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我...我輕點...」馬車裡,江縉有些手忙腳亂,一則他沒有替人包紮過,二則寧風並非是別人,他疼惜寧風,「是我對不起你,要不是我的話,你就不會受傷的了...」
他的話音未落,忽的,子一的聲音則是響了起來道:「主子,這個人不是禁軍!」
聞言,寧風則幾乎是推開的江縉下的馬車。
江縉則愣了愣。
然後他當然也下了馬車。
來到子一的跟前,子一所指的則是那個禁軍頭頭。
寧風問道:「其他的是什麼情況?」
子一答:「其他的人倒是貨真價實的禁軍,他們身上都帶著禁軍特有的烙印,唯有這個,身上沒有烙印。」
聞言,寧風則蹲下身子來,親自檢查。
但見她竟是轉眸就將那個男人給扒了個精光,連褻褲都沒留,從而使得江縉和子一眸光微滯。
然後,江縉扯走了寧風。
見此,寧琅則道:「怎麼,江縉,你是不是被我妹子給嚇著了?我跟你說,我這妹子啊,就是這麼糙,你要是後悔的話,趁早吱聲。」
聞言,江縉則去看寧琅說道:「大哥想多了...」
「誰是你大哥,你跟我小妹還沒成親呢。」寧琅則冷哼。
而子一則正在重新檢查那個禁軍頭頭的屍身,忽的,但見他的目光落在那個男人的大腿內側,狠狠的就皺起了眉頭,「這好像是個...哎,郡主,你不能看!」
忽的,他意識到什麼,他則趕緊用自己的身子擋住那具屍身。
對那個部位,寧琅當然也是拒絕寧風細看的,所以他也幫忙擋起來,說道:「江縉,你先帶我小妹上馬車,這裡交給我來。」
「小風,咱們先上馬車。」江縉聞言則去牽寧風的手。
寧風則皺了皺眉頭,但寧風並沒有執意留下:「大哥,一定要仔細的辨認,莫要被表象給迷惑了。」
「你放心,我懂這道理。」寧琅待寧風離開,則是蹲下身子來,很仔細的去看那個字,而且還用手去摸了摸,一直到確認如他所想,這才起身。
然後他則也鑽進了馬車裡:「那個人的大腿內側有個字,但被刮掉了,但我跟子一都認為那本是個蕭字...」
蕭?
此時,寧風正靠在江縉的懷裡,因為這個姿勢比較舒服,因為她感到有些虛弱:「大哥的意思是,這個人是蕭家的人?」
「應該是蕭家的人。」寧琅則點了下頭,「但其他的人卻是名副其實的禁軍,所以...」
「是陛下要殺我,我知道。」這話則是江縉說的,「我本不想入仕,但不得不為。」
「你為何非要入仕?」寧風此時在看江縉。
江縉卻是刻意的不看她:「我生而為江家的子孫,當然得為江家做籌謀。」
「是嗎...」寧風根本不信。
因為真要是這樣的話,在上一世里,江縉就該是入仕的,而非是個閒散的小侯爺。
但此時,寧風已然是沒有力氣去深究:「我有點兒累了,睡一會兒。」
「好。」江縉聞言則是扯來一條毯子蓋在了寧風的身上。
寧琅則下了馬車,在下馬車之前他說道:「你儘管睡吧,有我呢...」
「嗯...」
寧風是睡著進京的,中途她醒了一次,與江縉說了一會兒話,吃了點東西,然後則是繼續躺在江縉的懷裡睡。
很莫名其妙的感覺,當她躺在江縉的懷裡的時候,她竟莫名的感到心安,雖然她知道這個傢伙根本就沒有保護她的能力,她甚至得負責他的安危,但寧風就是覺得這樣子很舒服。
「小風,到了。」
忽的聽到江縉說到了,寧風睜開眼眸,則是睡眼惺忪:「到哪了?」
「寧王府。」
「哦...」聞言,寧風這才起身,然後她鑽出馬車,站在馬車前方問江縉:「你現在就要回府去嗎?」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太陽馬上就要落山。
聞言,江縉則幾乎是沒有遲疑的就說道:「明天回也行。」
說完,他竟然也鑽出了馬車。
見此,寧琅則抱起了胸:「太晚了,你們還沒成親呢,這是想幹嘛?」
「我有事要跟他商量。」寧風說道。
寧琅則道:「明天再商量也不遲。」
「明天再商量就遲了。」
最終是寧風牽著江縉進入到的寧王府里,則正好撞到寧老夫人、寧正明等人得到消息迎出來。
本來,寧老夫人當然是想數落寧風的,但又礙著江縉這個外人在,所以寧老夫人只能作罷。
寒暄了幾句,大家則就散了,畢竟寧風和寧琅風塵僕僕的,得回去更衣洗漱。
...
這是在寧風的院子裡。
此時,寧風已經是更衣完畢,江縉則也更衣完畢,他此時穿的是寧珏的新衣,是寧風讓胭脂去問寧珏要的,因為江縉和寧珏的身量差不多。
此時,兩個人是在寧風的書房裡,正坐在同一張軟榻上,中間隔著一個矮桌。
寧風此時則正在由胭脂幫忙上新藥:「你接下來打算如何?」
這活,江縉本來是想乾的,但寧風嫌棄他手藝差。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如今我是個戴罪之身,小風竟然還敢留我,感恩戴德。」
竟會聽到這麼一句話,寧風拿眼睛瞟江縉:「你還是走吧...」
江縉則端起了茶:「難道小風沒有聽說過,請佛容易送佛難?」
說完,他呷了一口茶。
寧風則又拿眼睛瞟他:「我跟你說正經事呢,你跟我在這裡打諢..」
江縉哪裡是什麼戴罪之身。
那道聖旨雖然是真的,但禁軍刺殺江縉也是真的,雖然楚煜貴為皇帝,是擁有對臣子的生殺大權,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用這種骯髒手段殺臣子,這事要是傳出去的話,可是會寒了滿朝文武的心...
所以這事其實是翻篇了,江縉不能對外說他曾被禁軍刺殺過,而楚煜自也不能對外說他曾派禁軍去過江州。
但事情也沒有結束。
「如今也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啊,難道不是啊...」江縉又呷了口茶。
寧風則在看他:「子一呢?你難道不應該派人去盯緊雲南王府嗎?」
「子一回去向我父親報平安了,蕭家那邊我也已經交代給子一,你放心。」
「蕭世子爺,前幾日來過。」忽的,胭脂則說道。
聞言,寧風則皺了下眉頭:「他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