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死
嚴白松接過身份令牌,意識投入其中,片刻後,緩緩地說道:「果然是這裡。孫蘭那娘們怎麼回事?」
他將石鶴的身份令牌握在手上,皺著眉頭,看起來頗為不悅。
王藹湊了過來,低聲說道:「老大,這孫蘭既然已經將這傢伙安排在這裡了,那接下來怎麼辦,難道就讓完全不認識的傢伙住在我們這邊?」
「這會對我們的計劃增添許多風險啊,不若.」
王藹眼中泛出一陣凶光,其意思不言而喻。
嚴白松掃了眼石鶴,發現對方的實力自己完全看不清楚,當下搖了搖頭,轉向石鶴,沉聲說道:「這位師弟,這個房間之間我們已經和執事頂下來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但是還是希望你能夠主動退出這座房間,我們會另外給你安排一個住處,絕對不會給你造成任何損失。」
「你看,這樣如何?」
「不行。」石鶴搖了搖頭,斜靠在門上,懶洋洋地說道。
「你」王藹這矮胖子脾氣有些暴躁,當下就要衝上前來。
好在一旁的嚴白松阻止了他,他皺著眉頭打量著石鶴幾眼,沉吟片刻,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不如這樣,師弟,我們除了另外給你安排一個住處,並且保證新住處的環境不比這裡遜色,此外我們還會贈送你一些丹藥,你看這樣你可滿意?」
面對著嚴白松投來的眼神,目光中夾帶著一絲威脅,石鶴笑了,他一臉慵懶地說道:「你們地誠意確實不錯,怎奈,我剛剛好就選中了這個房間,只感覺這個房間仙氣飄飄,正適合我。」
「所以,你說的那些玩意兒,還是留給別人吧。」
聽到石鶴地話,嚴白松的臉色瞬間陰沉了起來,他盯著石鶴,突然笑道:「看來這位師弟剛剛入宗門,對本宗的門規還不太清楚。」
「若是以為成為了本宗弟子,就能夠作威作福,自以為自己天下第一,那可真就是活得太膩了。」
「要知道,在本宗,即便殺死了同門師兄弟,也並不需要以命相抵,只需要賠點錢就行了。」
嚴白松發出陰森森的笑容,雖然是提醒著石鶴,但是話語中卻透露出慢慢的威脅之意。
石鶴自然知道這一條,但是他有意逗弄一下眼前這幾個傢伙,順便套出一些話來,便故作驚訝地說道:「此言當真?那這宗門豈不是危機四伏,怎麼會有新的弟子願意前來?」
「呵呵呵呵,」見到石鶴一臉驚訝,甚至表情中還含有一絲驚恐,嚴白松這才滿意地點了頭,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傢伙就是傻,還沒摸清楚門規自以為大家都是同門弟子,就有持無恐地,現在想來應該知道該怎麼選擇了。
他笑呵呵地說道:「在本宗,你需要擔心地不只是修煉資源不足,還需要擔心自己的命隨時都有可能不保,可能明天殺死你的就會是你的師兄弟。」
「怎麼,現在知道該如何選擇了嗎?」
嚴白松懶得和眼前這個傢伙多費些口舌,要不是最近積分有些困難,他直接將這傢伙打出這裡,哪裡用得著跟一個剛入門的新人弟子多廢話。
簡直是浪費時間。
有那個時間,多玩玩幾個師妹不好嗎?
石鶴點了點頭,突然咧嘴笑道:「不過我還是選擇,不讓!」
嚴白松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看到對方臉上的神情,他哪裡還能不知道,這傢伙就明擺著在耍弄他。
偏偏自己就跟個二傻子一樣。
一旁的王藹向前一步,睜大眼睛怒眼瞪著石鶴:「好小子,看來給你臉,你還揣上了,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這外門哪個不知道我老大的威名,在這個跟你說話是給你面子!」
嚴白松冷冷地看著石鶴,低沉地說道:「看來我久不出手,竟然連一個剛剛成為外門弟子的新人也敢踩在我的臉上揚威作福了。」
「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左右無非一些積分而已。」
說完,他轉眼看向王藹,淡淡地說道:「胖子,這傢伙就交給你了,先別讓他死得那麼痛快。」
此刻,他的眼神滿是怨毒之意。
雖然對石鶴頗為怨恨,但嚴白松暫時還摸不出來眼前這個傢伙的底細,萬一這傢伙扮豬吃老虎了,雖然可能性很很小,但嚴白松能夠在外門堅持這麼長時間,並且成為第七分區的一號人物,靠的便是他智勇雙全。
勇,指的是元丹境二層的實力,這個境界在太溟天宗外門也算得上是第一梯隊。
在整個第七分區,可以排在前五之列。
智,自然指的是見機行事、穩妥為上的作風了。
王藹笑了起來,臉上的橫肉堆在一起,顯得醜陋之極。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石鶴,臉上滿是不屑地笑容:「放心吧,老大,我會讓這傢伙感受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王藹身體一蹲,整個人迅速地飛起,右拳迅速地打向石鶴。
石鶴眼中閃過一陣失望,原本還以為這幾個傢伙作為太溟天宗的外門弟子,有幾分本事了,現在看來也就這樣。
他也沒有躲避,只是抬起右手,在王藹不敢置信地眼神中,直接握住了王藹地拳頭,
王藹拳頭上湧出的內勁瞬間像是遇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樣,瞬間停滯不敢上前。
王藹感受到自己體內真氣的變化,瞳孔猛地一陣,不敢置信地看向石鶴。
他不信邪地繼續運轉更多的真氣,想擺脫石鶴的遏制。
但不管他如何調動體內真氣,即便用盡了所有的實力,也無法撼動半分。
反而,自己體內湧出的真氣竟然像是填入深淵一樣,有去無回。
這讓王騰很是震驚。
即便是老大面對他也無法做到這般輕鬆,而看對方的神情和臉色,一副風輕雲淡地樣子,顯然,自己根本無法對這傢伙造成威脅。
這傢伙到底是是那麼人?
怎麼會有如此恐怖地實力?
自己這幾個人算是踢到鐵板上了嗎?這是王藹腦海中流轉的最後一個想法。
面對著王藹眼神中地震驚,石鶴只是淡淡地一笑。
握住王藹拳頭的手猛然用力,只聽「咔嚓」一聲,王藹的拳頭直接被硬生生地捏成了一團骨渣。
悽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山谷,王藹整個人尚且在空中,手上傳來的劇烈痛感幾乎讓他險些暈眩過去。
在後面觀戰的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畢竟,眼前發生的一幕屬實讓他們感到震驚。
王藹的實力雖然不如他們,但這幾十年下來,對於彼此的實力也基本大概了解,也就略遜色他們一截,但是放在整個七號分區,乃至於整個外院,實力也絕對不算差。
畢竟再怎麼說,也是玉液境七層的境界。
但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栽在一位剛剛入門的新人弟子手上。
能夠輕而易舉地控制住玉液境七層的王藹,這傢伙到底什麼實力?
難道也是一位元丹境武者不成?
幾人內心嘀咕,目光不由得紛紛看向最前方的高個子,也就是元丹境二層的嚴白松。
對方能夠如此輕鬆拿捏王藹,面對他們兩個,自然也費不了什麼時間。
唯有嚴白松,他們這位大哥,也是元丹境的武者,才能夠為他們找回一口氣。
感受到身後的目光,嚴白松神色微變,還不等他有所反應,眼前發生的情況瞬間讓眾人色變。
石鶴緊緊抓住王藹的那隻手臂猛然膨脹而起,一股龐大的力量從他體內煥發而出,石鶴看著目瞪口呆的嚴白松三人,忽然咧嘴一笑,手臂猛地一振,抓起王藹就是狠狠地向地上砸去!
轟!
王藹整個身軀重重地砸在強硬的地面上,腦漿和血水一下子四周濺射而去,瞬間灑了一地。
此時,石鶴的右臂瞬間膨脹至之前的兩倍有餘,幾乎變得已經不像是人類,握住王藹殘缺不堪的屍體從地里緩緩地扯出來。
一手提著王藹地屍體,石鶴微笑的看向嚴白松三人,伸出舌頭舔了舔濺射在嘴唇上的一點紅白之物:「怎麼這麼就容易死了?我可還沒有盡興呢。」
看著臉上沾上幾滴血水、手上抓著不成人樣的王藹,嚴白松雙手緊緊握成拳,臉上陰沉的神情一下子也僵住了。
王藹死了。
這才多久,連一分鐘的時間都沒有。
王藹可是這傢伙的同門弟子,這新人一入宗門,殺起同門來卻毫不猶豫,乾淨利落,當真是沒有一絲顧忌和擔憂。
若是老人也就算了,但是這傢伙明明才剛加入宗門啊,連住處都是剛剛領的。
怎麼,現在這些新人弟子都是這麼豪橫的嗎。
嚴白松很快便反應過來,他面色陰沉地看向石鶴,眼神充滿陰鬱。多久了,只從他成功成為元丹境武者之後,這太溟天宗外門數萬弟子就沒有一個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尤其是眼前這來歷不明、不知底細地傢伙,竟然在他面前殺死了自己地心腹手下。
自己若不出手,只怕這事要是傳出去,自己也別想混了。
只是,面對這個傢伙,自己也沒有把握啊。
嚴白松臉上神色陰晴不定,他陰沉沉地看著石鶴:「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宗門內肆意殺害同門弟子,我必稟告長老,讓你一以命償命!」
「我們走!」
話音剛落,嚴白松轉頭便要離開此處。
他才不在這裡跟一個不知底細的人打生打死地,自己的命多珍貴,完全用不著因為一個手下而堵上去。
這傢伙殺死了同門弟子,自然有執法堂他做人。
看著嚴白松轉頭就要離開,其餘二人頓時傻了眼。
什麼意思?撂下兩句狠話就要走?
他們老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種了?
但是讓他們留下來為王藹報仇,那怎麼可能,已經送死一個了,他們兩個還要眼睜睜地上去送死嗎?
互相看了一眼,兩人不再猶豫,紛紛跟在嚴白松身後,屁顛屁顛地就要離開。
眼見著即將離開院子,仿佛不再面對那撲面而來的煞氣,嚴白松覺得自己又行了,他餘光往後瞥了一眼,心中滿是怨恨:待我回去,定要稟明長老,將你這廝儘快去除!
就在他們即將踏出這個院子的時候,一道幽幽地聲音突然響起:
「我有說過,讓你們走嗎?」
嚴白松腳步瞬間頓住,他轉過頭看著石鶴,臉上神情似笑非笑,卻含著一絲慍怒:「怎麼,這裡是宗門,我想走就走,莫非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不成?」
隨後,他上下掃視著石鶴一眼,露出恍然地神情:「哦,莫非你是打算向我求饒?只是現在可太晚了啊。」
他臉上多出了一絲促狹。
「呵呵,那你可誤會了。」石鶴不緊不慢地向前走去。
一邊走著,一邊說道:「你們一個元丹境,兩個玉液境,都是廢物,便是殺了又能如何呢?」
「向你們這種層次的傢伙,不過是螻蟻罷了。」
石鶴輕描淡寫地樣子,瞬間讓幾個人感受到了極端地侮辱。
尤其是嚴白松。
他整張臉瞬間都鐵青了,他可是元丹境武者,卻被人如此藐視,這讓他怎麼能夠不憤怒?
嚴白松面色陰翳地看著石鶴,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莫非以為我當真不敢殺你?」
「想殺我?」
石鶴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臉上瞬間露出笑容。
隨後,他雙腳猛地在地上一振,整個人就像一發炮彈一般,迅速地向嚴白松沖了過去。
看著迅速襲來的石鶴,嚴白松莫名心中一慌,雙手剛剛做出防禦的姿勢,便感覺到自己胸口一疼。
隨後劇烈地疼痛只鑽腦海。
嚴白松茫然地低下頭,只看到一隻粗壯地手臂不知何時已經洞穿了自己的胸腔。
一股空蕩蕩的感覺傳來,他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心臟已經被徹底地搗成了粉碎。
「荷荷.」
嚴白鬆緩緩地抬起頭,看著自己面前的石鶴,一臉煞白,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和驚悸。
怎麼可能,自己竟然連一招都沒有擋住
不就是一個外門弟子嗎?怎麼會有這種實力!
這是嚴白松臨時之前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
他完全想不懂,甚至連殺死自己的人叫什麼也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