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捷足先登
武師,哪怕是王宅也不敢以奴僕之位輕辱。🐉🐸 ➅❾ⓈⓗỮ乂.Ć𝐎𝕞 🐼💙
歷來在外院校場突破至緊皮膜的武師,王宅都會請至主屋,備上賀禮,主動歸還命契。
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以護院、侍從、行商保鏢等職位拉攏。
賜予打法、五石良弓、十鍛利器之事都時有發生!
如此這般,這群還在苦苦打磨力氣的佃傭,怎麼可能不心生妒羨!
「現在不能叫龐大壯,該叫他龐武師了!」
「武師啊武師,我也摸到了打出一聲響的竅門,可距離武師之境,看似僅一步之遙,卻如天塹。」
「滿打滿算,龐武師修煉採藥站樁功,也才七個多月,居然真的突破至武師了!這個速度,在外院中都算是前三了吧?」
校場中,瀰漫著焦躁浮動的氣氛。
一眾佃傭情緒激盪,你一言我一語的。
往日裡一言不合就要把人頭打歪的苗妙,難得的不發一言。
獨自在角落處站樁。
雙辮輕輕搭在肩膀,幾縷髮絲隨著微風輕輕飄動。
但她清秀的面容,卻不時暗自皺眉,呼吸有些急促。
看得出來,她的心情同樣不平靜。
丁字校場中,往日裡大家都有默契的將她放在第一,稱之為大姐大。
但卻沒想到,首先突破成為武師的,反而是那個『呆子』!
「肅靜!」
伏武師不知何時悄然來到了校場,洪亮如鐘的斥責聲頓時席捲開來。
眾人立刻噤若寒蟬。
伏武師的目光掃過眾人,隱隱在李清霖身上停留片刻。
「今日,我講如何破關,如何緊皮膜。」
話落,眾人頓時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屏住了,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伏武師。
苗妙頓時收回架勢,推開擋路的人,走到最前方,朝伏武師做了一揖後,安靜盤坐於一旁。
李清霖聞言,也立刻提起了精神。
他前幾日就將採藥站樁功修至大成,踏足第三個層次:虛靈頂勁,並打出一聲響。
可對於如何突破卻不得門路。
伏武師現在,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卻聽得伏武師平靜的聲音緩緩響起。
「要破關,便得從虛靈頂勁說起。虛靈頂勁,在於一個『頂』字!」
「匯聚全身精血,幻想將其凝成一股,朝頭頂上頂!」
「頂破頭頂桎梏,便可撥開雲霧,精血沉澱近乎鉛汞,開始緊皮膜,踏入武師之境!」
「緊皮膜,緊皮膜,顧名思義,便是將皮膜磨礪得堪比牛皮、鐵紙、鋼錠般堅硬,卻不失柔韌性。」
「不同的煉法,首次緊皮膜的部分不同。
有專注於雙手的,後續可精修爪類打法的、有針對雙足,後續可修行步法的,也有優先覆蓋心臟、太陽穴、下陰,提升保命能力的。」
「而採藥站樁功,卻是優先緊皮首,護住頭顱,再由上及下,磨礪其他部分的皮膜!」
人群中,李清霖頓時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只是找到了虛靈頂勁的感覺,卻總有種力量不知朝哪處使的感覺。
光論精血、力道之強。
他早就具備突破至武師的基礎。
但就是不得法門關要,這才遲遲無法一窺武師之妙。
如鉛汞的精血?
鈴蟾如今反哺的氣血,質輕、輕盈,似乎並不是汞血,只是尋常的純淨氣血。
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
李清霖第一次明白了師承的重要性。
這八兩銀子,花的不虧啊……
之後的內容,伏武師便是詳細的闡述如何踏足『虛靈頂勁』的境界。
畢竟在場佃傭踏足這個境界的都寥寥無幾。
而對此,李清霖早已熟稔,他自然不再聽課,而是自顧自的思索著『頂勁』的關鍵。
種種靈感掠過腦海。
若不是擔心暴露自己的武學進展,李清霖早已站起了樁,開始嘗試起來。
……
「霖哥兒?霖哥兒?」
不知過了多久,驢臉的聲音陡然將李清霖從沉思中拉回。
李清霖抬頭一看,便見伏武師不知何時已經離去。
在場佃傭也是寥寥無幾,只有苗妙和劈柴的幾名佃傭,還在修煉。
李清霖站起,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關節。
見驢臉正要離開,卻叫住了他。
「咋了霖哥兒?我著急回去盯著那群蟲大爺,別又給我折騰起來。」
驢臉停下腳步,有些奇怪。
其實,
李清霖如今面臨的吃食隱患,有個很好的解決方式。
那便是跟驢臉合作!
驢臉的相好紅翠翠,可是廚房的廚娘!
整個王宅上千號人,每日的吃穿用度是個極為駭人的數字。
每日天還沒亮,便會有海量的馬車運送瓜果蔬菜、糧米油鹽、各種肉類入府。
伙房在其中的分量,自然極重。
而有道是廚師不偷,五穀不收。
大到掌勺的廚子、殺羊宰牛的屠夫。
小到洗菜的幫傭,幫廚的廚娘。
在其中活躍,自然或多或少會剋扣一些油水下來。
實際上,主家對此也是心知肚明。
畢竟水至清則無魚,每日如此繁複龐大的工作,若無些好處,誰能保持日日忠心不出錯?
而且有王管事這錙銖必較的人盯著,這些人頂多對剩菜剩飯、邊角料下手,萬萬不敢碰珍稀的菜餚。
所以,李清霖便想借紅翠翠之手,獲取些吃食。
作為交換,他可以指點驢臉的站樁功,也算是提攜一二。
李清霖快速將自己的念頭說出。
誰知道驢臉聞言,卻面色為難,一直吞吞吐吐的欲說還休。
李清霖心中有些奇怪。
不遠處,那幾個劈柴的佃傭,不知何時注意到了這裡。
停下了修煉,似笑非笑的看著驢臉。
驢臉的臉色更加難看幾分,拉著李清霖的衣袖就要走。
李清霖隱隱明白了什麼,神色一冷,雙足如同在地面扎了根,任由驢臉如何拉扯都不動絲毫。
「霖哥兒,別又犯犟了!咱們快走吧,我待會給你解釋!」
驢臉的聲音中,夾雜著絲絲請求。
「李清霖?大家同窗良久,在下卻未自薦。
在下於遷,六歲入府,砍了九年的柴,小時候跟王猛少爺玩過幾次扎盲,得朋友們的喜愛,平日裡都叫我於哥。」
劈柴的佃傭中,大步走出一濃眉大眼,臂膀寬厚,肌肉結實的少年。
丁字校場中,能打出一聲響的人只有三人。
於遷便是其一。
而他口中的王猛少爺,乃庶子出身,但頗具武道天賦,生來一身堅硬如石的皮膜,不足十歲,便突破至武師。
是可與王宅嫡系爭鋒的人物。
驢臉低著頭,目光彷徨,隱隱有些畏懼。
衣衫遮擋的脖子下,還有些淤青未散。
李清霖見狀,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凝視著於遷,一言不發。
卻聽得於遷懶洋洋的繼續說道,
「真是不巧。我前幾日跟驢臉協商,他已答應給我勻些吃食,李兄,還是另找他人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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