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過來。家明要了水和紙巾。海蒂坐在那兒繼續哭著。眼淚不斷。呼吸急促間身體也時抽一下。整張臉都已經花了倒並不是妝的問題。家明在城裡折騰半個下午。雖然沒受傷。但衣服破了兩個口子。灰塵之類的自然也沾的多少女方才抱著他一邊大哭一邊像貓兒一樣的在他衣服上擦眼淚。這時候就弄的更是髒兮兮的。一時間家明幾乎是感到九年前饑寒交迫的情況下在江海街頭流浪了一個月的可憐女孩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好了好了……哭了這麼久也夠了。別哭了……別哭了……」
一邊輕聲說著。家明一邊拿起紙巾給她擦臉。那哭泣過了一分多鐘才轉為哽咽和抽泣。海蒂本已是成熟的少女。微有些叛逆的裝扮和髮型。此時一張漂亮的小臉卻是說不出的稚氣感覺。望著家明肩膀聳動許久終於才眨著眼睛反應過來。微微有點不好意思地笑。隨後便是砰的一聲狠狠趴到桌面上。過了兩秒鐘又直起身子來。
「你……你不會再不會再……」
「嗯。不會再像上次那樣了。」
家明點點頭。遞一張紙巾給她。海蒂有些不好意思地擦哭紅了的眼睛:「嘻嘻……」
她這邊終於止住了哭泣。站在不遠處狐疑地看了許久的侍者遲疑著走了過來。語氣吞吞吐吐地:「那個……請問……冒昧地問一下……是珍妮特小姐嗎……呃……」
海蒂從前面嘩嘩嘩的再抽出三張|巾。低頭覆在了此時髒兮兮的臉上就在那侍者的注視下「哼」地一聲用力呼著鼻涕。後折迭起來擦臉。猶帶些許哽咽的聲音囫圇不清:「不是……我叫海蒂……」
「呃……哦……哦哦……」
她這樣若無其事地說了。那侍者也只好退開。海蒂抬頭沖家明一笑。家明也笑著指了她地臉頰。海風吹拂。溫馨的路燈下少女手提袋裡取出化妝盒審視自己的樣子。隨後驚訝的大叫。手忙腳亂地開始補救……
雖然海蒂之前將路途說的複雜。但是去往瑪麗蓮此時所在地的路程。真的算不上遠。當少女止住了哭泣。略微補妝。再次啟程的十分鐘後。便來到了目的地地樓下。這期間海蒂零零碎碎地跟家明說著這幾年來的事情唱歌啊。拍mv。以及生活學業方面的事情。剛剛大哭過一場的少女在家明身顯的乖巧。偶爾還是會顯出叛逆與俏皮一面的端|來。
「媽媽在糕點店工作。不過應該已經回來了……待會見到她的時候不要說我剛才哭的事情啊……」
「知道能看出來不要說嘛……」
她這樣叮囑著。又了揉眼睛。後燦爛地一笑。
威尼斯的建築都各富特色。即使是一棟普通地住宅樓。也充滿了華美的歐式風格。下方是各種照明充足的店鋪。上方的陽台以不規則卻充滿美感的形式分布在外牆上。潔白的微微動的紗簾。陽台上擺放著一簇簇裝飾地花草。海蒂指了指樓上的一個陽台隨後領著家明上去。在二樓的房門邊。她猶豫豫地掏著匙。
「我在前面還是你在前面……要你在前面……呃。還是我……」
與家明來來回回地了幾次位置。她還是站在了門前原本想要直接用鑰匙開。想想還是伸手敲了敲。樓梯間裡並非日光燈照明。黃色的燈光朦朦朧朧的有些曖昧。海蒂將家擠到一邊。不一會兒。門開了。
「海蒂……」
驚喜的聲音傳來海蒂叫了一聲媽媽」隨,只聽「乒」的一聲。一隻白瓷盤子砸在地上四分五裂四周霎時間安靜下來。
瑪麗蓮站在門邊。望著旁邊的家微微張開了嘴。一時間呼吸急促。眼睛拼命眨著。目光在門外的兩間晃來晃去。隨後有些猶豫地抬起了右手。像是要去碰碰海蒂。但最終。還是輕輕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哈……呃……」
五年地時間過去了。她沒有變的太多。生海蒂時本身就沒多大的年齡。這時候看起來。小女孩拉近了與她之間的距離。兩人之間便如同姐妹一般。她穿著便於行動的淡黃色外衣與五分裙。金色的長髮波浪般地從肩上落下來。深深地吸著氣。
「媽媽。我先進去嘍……」
「海蒂……」
眼眶中蒸騰起了霧。瑪麗蓮看著女兒從身側走過。望著家明。兩步走到他身前似乎想要像以前一抱他。但想想又止住了身體。腳步在原地走著。如此六神無主了好一會兒。家明皺了皺眉。輕輕摟住了她的腰肢。將那豐滿的女體與自己貼在一起。
「我不知道還可不可以這麼做。如果不可以了。就跟我說。好嗎……」
瑪麗蓮流著淚。只是拼命地點頭。
時間剛過八點。三個人在廚
菜做飯。情況倒與家明靈靜沙沙三人在一起時有。
海蒂自然是不會這個的。因為看見家明在忙活。她也就進來湊些熱鬧。幫忙洗菜淘米之類不時因為笨手笨腳被家明打一下。已經洗了臉擦去淚痕的瑪麗就抱著女兒保護她。笑聲足以將三人暫時帶回以前。但由於海蒂的緣故。瑪麗蓮似乎有些刻意避免著與家明的過度接觸除了剛開始在門地擁抱與接吻。此時一被家明碰到就臉紅退避地笨拙反應反而顯欲蓋彌連海蒂看了都有些好笑。
除了彼此的定位都有些模糊之外。這個晚餐吃可謂可樂融融。一如五年前地三人。有些古靈精怪的小女孩。美麗性感的母親與年少老成仿佛被兩人視為一家之主的少年。不過由於過去情的緣故。此時的瑪麗蓮安靜了許多只有海蒂活地問這問那。也給家明說著這些年母親的事情。只有這個時候。瑪麗蓮才笑著補充幾倒也說起了有很多男人追求母親都被拒絕的事情。看家明地目光中儼然在暗示「媽媽這些年都在等你呢」-當這時。瑪麗蓮望向女兒的目光就總有些不安。。
在海蒂的好奇之中。家明也委婉地說起了自己這幾年的困境。腦子裡生了病|如行屍走肉般的過了幾而在海蒂與瑪麗蓮的陳述中。他這才知道。也就是在年前的事情發生之後。她們曾經來過中國並且試圖尋找自己。然而無論怎樣的努力都仿佛石沉大海。兩人當時認為家明是故意切斷了她們的所有聯繫。終於黯然離去這件事之後。瑪麗蓮也大病過一場。海蒂大概是因為內疚而離開家。輕易不回來。
這些事情已經過去了。說起來也就變的無所謂。頂多當事人有些不好意思而已。三人一邊看電視一邊說起這些東西。到的晚上十一點。家明終究還是要離開。海蒂這才說起她地計劃:「家明我將來……去中國唱好不好?」
「嘻嘻。你舍不的的。」
「試試看啊……」
笑笑中。由瑪麗蓮送家明下樓大概是為了女兒的狀況擔心。一直過了前方道路的石拱橋。這位美麗的母親都有些沉默。她披著輕柔的坎肩。海風中。高跟鞋踏出複雜的足音。家明在前方停下時她直接就撞了上去家明抱她。她也就那樣站著下巴擱在對方地肩膀上。不敢看他的臉。
「下次趁海蒂不在的時候我來找你。」
「……嗯。」
瑪麗蓮點了點頭。也在此時遠處的陽台上一個人影沖了出來。雙手攏在嘴邊。
「爸爸」
那喊聲迴蕩在空中。隨後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兩人就都有些無奈。好笑又好惱。
不久之後。家明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街角樓房的陽台上。海蒂背過了身子。燦爛的笑容中。淚水從臉上落了下來。怎麼擦都擦不完。
臨近午夜。家明去到納塔麗居住的別墅。
大約是因為納塔地事先交代。一路之上。他都沒有受到任何阻擋。整個巨大的別墅中的空曠靜悄的。他徑直上了二樓。推開屬於凱莉的巨大臥室門。輕柔的白色帷幔就在海風中拂動著。擺在陽台口地巨大躺椅上。兩名女子靜悄悄地睡在那兒。
凱莉穿著珍珠黑的透明睡裙側臥在那兒。性感的肢體在夜色下被完美地勾勒出來。潔白的足踝上戴著一圈黑色足環。安靜沉睡的她猶如魅惑而又聖潔的夜女神。納塔麗則穿著一身白色睡裙。察覺到家明進來。她抬起了頭。後支起身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家明走過去在躺椅地一側蹲下。納塔麗輕輕撫開籠在凱莉臉上地髮絲。如同守護妹妹的姐姐。
「有地時候真是想通你們的關係。你到底是喜歡她。還是利用她。她喜歡的到底是這你。還是變裝後的你……」
「我也不知道。」家明看著凱莉的睡姿。微微笑了笑。「你們呢。算不算同性戀?」
「你猜呢?」納塔麗的臉上浮出一個美麗的笑容。隨後偏了偏頭。「那不過是上床罷了…」
語音在房間裡悄然散開。這如同大床一般的躺椅上凱莉挪動了一下身體。隨後嘟囔出聲:「我還沒呢。不嫌吵啊……」兩個人就都笑了起來。
囔家明笑著沒有回答房間就陷入一片安靜之中。
這樣的安靜持續一分多鐘。凱莉最後說道:「抱我睡……」家明上了那躺椅。從背後將她輕輕抱住。那的納塔麗看了一會兒終於也側倒身子。悄然睡了下去。
海風依舊。安靜的房間裡。只有白色的帷幔在海風中輕柔舞動著……
第二天清晨。按照接到的消息。家明在於瑪麗蓮母女打了個招呼之後。登上了去往阿爾巴尼亞的飛機。當天下午。他在阿爾巴尼亞南部城市科爾察見到了等待在那兒的龍堂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