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吃過晚飯,路堯回歸鹹魚狀態。
看電視的鄰居儘量遠離路家,因為大家知道路堯就喜歡在路家門口的遮陽棚下安靜的乘涼。
晚上九點左右,看電視的眾人散了,閻埠貴才提著酒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小路,三大爺來找你喝酒啦。」閻埠貴老臉笑眯眯的,顯然心情不錯。
因為大院被路堯帶動,各家各戶的生活都好起來了,這不,閻解成夫婦,閻解曠夫婦還有閻解娣都厚著臉皮回來求閻埠貴收留。
閻埠貴是不屑一顧,好好的訓斥了一翻這幾個兒女,把他們訓的跟鵪鶉似的,淋漓盡致的展現了當爹的威嚴。
「喲,三大爺來了?請坐。」路堯淡笑道。
閻埠貴不客氣的坐下,從搖椅旁的桌子上拿出兩個酒杯,滿上。
「小路,院兒里的公款又夠買一台洗衣機了,你那邊有新貨到的時候留一台給大院。」閻埠貴嘬了一口酒,笑著說道。
路家電器商城的都是搶手貨,院兒里直接去買還真可能搶不到。
路堯微微點頭,回道:「行啊,小事兒。」
閻埠貴笑呵呵的頷首,然後搓著手問道:「小路,還記得你上次說從南邊回來後給三大爺介紹一個新的生意吧?那個…」
坦白說,閻埠貴想給添置一部大電視,洗衣機,隨身聽,甚至空調也想要,但是錢不夠啊,靠爆米花生意他得存好幾年的錢呢。
路堯哭笑不得,估計這老頭心裡惦記好久了,就是不好意思問而已。
「得,我既然答應三大爺了當然會做到,而且我早就準備好了…」說著,路堯從桌上的小書架上抽出一小迭紙遞給閻埠貴。
「這些東西三大爺您明天買回來,到時我給您演示一遍。」
閻埠貴打開紙張看了起來,全是和吃有關的原材料,價格倒不是很貴。
不過這個需要有店面,就不是提著就能賣的了。
「小路,要開店啊…」閻埠貴面帶遲疑,他還沒開店的經驗呢。
路堯點點頭,解釋道:「這個東西叫麻辣燙,是一種熱騰騰的涮燙類食物,基本不挑菜品,啥東西都能一鍋煮了,味道香辣鮮美,口感醇厚,湯味香濃,正好現在九月份了,帝都溫度驟降,在寒冷的冬天來一碗熱乎乎的麻辣燙,吃完驅寒取暖,渾身舒坦。」
呲溜,閻埠貴沒聽過麻辣燙,但聽著就很好吃的樣子。
路堯笑著繼續說道:「麻辣燙的搭配繁多,葷菜可以,素菜也可以,葷素搭配更好,最主要的是它成本不高,平民百姓也能便宜的吃到飽,好吃不貴,吃完還能令人回味無窮,最好還是開家店。」
「好好好,開就開,反正三大爺信你,那我們啥時候開始試驗啊?」閻埠貴迫不及待的想嘗嘗麻辣燙的味道了。
「這樣吧,明天三大爺您去把原材料買回來,不過要記住,葷素菜可以隨便買,但是我要的湯底材料一定要買齊,湯底就是這個麻辣燙最重要的秘訣。」
「懂得懂得,三大爺一定好好保管。」此言一出,閻埠貴連忙將配方收進內襯口袋,這可是閻家以後發家致富的保證啊。
這時,兩串腳步聲響起,路堯和閻埠貴側頭一看,發現劉光福領著他媳婦正扭捏的走了過來。
「堯哥…三大爺…」劉光福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
閻埠貴看了看劉光福,又掃了掃劉光福媳婦,好奇的問道:「光福,你過來有事兒啊?」
「嘿嘿,我是來找我堯哥的…」
閻埠貴一聽,看向路堯,說道:「那小路,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三大爺就把東西買回來。」
「嗯,對了,明天您多買點菜,我請客,到時讓院兒里的鄰居一起嘗嘗,好不好吃大家吃過就知道了。」
聞言,閻埠貴恍然,趕緊回道:「嗨,哪能讓你花錢,我來請大家,我這三大爺好像沒有請大家吃過啥東西呢。」
麻辣燙需要的菜又不是很貴,買個十塊錢的蔬菜夠大家吃到吐了,到時再買點肉之類的,請客的菜在一百塊以內就能搞定。
說完,閻埠貴高興的走了,連剛拿來的酒都沒帶走。
路堯平靜的看著劉光福,把劉光福盯的發毛。
劉光福受不了路堯的眼神,硬著頭皮介紹道:「堯哥,這是我媳婦鄭小翠。」
「小翠,喊堯哥。」
「堯哥好。」鄭小翠客氣的打招呼道。
路堯沒什麼表示,平淡的說道:「光福,你都多久沒來了?」
「呃…有…有三年多了吧。」劉光福滿臉尷尬的回道。
大地震後,他就徹底離開了院子,直到前兩個月才回來,回來後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路堯,所以一直沒有過來問候。
其實劉光福和路堯沒啥仇恨,相反關係還不錯,這感情啊,幾年不聯繫就淡了,現在路堯做了那麼多大事業,劉光福感覺這位哥哥已經高不可攀了,不知道該怎麼拉關係。
這點閻解放就不會這樣,得知我堯哥發財了,那必須死皮賴臉的湊上來拍馬屁。
「你們倆坐下吧,特別是你媳婦,大著肚子就別亂跑了。」
「謝謝堯哥。」劉光福夫婦笑呵呵的坐下。
「說吧,找我做什麼?」路堯給劉光福倒了杯茶,鄭小翠是孕婦,還是少喝茶比較好。
劉光福猶豫了一下,忐忑的開口道:「堯哥,我想賣爆米花。」
劉海中明確拒絕賣爆米花,因為和路堯有關,這老東西還記著仇呢,所以劉家是沒有賣爆米花資格,也沒有看電視和使用洗衣機資格的。
劉光福是劉家人,閻埠貴自然不會答應,但是媳婦的肚子越來越大了,而自己只是工廠的普通工人,還要交伙食費給二大媽,為了孩子以後能吃的好點,他只能來求路堯了。
路堯眉頭一挑,說實話,劉光福對他還是很尊敬的,而且那段時期雖然暴躁,但並沒有傷人性命,後來因劉海中入獄,劉光福被下了學校赤衛隊的小隊長的位置,所以沒來得及干太過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