王氏為正妻,不過是為了拉攏王氏大族,如今咱們家已經處在權力巔峰,只有那王氏族人諂媚咱們的份兒,便是父親休了王氏,王氏族人也不敢與咱們家翻臉。」
經歷了這麼多的殘酷廝殺,洛芙早已練就得殺伐果決。
她有著更加遠大的目標理想,哪裡有閒工夫整日耗在內宅與王氏這樣的膚淺之輩鬥法。
與其長久纏鬥,倒不如快打斬亂麻,徹底將那禍害剷除。
見司馬超略有猶豫,洛芙接著道:「王氏一族畢竟是你母族,我知曉你顧念著這一層,只是若想提攜你母族,將來有得是法子,也不是只有強壓著王氏這個無才無德的人做司馬府宗婦這一個法子。」
說著,她親手斟了一盞茶與司馬超,嘟著嘴道:「再說了,那王氏一向視我為眼中釘,若是讓她以婆母的身份一直壓在我頭上,那麼我在司馬府,還哪裡有好日子過。」
當初洛芙不就是因為在司馬府過不好日子才決然出走的嘛。
司馬超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洛芙離開。
他聞言,立馬哄著她道:「你可千萬莫要再動離開的心思。」說罷,他起身道:「不過是個王氏,我這就去與父親說明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