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縉都快被子一給急死了,他都急的又開始咳嗽,見狀,戌一則也催促子一道:「你倒是說啊,寧家郡主到底是怎麼了?」
「她到底是真病了還是在躲咱們?」忽的,江縉則又這般說道。
聞言,戌一則問道:「她為什麼要躲咱們呀...」
此時的戌一表示他完全聽不懂江縉在說什麼。
同樣的,子一也微微的擰了下眉頭。
江縉則又說道:「你著人去打點行裝吧,咱們該回京了。」
他的這句話是看著戌一說的,所以他是在跟戌一說,戌一聞言則應了一句「是」。
至於其他的,既然江縉不想作解釋,那戌一自然不能再追問。
而江縉顯然是不想作解釋,因為他已經端起茶來,但見他將茶送到嘴邊,緊接著又放下,能夠明顯的捕捉到他的那雙烏眸里有一抹意味不明的光一閃而逝。
寧風在躲他這事,也是江縉剛剛才豁然開朗的,就在子一吞吞吐吐的時候,待想明白寧風為何不來了後,說實話,他的胸腔有點兒悶。
但這事,說實話,一時間他也不知該如何來解決,甚至可以說,在來這裡之前,他就從未考慮過這些事情,所以才會讓寧家陷入如今的境地,照這樣說,寧琅來找他興師問罪倒也不差。
「子一,你去打聽打聽蕭白現在人在哪裡,既然大家都來了這寧家軍營,那自該見見。」忽的,江縉又發聲道。
子一則應「是」。
...
這廂江縉已經打算回京的事,寧風當然是不知道的,她此時仍在苦思,仍在覺得腦殼疼,且已經從圓桌旁又苦思回了床榻上。
但見她此時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榻上。
一直躺到晚膳時分,她這才爬起來梳妝,待梳完妝,她則一咬牙直奔江縉的營帳。
來到江縉的營帳里,又正好趕上江縉用膳,她則一如既往的就自顧自的落了座,隨後便勾起唇角來道:「這還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呀。」
江縉則在看她,自打她又冷不丁的出現在這個營帳里,江縉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聞言道:「聽子一說你病了?」
「昂...」
病沒病的,寧風自是不想回答,所以昂了聲,而在一旁侍立的子一則忽的臉色就有了些許的變化,隱隱的透出些許的尷尬。
他心道:主子,你還是別問了。
而江縉倒也沒有再問下去,但見兩個人接下來竟然都只顧著夾菜、吃菜、用飯,竟是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這氣氛自是詭譎。
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今日的這份詭譎。所以戌一看了眼子一,子一也看了眼戌一。
在這種氣氛中,時間自然是過的慢極。
忽的,寧風竟這就放下了筷子,才沒吃幾口,然後她便說道:「小侯爺,你來北疆得有段時日了吧,不知你打算何時回京?江侯爺與江夫人應該很希望你能早點回去吧,別讓他們太擔心了。」
這話說的是漂亮,但她的用意為何,江縉自是能聽得明白,遂他也放下了筷子。
先端起茶來漱漱口,待將茶碗放下後,他道:「正要與你說,我打算明日就回京了。」
明日嗎?
聞言,寧風很感到驚訝,不光是她父親交代下來的難題竟就這麼輕鬆的就解決了,還有江縉的歸期。
江縉的歸期竟然安排的如此急,難道是他也想到了這些事情?
想到這裡,寧風抬起眼眸來看向江縉,恰與江縉四目相接,此時,江縉不知是從哪裡取出來的玉佩,正要放到桌上,待與寧風四目相接後,但見他挽起唇角來,嗓音淡淡的:「我今日去見了蕭白一面,他在此之前曾欠下我一份人情未還,以此玉佩為證,他日你若需要他辦點什麼,你儘管拿著這玉佩去討就是了。」
「蕭白?」聞言,寧風則是脫口而出蕭白的名字,然後她看向那塊玉佩,又伸出手去將那塊玉佩拿在手裡細細的端詳,一邊端詳著,一邊她則問道:「你與蕭白很熟?」
這塊玉佩她表示她見過,是在蕭白那裡。
事情自然是發生在上一世里。
原來,這塊玉佩竟然還有這等淵源。
江縉則道:「我二叔娶的是蕭白的姑姑,所以我們江家與蕭家是親戚關係,所以在大家看來,我們江家與蕭家自然是關係匪淺。」
「哦...」一邊應著,一邊寧風則是將玉佩又重新給放回到了桌上,且將其往江縉的方向推了推,然後她則說道:「我先謝謝小侯爺的美意,但我用不著。」
聞言,江縉則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欠我的人情足夠你向他討任何東西。」
這自是江縉在替寧風或者說是寧家做打算。
他的這番好意,寧風明白,正是因為明白,所以此時的寧風正在暗暗的擰眉頭,她在想,江縉的這番美意到底是為什麼...
「無功不受祿,小侯爺的美意我心領了。」少頃,寧風則又將那塊玉佩朝著江縉的方向推了推,隨後她則是直起了身子,「我也打算回京,還請小侯爺稍等我一日,後日咱們一起啟程,小侯爺意下如何?」
聞言,江縉則是明顯的微愣:「你也要回京?」
與此同時,戌一和子一當然也感到意外至極。
寧風則道:「是呀,我也要回京。我想我祖母了,我也想我二叔了,我打算回去看看他們。」
...
「胡鬧!我讓你把江家小侯爺請走是什麼意思,你是真不清楚還是假不清楚?如今倒好,你還要跟著他回京,你是不是看上那病秧子了?」
此時已是翌日晌午時分,這是在寧正清的帥帳里。
此時的帥帳里,除了寧正清,還有寧榮、寧琅和寧風。
得知寧風竟然要回京,而且還是與江縉同行,是著實把寧正清給氣到了。
但見他此時正臉色鐵青的站在帥座前。
這一通脾氣發下來,那自是讓帥帳里鴉雀無聲。
所以寧風此時就只能低著頭玩自己的手指頭。
最終打破這抹寂靜的是寧琅,但聽他說道:「父親,寧風畢竟還小,又是個女孩子,有些事情她可能不懂...」
話音未落,忽的,寧正清就打斷他道:「她懂不懂的,她自己心裡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