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該給他說一房媳婦了(二)
龐師娘對二狗的過度照顧——這種特殊照顧讓二狗感覺非常有壓力——甚至讓老漢陳同惡都有些吃醋了。
直娘賊!這婆娘對老漢都沒有這麼上心過!這等吃裡爬外的女人當真是要不得了!
吃味的老師傅就在旁邊吹鬍子瞪眼的左瞅右看,一副護食狗兒的小氣模樣。
龐師娘見他作怪,蹙眉問道:「相公,你在那裡作甚耍子?」
師娘正經說話的時候,聲音清脆如銀鈴,端的是動聽入骨,老漢聽得頓時骨頭都有些酥了。
他打了個哈哈,有話兒沒話兒的應道:「那個···婉娘啊!俺瞧見你的眉毛好像有點歪,看著不爽利。」
龐師娘聞言,卻是展顏一笑,恰似一朵芙蓉放姿開,她細細的舉起蔥白玉手捋了一下鬢角,柔柔道:「是嗎?相公且仔細些看,若是歪了妾身可怎生見人呢!」
老漢伸出手在龐師娘的眉毛前輕輕的比劃了一下兒,那手掌之細膩比之龐師娘的皮膚之嬌嫩竟也毫不遜色。
他貪看婦人的美姿顏,痴痴然竟似呆住了般。
龐師娘給老漢看得羞澀,不由的垂首,卻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更是醉人。
旁邊二狗見他男女夫妻在那裡狂撒狗糧,頓時覺得有些尷尬,自己貌似有點多餘啊!
他忍不住重重咳嗽兩聲,以宣示自己的存在感,就像那個棒打鴛鴦的王乾娘一樣。
退散吧!毫無同理心的傢伙!
只可惜,二狗卻是小看了這對紅顏白髮老夫妻的厚臉皮程度,他們根本對二狗的提示無動於衷,只在那裡顧自打情罵俏兒。
嬌羞紅顏捏著蘭花指細聲道:「相公可看清楚仔細了麼?」
白髮老漢腆著臉迷瞪瞪的回道:「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其他還好,就是眉腳兒稍微有點彎,要不俺給恁再仔細畫一遍?」
「如此卻是勞煩相公了!」這師娘也是個不知羞的,大白天的拖著老漢的手就往土地廟的廂房裡鑽。
那老漢也是個意志薄弱的,絲毫不知推拒誘惑,卻如被拿了脈門的傀儡一般,顛兒顛兒的被龐師娘拿捏著走,醉悠悠的不知雲裡霧裡。
你說伱老人家都七老八十了,咋還跟個小伙子似的不定性呢,不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嗎?
小心被敲髓吸骨吆!
二狗瞟了一眼兩人的背影,暗自嘆了一口氣,便收拾了槍棒器械,提著一張弓,顧自出了土地廟。
他可不想留在廟裡聽牆角,須知妙音雖銷魂,可聽多了難受的還是自己。況且聽長輩的牆角,多少有些尷尬不是?
這老夫妻每隔幾天就來這麼一出,著實讓人傷腦筋。
賊老刺激人了哩!
二狗看看天色還早,於是就背了弓箭,提著一桿五尺短槍往浮玉嶺方向而去。
他卻不知當自己離開土地廟時,那廂房裡的師傅師娘卻正饒有興趣的注視著他。
龐師娘不知怎的冒出來一句,道:「這孩子倒是個知進退的,不過畢竟長大了,合該給他納一房妾侍了!」
陳同惡有些傲嬌的說道:「嘿!這狗崽子狡猾著呢!敢偷聽老漢的牆角?捶不死他!小小年紀納個鳥的妾!又不是朱門貴第家的大少爺,老漢年輕的時候都沒人給操心置辦。」
龐師娘美目一閃,卻如秋波起瀾,滿面笑靨如花的說道:「相公若是有意,妾身也可為爾尋摸一二,促個二八年紀的美嬌娘作妾,也好圓了相公年少時的遺憾。」
好一招明刀暗藏,陳同惡倒也沒犯糊塗,聞言連連擺手道:「婉娘莫要做耍於俺!老漢可是個實誠老實的,從不曾有任何二心。」
接著他又指天發誓道:「俺卻是幾世修來的福分,方才得婉娘垂青!若是俺陳黑子有甚狂悖之心,必叫俺天打五雷轟,上山不得好死!」
那龐婉娘——龐師娘卻用柔荑掩了老漢的嘴,嘆氣道:「你這粗胚嘴上沒個把門兒的!這等惡毒誓言又豈是能胡亂發的麼?若非有二狗這因果之外的孩子插手,你怕不是就走不出那浮玉嶺了呢!」
陳同惡回想起當日與惡獸彘的一戰,卻也不由的心有餘悸,他自記得二狗的情義,口中卻輕鬆道:「若非那狗崽子引老漢上山做耍子,俺又豈會對上那孽畜!他起的因子,助力於俺也是應當應分。」
其實夫妻二人心知肚明這話也只是說說而已,就算沒有二狗引動陳同惡上山之事,未來陳同惡早晚也要跟那彘對上,到時候的付出的代價可就不是一兩條性命的就能了結得了。
別看陳同惡說這話貌似無情,其實他這才是真把二狗當作親親徒弟,就像別人極力誇讚自己的孩子,當父親的哪怕心裡樂開了花,口中也絕對會說:「哎呀呀,這孩子哪有那麼好!整天著不成器,沒氣死我就是天幸!」
像那什麼整天把恩情掛在嘴邊的,嘿!相信我,他等的心裡肯定容不下那恩情,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要恩將仇報了。
這就叫做,越缺什麼越要說什麼。
龐師娘心思剔透,自然對自家丈夫的性情瞭若指掌,她語氣柔柔,卻道:「鎮上那劉秀才家養了一個女兒,喚作奴娘,生的花容月貌,姿顏婀娜,又自幼通讀詩書,是個有錦繡的,只是本身命數怕有些乖舛,看著著實可惜。
妾身覺著那孩子不錯,莫不如配予二狗,說不得就此改了命數,享了福運。」
陳同惡皺了皺眉頭,道:「那劉秀才雖然舉業不成,卻也心高氣傲的很。他家女兒只當大戶千金來養,就算配給狗崽子當正室怕也不肯,如何願意予咱徒兒作妾侍?!」
龐師娘卻是柳眉一豎,一股莫名煞氣上頭,冷哼一聲道:「區區一介酸文草包,值當個甚!願不願意配妾,可由不得他說了算!」
陳老漢,見得妻子這般風采,卻不由迷醉道:「俺家婉娘英果睿智,有豪傑之風采也!幾愧煞天下男兒漢!」
龐師娘嬌笑一聲,道:「你這粗胚就是嘴甜的膩人!來,且與妾身新畫眉。」
接下來就是不足為外人道也的無邊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