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你……」張沫松幾乎顫抖著嘴唇說道。
洛清秋只看了張沫松一眼，「什麼時候來的？」
張沫松還沉浸在剛剛看到洛清秋的詫異中，沒有緩過神來，一旁的衙役突然惡狠狠地踢了他一腳。
「大人問你話呢，還不跪下回答。」
張沫松直著身子不肯跪下。
「誒，你這……」衙役又要動手。
洛清秋抬手阻止了他，「無妨，你先下去吧。」
衙役瞬間換了副面孔，笑眯眯地拱手，「是，大人。」
果真處處都是趨炎附勢之人！
張沫松心中嘲諷，要是他地位高上，又怎麼可能淪落到此等地步。
王縣令則坐在洛清秋旁邊，對張沫松的表現更是不滿。
之前他審問他時也是這樣，什麼都不說，對案件一點幫助都沒有。
要不是考慮到飛月君的關係，他早就動刑了。
不過看飛月君這個表情……
王縣令偷偷瞥了一眼旁邊的人，冷硬的面孔，眸中是淡得如水的目光。
這也不像傳聞中有心於張沫松的樣子啊。
凌風的目光不停地在洛清秋和張沫松之間徘徊
洛清秋見張沫松遲遲不回復，再次強調。
「張沫松，本君再說一遍，你如今涉嫌連環殺人，如果一直沉默，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他這話是？
張沫松有些驚訝的看向洛清秋，「你相信我？」
之前他剛被抓時，無論如何和衙役解釋都沒用，就連公孫玥對他也是一副失望的樣子。
洛清秋，居然相信他？
他不是說，他不想再和自己有任何瓜葛了嗎？
洛清秋一看他這樣，就知道他又多想了，「你少自以為是想些什麼有的沒的，本君只是不想冤枉人。」
張沫松垂下眼眸，「一個月前，我和小玥來到邊城。」
「你們好好待在京城，跑這麼遠來幹嘛？」洛清秋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面。
張沫松：「小玥父親也不知被誰下了毒，有味藥材只有邊城有。」
洛清秋手一頓，有點繃不住，她大概知道是誰動的手了。
看來上一輩子，即便原主做保，女帝依舊選擇除掉和大皇女一派的太傅。
「公孫玥呢？」洛清秋也好奇，這倆不是恩恩愛愛，一直在一塊嗎？張沫松都入獄了，咋這麼久也沒見她身影？
張沫松臉色難看，他實在無法對洛清秋說出公孫玥因為不相信他跑掉了這個事實。
太丟臉了。
雖然張沫松不說，但洛清秋看他的表情，也大概猜到了。
不由心中感嘆，果然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啊！
「那你們找到藥沒？」
張沫松搖頭，「那藥我也只是聽過，據說是上古撫止仙子周遭靈氣孕育而出的一味紫色仙草，也不知是真是假。」
撫止仙子？洛清秋皺眉，怎麼感覺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呵，真當我是傻子，你以為你隨便編個東西出來就能洗脫嫌疑嗎？還仙草，為了個虛無縹緲的東西，你會跑這麼遠來？難不成還真是為了太傅？」林縣令譏諷的聲音響起，恨不得此時此刻就把這個滿口胡言的人拉去砍了。
張沫松惱怒地看向王縣令，「這位大人，如果你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就請不要妄下定論。」
「恐怕不是我妄下定論，而是你想以此逃脫罪名吧！」王縣令忍住噌噌往上漲的怒火，朝著林時笙道，「飛月君，不要再跟這種人多說了，直接定罪吧！」
洛清秋：「王縣令是如何覺得他是兇手的？」
凌風也在一旁搭話，「對啊！可有什麼證據證明他的確做了那些事？」
王縣令招手，一旁人瞬間明白往外走去。
「這是自然，我等辦案最重要的就是證據。」
洛清秋微微點頭，目光轉回張沫松那邊。
張沫松被看得有點不自在，以前洛清秋糾纏他時，對於他的目光，自己總是厭惡想要逃離的。
但現在，也不知是不是他在幫自己的緣故，還是什麼，他並沒有之前的那種感受，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心中某一塊好像被撬動，但很快又冷下來。
想起公孫玥的話，張沫松的眸中划過一抹深深的恨意，嘲諷地看向洛清秋。
真是擅長演戲！自己差點就被他給騙了！
洛清秋：？
他又發什麼瘋？
張沫松臉色變得之快，就連洛清秋也不得不給他豎個大拇指。
「系統，他是不是腦子有點什麼問題？」
系統有些心虛：【這個，我不知道啊，哈……哈哈……】
洛清秋：「那不然呢？我又沒把他怎麼樣，比青蓮仙君都還難伺候！」
系統連忙轉移話題，【老是聽宿主提起他，這個青蓮仙君是誰啊？】
洛清秋撇嘴：「沒誰，就是一個極難伺候的老頭子！」
【老頭子？】
「對啊，」洛清秋皮笑肉不笑道，「一個性格差勁，除了一身法力沒有任何優點的千年老妖怪！」
洛清秋在這邊說著壞話，遠在修仙界的青衣男子猛的打了個噴嚏。
「阿丘。」
下面的人本來打著瞌睡，這個噴嚏直接讓他瞬間清醒，連忙湊過去。
「師傅，你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感冒了？」
樓玉微笑著看向自己的大弟子，「你覺得我會感冒？」
「……」適之沉默。
他倒是忘了，修仙者經過築基期，就已經不會再生病了。
樓玉：「看來我平日還是對你太仁慈了，給我下去把心法抄二十遍，抄不完不許睡覺。」
適之身體瞬間癱軟，欲哭無淚，「知道了，師傅。」
看著樓玉，不知道為什麼他有點想念洛清秋了。
自從洛清秋在天劫中隕落後，師傅的脾氣就越來越怪了，有事沒事就叫他們抄心法。
抄抄抄！心法他都能倒著背了！
不是都說師父和洛清秋不對付嗎？怎麼師父還會這樣啊！
……
系統看著洛清秋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不停說著那個名為青蓮仙君的壞話，不由想，它記得宿主好像也是活了幾千年吧？
那這樣宿主豈不是也是老妖怪？
不！不行！系統連忙搖頭，絕對不能讓宿主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然他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