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米需要抓緊時間調製恢復狀態的多夫林酒。
麥克在被那群護士帶回來的路上受了傷,雖然不嚴重,但只要這傷口存在就會開始增長侵蝕值。
在找到逃離這個醫院的方法前,不能讓侵蝕值再繼續上漲了。
這是每個副本玩家都知道的事情,侵蝕值增長到一定程度時,那個玩家就會被副本同化,這比被監管者殺死還痛苦。
只要不是恐懼震懾,被監管者殺死只會陷入離神狀態,但如果被副本同化,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我們得快點找到最後一個求生者,時間不等人。」麥克伸手接過黛米調製好的多夫林酒。
黛米細算了下剩餘的材料還夠再調製兩瓶多夫林(恢復狀態)和一瓶多夫林底酒(加速)。
「希望盧卡能快點擺脫掉那群難纏的護士。」黛米嘆了一口氣。
沉悶的鐘聲響徹整個醫院,驚起一群烏鴉。
「時鐘的指針轉呀轉,
時間的腳步慢呀慢。
十二點,鐘聲響,
有個秘密在夜晚。
陰影中藏著什麼,
無人知曉的恐懼,
……」
童謠的旋律突然在走廊上響起,孩子們的聲音帶著一絲尖銳和異響。腳下的震動與童謠的節奏交織在一起,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隨著歌聲的結束,房間裡陷入了一片寂靜,似乎在暗示著什麼未知的恐懼。
「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醒了。」麥克伸手掰開一塊發霉的木板。
房間從天尚且明時的乾淨到如今的腐敗只在一瞬間。
這可不是好消息。
…………
另一邊
「該死的!」盧卡·巴爾薩咬牙切齒,低聲咒罵著:「這群護士一聽到鐘聲就開始變異!」
強電流剛剛用來電擊護士們了,還有一小時的冷卻時間。這讓盧卡·巴爾薩有些頭疼,他覺得自己的運氣實在太差了。
看著逐漸圍攏上來的護士和病人,盧卡·巴爾薩知道,如果不趕緊行動,他將陷入更大的危險之中。他深吸一口氣,艱難地趕往黛米那邊。
就在這時,盧卡·巴爾薩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脊樑上升起。剎那間,他眼前的世界變成了黑白兩色,仿佛一切都失去了色彩和生機,如同是黑白相片。
而在那片黑暗中,一道白色的身影緩緩走來,手指間似乎夾著一張相片,宛如幽靈一般。
「夜安,巴爾薩先生。」那個身影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
盧卡·巴爾薩定睛一看,原來是約瑟夫。他心中暗自叫苦,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在這裡出現。
「或許,你需要一些幫助?」約瑟夫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微笑。然而,那笑容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溫暖。
「我可不認為——喜歡把敗者定拍下來的『攝影師』會這麼好心?」盧卡·巴爾薩一字一句地回答道,語氣中充滿了警惕和敵意。
約瑟夫默默地感受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附近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他並不急於立刻將盧卡·巴爾薩擊倒,因為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待時機。
而且,他相信要激怒一個被電傻的人並不是一件難事。
「這麼說可不是貴族的教養哦。」約瑟夫調侃道。
盧卡·巴爾薩冷靜地思考著約瑟夫的意圖。他明白約瑟夫肯定是衝著他而來,但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動手呢?這裡面一定隱藏著某種陰謀。
「也不知道你的老師看到你現在這副模樣會做何感想?可悲的——『囚徒』?」
?
什麼意思?
「永動機是不存在的,你所追逐的不過是鏡花水月。」約瑟夫惡魔低語。
憤怒很快就占據了盧卡的大腦,他現在只想掐死面前這個虛偽的男人。
約瑟夫被突然衝到他面前狠狠揪住衣領的盧卡驚了一下,這是把飛輪逼出來了嗎?
「告訴我,你,為什麼一定要激怒我?!」盧卡現在心裡燃燒著一團火焰,他到底在哪裡知道這些東西的。
「別生氣,盧卡?」約瑟夫淡笑。
「我只是好奇你的任務是什麼。」約瑟夫維持著貴族的優雅,只不過因為被揪衣領而顯得有點無奈?
盧卡依舊拽著約瑟夫的衣領,大有一種不說明白就不放手的意味。
約瑟夫看著盧卡那張充滿怒氣的臉,心裡不禁有些好笑。他緩緩地說:「其實,我並沒有惡意。畢竟,我們都是為了完成任務而來的。」
盧卡聽了這話,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仍然緊緊抓住約瑟夫的衣領不放。他冷冷地問:「那你為什麼要拿我的老師來刺激我?」
約瑟夫微微一笑,解釋道:「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有時候,我們需要放下過去的情感和執念,才能更好地面對現實。你的老師也許曾經對你有過影響,但現在,你需要專注於眼前的任務。」
盧卡沉默了片刻,然後鬆開了手。他意識到自己可能過於情緒化了,這樣的狀態不利於完成任務。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情緒。
約瑟夫整理了一下被弄皺的衣領,繼續說道:「所以,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任務是什麼了吧?用你老師的消息,以及這個副本我不殺你作為交換。」
約瑟夫感到有些沮喪,這都是因為盧卡自帶電荷,每一個半小時都會刷新一次。儘管他只能拖延一會兒時間,但被強電流電擊可不是好受的事情,而且這個副本他並沒有攜帶"金身"技能。
他可不像傑克那樣被電擊後反而變得更興奮了(純惡意)。
盧卡張開嘴巴準備說話。
就在這時,一直等待的最後一位求生者終於出現了。畢竟,如果讓盧卡繼續說下去,他們將陷入被動局面。
不能指望囚徒那個被電得傻乎乎的腦袋能夠想出什麼好主意。在約瑟夫的刺激下,他的大腦可能已經快要燒焦了。
蠢貨。
突然,一道黑影從拐角處衝出來,毫不客氣地將盧卡拽走了。
約瑟夫稍微愣了一下,倒不是因為盧卡被拽走而驚訝。對於他來說,盧卡已經失去了作用。剛才盧卡說出的兩個字,已經讓約瑟夫確定了他們的任務。
他愣的原因是,奈布·薩貝達居然穿了一身護士服!
那身護士服看起來有些破舊,但卻將他的身體緊緊地包裹著,尤其是下半身,仿佛被一層厚重的紗布覆蓋。
「你……」約瑟夫罕見地噎住了,他的目光停留在奈布·薩貝達身上,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不禁開始思考:難道「傭兵」已經改行了嗎?但是這個想法顯然太荒謬了,因為他們都知道,奈布·薩貝達不可能輕易放棄自己的身份。
「嘖。」奈布·薩貝達發出一聲不耐煩的聲音,似乎對約瑟夫的反應感到不滿。
「你怎麼穿著護士服?」約瑟夫終於回過神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好奇。
「閉嘴!」奈布不想跟他過多糾纏,拖著盧卡就跑。
「等等,你要帶我去哪?」盧卡終於反應過來。
「救你命!」奈布頭也不回。
約瑟夫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果然知道些什麼......」約瑟夫喃喃自語道。
算了,任務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只可惜剛才沒有打一刀薩貝達漲漲侵蝕值。
不過,已經降下去的侵蝕值會更容易上漲。
【侵蝕值+40】
【當前侵蝕值44】
運用伴生技能清掃怪物會大幅增長侵蝕值啊。
唉,需要快點了。
…………
奈布找到一個暫時安全的病房,把盧卡丟在一邊。
「嘶。」盧卡並不後悔,如果再來一次,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扯下那個可惡「攝影師」的衣領。
「莫頓發現約瑟夫使用『鏡中世界』時,就讓我來這裡找你。」
「約瑟夫正在尋找線索,一條能夠徹底改變整個副本局勢的關鍵線索。」盧卡筋疲力盡地坐在地上,鮮血四處流淌。
「先處理傷口。」奈布取出黛米之前讓他攜帶的繃帶,遞到盧卡面前。
盧卡接過繃帶,迅速包紮好傷口,然後看著奈布,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先去鐘樓。」奈布語氣堅定地回答道。
於是,兩人小心翼翼地沿著走廊前進,一路上小心躲避著那些已經發生異變的護士和病人。
「等一下,前面似乎有什麼聲音。」盧卡突然停下腳步。
奈布立刻警覺起來,他的目光如鷹般銳利,仔細觀察著前方。
就在這時,一隻腐爛的手從黑暗中伸出來,那隻手上的皮膚已經剝落,露出了鮮紅的肌肉和白骨,令人作嘔。它緊緊抓住了盧卡的腳踝,仿佛要將他拖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盧卡毫不猶豫地發動了強大的電流。瞬間,一道耀眼的光芒閃爍而過,那隻腐爛的手被電流擊中,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然後鬆開了盧卡的腳踝。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燒焦味,讓人不禁捂住鼻子。
「抓緊時間。」他們必須儘快離開這個地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盧卡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身體有些搖搖欲墜。
「我侵蝕值50了……」盧卡喃喃自語道。他意識到自己的身體狀況已經變得十分危險,但他仍然努力保持清醒。
「自己想辦法。」奈布冷靜地說道。
…………
麥克找到試圖拿軍刀殺穿整個醫院的奈布·薩貝達時,他衣衫不整,衣服被那群病人扯爛了,渾身上下都是血跡,看起來十分狼狽。
黛米遞給奈布一瓶多夫林酒,又找了好一會才弄出一套沒有污染不會漲侵蝕值的衣物讓他換上。
「你還有護肘嗎?」麥克問道。
「還剩三個。」奈布回答道。
麥克聽到這個數字,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暗自擔憂:「這下麻煩了,盧卡那邊的情況應該也差不多,我們必須儘快找到出路才行!」
就在此時,遠處的時空突然發生了扭曲,呈現出一種奇異的景象,仿佛整個空間都被撕裂開來。這種扭曲的現象有些類似於『攝影師』的伴生技能,讓人感到一陣寒意。
「難道說……」麥克心頭一震,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盧卡已經和那個『攝影師』對上了!」
想到這裡,麥克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他深知少一個人對於接下來的戰鬥意味著什麼。如果盧卡真的遇到了危險,他們將面臨巨大的困境。
於是,麥克毫不猶豫地對奈布說道:「奈布,你前去救援盧卡,我和黛米會繼續尋找線索,找到他後我們在鐘樓會合。」
鐘樓一定有出路。
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說完,麥克便帶著黛米沿著線索迅速離去,留下奈布獨自一人前往救援盧卡。時間緊迫,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決定著生死存亡,他們必須爭分奪秒,全力以赴。
…………
約瑟夫比他們都要早一步到達鐘樓,醫院裡已經沒什麼好探索的了。
原本以為任務里需要他作為醫生去查房,結果原來只是大混戰嗎?
而且那個院長把辦公室修在這裡一定是為了做些什麼。
他輕輕推開門,辦公室里一片狼藉,似乎是什麼人在找東西的時候翻亂的。約瑟夫皺著眉頭,避開滿地的髒亂文件和物品。
他的目光掃過房間的每個角落,尋找任何可能有用的線索。突然,他注意到牆上掛著一幅巨大的相框,與周圍的混亂形成鮮明對比。
約瑟夫走近相框,仔細觀察起來。他發現相框有些鬆動,於是輕輕推了一下,相框竟然向前傾斜。
他再次用力推,相框終於被扶正,但同時,後面的牆壁也開始移動。
隨著一陣輕微的嘎吱聲,一個隱藏的通道出現在眼前。
通道很窄,只能容納一人通過。
約瑟夫沿著通道前行,很快來到了一個寬敞的房間。房間內瀰漫著濃烈的化學氣味,四周擺放著各種實驗設備和器械。
他意識到自己進入了一間做人體實驗的實驗室。
實驗室的中央有一張手術台,上面擺滿了血跡斑斑的工具。約瑟夫無視它,繼續四處搜索。
在一個角落裡,他發現了一本厚厚的實驗記錄,上面詳細記載了許多關於人體實驗的信息。
實驗記錄下面壓著一本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