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瑪麗蓮的感冒拖得久了並發肺炎之類的疾病,家明查了些醫書,一天到晚墩些貝母粥、大蒜粥、川貝雪梨煲豬肺之類的東西給她吃,幾天後,燒終於漸漸退掉,家明這才放下心來,只不過每天在這個體態豐盈的大美女屁股上扎針,看了個遍也摸了個遍,每次見這女人穿上那仿佛緊身的衣褲,勾勒出漂亮的臀部曲線時,家明心中總有些異樣,表面上自然當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每天過去的時間不多,但海蒂這個小姑娘卻是非常纏人,每次都跟在家明身邊,讓家明陪她玩。過了幾天,家明才知道這個小女孩特別迷中國功夫,她見家明小小年紀就這麼厲害,還以為家明就是傳說中的武林高人。這樣的想法,她母親心中多半也有,家明卻是無奈苦笑,她們想像中的是那種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的功夫,自己又哪裡會了。
這樣子過了四五天,瑪麗蓮的病情也終於平息下來。家明放下了心。星期六星期天在與靈靜、沙沙去到三人的秘密同居地玩了兩天,到得星期一中午過來,一推開門,一道身影哇的撲到了他的身上,隨後便嗚嗚地哭了起來。
跑過來抱住他的,自然是小女孩海蒂,若非之前便察覺了小女孩的身份,任何人要這樣魯莽地衝過來,都會被他下意識地格殺。不過,由於小女孩的行為太過誇張,也是嚇了家明一跳,來不及將八爪魚似的小女孩從身上「掰」下來,他的右手之中已經刷的抽出一把匕首。
警惕地朝著屋內瞄了一眼,恰好瑪麗蓮也正從裡屋出來,應該是剛剛洗過澡,此時半濕半乾的金髮慵懶地披散,敞領的襯衣間露出大片白皙有人的乳肉,胸前高聳處亮點嫣紅的突起清晰可見。她裡面沒戴胸罩……家明心中飄過這個念頭,確定了安全,方才收回匕首,吐出一口氣來。
另一方面,瑪麗蓮卻被家明方才那一瞬間的殺氣所震懾住。她是剛洗過澡,衣服還沒穿好,聽見有人開始,知道是家明便走了出來,臉上還掛著微笑,然而在陡然望見家明那一刻的表情之後,這微笑便被嚇得硬生生的僵在了空中。她沒做過多少的壞事,沒殺過人,然而卻是在黑手黨的家族中長大,父親的身份是黨魁,她自然也見過不少的殺手、僱傭兵、亡命徒,卻從未見過如此冰冷攝人的殺氣,原本還以為這少年如此神奇,是因為真的學了什麼中國功夫,但此時卻明白,不在生死之間掙扎過無數此的人,根本不可能擁有那樣的氣勢。
而擁有這種氣勢的人,可以做出任何事來。
不過,當那副肩膀在無奈中垮下去之後,他,便又恢復成仿佛人畜無害的十四歲少年了。
「怎麼啦,海蒂?哭得這麼傷心,誰欺負你了?」
眼見小女孩雙腿盤在他的腰間,雙手緊箍著他的脖子,哭得喘不過氣來,家明卻也被勒得呼吸困難,只好拍拍小女孩的肩膀,順手關上了房門。聽得他的問話,小女孩捏起小拳頭在他後背上打了幾下。
「就是你,就是你,你是大壞蛋……」
「呃……」
「你活該。」此時,金髮美女也已經恢復了笑容,「誰叫你突然消失兩天,中間也不來打聲招呼的,你看這兩天海蒂都哭成什麼樣子了。」
她說完,轉身返回臥室,關上門換衣服。家明扭過來小女孩的臉蛋,那張滿是淚水的小臉上,原本晶瑩有神的兩隻眼睛紅腫得有如核桃一般,隨後,背上又被打了兩下:「你是大壞蛋。」
「好,是我不對,我是大壞蛋,海蒂是懂事的孩子,原諒哥哥好嗎?哭成這個樣子,我們的小美女就不漂亮了。」
摟著小女孩在沙發上坐下,小女孩依舊不肯放開家明,雙手抱著他的脖子,雙腿緊緊盤在他身上。如果兩人的年齡再大一點,簡直就像是某個標準的性愛姿勢……呃,這當然不是主角的想法,只是作者cj滴聯想……
「你是大壞蛋、大壞蛋……嗚……我還以為哥哥不再管我們了……」小女孩哭著,家明後背又是不痛不癢地挨了幾拳,無奈之下溫言說道:「怎麼可能呢,哥哥還想教海蒂氣功呢,這兩天是哥哥不對,原諒我,好嗎?」
「氣功」這個詞一出口,小女孩整個人像是發出了光彩一般,哽咽著說道:「真、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氣功很難學的哦,你可別說煩說苦才行。」他從一旁拿來紙巾,在小女孩臉上細心地擦著,直到小臉恢復了粉雕玉琢般的細膩,方才滿意地罷手:「這樣才漂亮嘛,滿臉鼻涕眼淚的像是什麼樣子。」不過,眼睛上的紅腫,一時半會還是擦不掉的。
「海蒂……海蒂不怕苦的……」小女孩破涕為笑,只是突然想止住流淚,仍舊有些困難,一面抽泣、一面拼命用衣袖抹著眼淚,還要露出一個最好看的笑臉,那情形格外惹人憐愛。
家明也被那神情打動,笑了笑,隨後讓小女孩在沙發上盤腿坐好,中國功夫雖然沒有電視上演的那樣神奇,但許多氣功仍是有不錯的定心凝神功效,練習久了,對一些小病小痛也有免疫力,待到教會了她基本的方法,眼見著小女孩盤腿而坐,雙目緊閉一動也不敢動的樣子,家明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此時瑪麗蓮已經從房裡走了出來,家明將她當成一個可以上床的平等熟女看待,對方卻顯然只將他當成小孩子,望著沙發上的兩人,滿臉都是母親的溫慈。這樣不平等的目光令家明覺得自己已經被凌辱了一次。。
「你們兩個真像是親兄妹,要是我有你這樣一個孩子……」
「如果我猜的沒錯,下一句該是讓我在你掛掉之後好好照顧海蒂了?」
這句話使得打坐中的小女孩身軀一震,家明撫摸著她的肩膀,示意安心。瑪麗蓮的目光,則明顯有些慌張起來:「我……我……」
「我不管你打算幹些什麼,我的意思是,你們兩個留在這裡,直到你們家族的人過來接你們為止,這樣誰都沒有麻煩,如果這樣無法說服你,你就自己想想海蒂的處境會怎樣。另外,我只是個孩子,別以為我是萬能的!」
冷冷地說完這句話,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碰出交纏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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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多半是不可理喻的生物,家明一早就知道這句話。從數日來的言行來看,瑪麗蓮似乎一直都有著託孤的意思,家明已經儘自己的能力打過了預防針,卻沒有想到,一切仍然是發生了。
那是星期四的傍晚,夕陽將江海市的街市建築染成了漂亮的橘紅,放學後不久,三三兩兩的學生走在回家的路上,家明、靈靜、沙沙自然也是其中的一份子,望見馬路斜對面哭泣張望的小女孩時,家明在瞬間明白了情況不妙。
海蒂並不知道他學校的具體位置,卻大概知道他回家有可能經過的道路,此時在這裡等自己,必定是瑪麗蓮出了門,一直沒有回來,她才會冒險出來找自己。
幾乎是在家明看見海蒂的同時,眼見的沙沙也發現了她,拉著兩個同伴說道:「看,是那天看到的混血小女孩啊,我們還送過衣服給她的呢?怎麼一個人,跟媽媽走散了嗎?」
「我們過去問問她,免得被壞人帶走了。」家明打蛇棍隨上,三人便朝著那邊走過去,這時,小女孩也望見了家明,眼中露出一絲驚喜,正要揮手,一輛黃色麵包車陡然停在了她的身邊,擋住了兩邊的視線。
不好……
靈靜與沙沙還沒反應過來,家明已經如同利箭一般的沖了出去,單手一撐,身體矯捷地翻過一米多高的人形護欄,還要前沖時,汽車的鳴笛聲陡然響起,他的身體急忙向後一靠,一輛小轎車幾乎是擦著他的身體飛馳了過去。
麵包車開動了起來。
這一路段是禁停區,方才差點將家明撞死的橋車司機沒有停車,只是探出頭來向後罵了些什麼,兩個女孩驚魂甫定,小跑過來隔著欄杆在他身上拼命捶打。
「你幹嘛,玩雜技啊……」
「很厲害嗎……」
「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被撞死啊……」
沙沙氣的滿臉通紅,靈靜想起方才的一幕,眼中已然有了淚水,家明望著馬路對面,已然沒有了小女孩的蹤影:「那個小女孩被剛才的麵包車拐走了。」
「啊……」片刻之後,兩個女孩停止了打罵,望著馬路對面,異口同聲地說道:「快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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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警自然是無法指望上的一條途徑。天黑下來的時候,家明在房屋裡整理好了一切,在這裡,他也找到了瑪麗蓮留下的紙條,大意是她要去找唐敬堯,希望家明為她照顧好海蒂,不要再牽涉入這件事情里來云云。
「胸大無腦的女人……」
口中喃喃罵出的,是有如中年人一般略帶沙啞的語音,此時的家明穿西裝打領結,腳下穿著一雙軟底皮鞋,臉上的容貌大變,看來就像是某些雜耍戲團里的中年侏儒男人一般,這是他考慮到自己的身高,在真正成年之前為自己準備的身份之一。
一個有些滑稽的侏儒殺手。
他是個殺手,深信進攻才是防守的最好方法,因此,早在瑪麗蓮病情好轉之前,他便已經調集資料,計算好了突發情況時需要行動的步驟。
「第一次行動啊,菜鳥。」一手按住心臟,一手按在半人高的化妝鏡上,真實與虛幻之手在鏡面交匯。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