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死鴨子嘴硬
如今的陳珅放在整個大宋基本上就是無敵的存在。
他若是槍法再入微,那就更不得了了,甭管是遇上誰,絕對是一槍一個小盆友,便是邪魔來了也不好使。
入微不可怕,槍法快也不可怕,關鍵是兩者結合在一起,那就真的應了一句,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而這也是韓五的不幸。
即便陳珅尚未達到入微之境,韓五在他面前卻也有些不夠看。
這倒不是韓五不夠強。
論實力,此時已經十五歲的韓五,甚至比陳珅十五歲時更勝一籌。
奈何陳珅開掛太狠。
韓五從未想過有人能把一根長棒耍的這般出神入化。
打不過!
實在是打不過!
韓五拼命的遮架攔擋,只些許回合便已然難以支撐。
面對陳珅的白蠟杆,韓五隻感覺自己好似正在直面滔天海嘯的礁石,致命的浪濤一波又一波的試圖淹沒他,粉碎他,摧折他。
當陳珅收棒停手的時候,韓五卻虛弱的拄著長棒,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渾身更是被汗水浸透了些。
陳珅笑著問道:「韓五,可還有要繼續比斗麼?」
韓五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道:「俺今早甚湯水也不曾吃飲,手腳酥軟無力,自斗不得汝,你若有些計較,且待俺歇息半日,酒足飯飽之後再戰!」
陳珅只笑笑,旁邊卻早有軍士叫道:「韓五,汝耍子不過便自認輸便是,這般扯弄諉敗,端的是好笑!」
韓五急眼叫道:「俺只氣力不繼落了些風頭,更不曾吃得棍棒,何曾輸了!」
又有軍士嘲笑道:「潑廝端的是嘴硬心黑!汝一身戰襖早被大官人打得稀碎,卻還不肯承認,著實令人齒冷!」
韓五聞言,慌忙低頭看了看,卻見自己一身上好的細麻戰襖,卻不知何時已變成了散碎的百納衣。
韓五很清楚,這是陳珅特意手下留情,只拿棍梢擊破了他的衣裳,而不曾著落在皮肉之上。
否則以這陳大官人展露出來的手段,但凡輕輕一棒擦著韓五,免不了要落個筋斷骨折的下場。
韓五心中羞憤,只卻倔強的耍賴叫道:「俺新作的戰襖,昨日將將穿得,如今卻壞成這般!陳大官人,俺只與你比斗,可沒讓你壞俺戰襖!這戰襖可花了俺三貫好錢。說不得!你須賠俺衣裳!」
圍觀的軍士見得,卻都對韓五的無賴行徑嗤之以鼻。
陳珅卻不以為意,只笑道:「韓五兄弟所言有理,壞汝衣裳確實是我的不對!稍後雙倍賠你銀錢便是!」
韓五搓著手大笑道:「大官人果然奢遮,俺卻是生受了!走走走,俺隨大官人去取賠償!」
陳珅卻一擺手,道:「慢來!慢來!韓五,比斗之首尾,爾又有何說法?!」
韓五強笑道:「俺們作些耍子,大官人何必較真耶?只當俺們勝負未分便了!」
陳珅一震手中的白蠟杆,冷笑道:「果真勝負未分?韓五兄弟若是這般認為,我當與汝再決三合,以分勝負也!」
韓五聞言卻是一喜,他雖然已經感受過陳珅的武藝之高絕,卻也不認為自己連對方三合都接不住,便自急切問道:「若俺接得大官人三合,又當如何?」
陳珅冷笑道:「若我三合不能勝你,便算我輸!」
韓五大笑道:「有大官人這話,俺說甚也要拼些死力!」
陳珅道:「若你受不得我三合,卻須與我做個長隨!」
韓五滿口道:「便依大官人之意!哈哈!大官人且小心了!」
言罷,韓五振奮精神,舞動棗木棒悍然攻向陳珅。
陳珅這次卻不曾直接迎擊,反而拖棍小步退避。
韓五到底經驗不足,他見陳珅退避,只道他怯了,卻急步來趕。
不想陳珅只反手一棍,便把韓五抽倒在地,那廝棄了棒子,抱著波棱骨疼得滿地打滾。
陳珅站定,笑嘻嘻的問道:「韓五兄弟,可曾服輸耶?」
韓五呲牙咧嘴的叫道:「俺不服!汝方才卻使得詐術賺俺!勝之不武也!」
陳珅笑道:「既然不服,那就再來比過便是!」
韓五緩了好一陣子,卻才勉強起身。
多虧了陳珅方才抽棍時留了力,並不曾傷韓五些重。
韓五亦知曉陳珅留了情面,他內心感激,卻不曾表露,只活動了一下腿腳,然後舉棒喝道:「再來!」
這次韓五採取了守勢,靜待陳珅攻來。
陳珅擎棒大步前沖,猛然發動了突刺。
韓五搖棒待要遮擋,不想陳珅的白蠟杆前端竟然突兀一扭,卻像靈蛇一般避開了韓五的棒子,徑直闖入中宮,將韓五戳倒在地。
韓五又是一陣哀嚎,卻還是不肯服輸。
陳珅也不為己甚,與韓五連斗七場,每次基本上都是一合便打翻韓五,直到最後韓五渾身青紅的倒在地上再也不肯起身,口中卻依然喊著不服。
端的是死鴨子嘴硬!
陳珅見韓五這般憊賴模樣,卻是好氣又好笑,同時亦覺得這廝確實是個可造之才。
膽大心黑臉皮厚,還有一股子輸人不輸陣的潑皮氣概,再配上一身好本事,無怪乎未來能成為僅次於岳武穆的南宋中興名將。
陳珅蹲在韓五腦門前,笑道:「男子漢大丈夫,自來一言九鼎,怎可作得無賴狀!韓五,便爾嘴硬不服,可終歸是輸了比斗,且與我走吧!」
說著陳珅探手就去拖拽韓五,卻要強擄他去。
只旁邊卻有人喝道:「且住!」
陳珅抬眼看去,卻是那城門口遇過的提轄官王淵,竟不知何時來得此處。
王淵皺眉道:「陳家哥兒,洒家好心使韓五與汝引路,緣何落得私相爭鬥?便是韓五有些個不是,小哥兒何必與他置氣?且告知於洒家,洒家與他理論便是!」
陳珅拱拱手,卻道:「原來是王提轄!提轄官此言差矣!我與韓五非是私鬥,乃是相互約定的賭鬥!今我勝他,按照約定,他從此以後便是我的屬下!卻不勞提轄官勞心勞力了!」
王淵瞪眼道:「小哥兒說得甚胡話!韓五乃是我軍中敢勇,名籍載於軍冊,豈有隨意遷出之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