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揣測

  「楚公子這是去哪了？」

  宋清芷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責備，但更多的是擔憂。

  她看著楚洛，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楚洛可能與此事有關的疑慮，又有對他安危的關心。

  楚洛微微一怔，隨即解釋道：「今日醫館藥材不足，我便與大夫一同去山中採藥了，沒想到清晨日頭還不錯，而後突然下雨了。」

  「你身子好了？可以外出？」宋清芷有一絲質疑。

  「還未完全好，不過也可以起床動動，大夫說我多動對身體有益處。」楚昊如實道。

  聞言，大夫對宋清芷鞠躬道：「」

  「太子妃，楚公子傷勢雖重，但並未傷及心脈，經過這些時日的調養，已經大為好轉，今日採藥，也是小的主動提出的，適當動動對他恢復有好處。」

  宋清芷聽到這裡，心中的疑慮稍微減輕了些，但仍舊未能完全放下，她抬頭望向楚洛，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著什麼秘密。

  商賈大戶家的子弟與王公貴胄沒什麼區別，也是在爾虞我詐中長大。

  楚洛當真與此事無關？她的直覺告訴她，此事並非那麼簡單。

  宋清芷這邊想著，大夫就已經把醫館打開了。

  「太子妃，別在外面淋雨了，進屋聊吧。」

  宋清芷點了點頭，跟著楚洛和大夫走進了醫館。

  她坐在了醫館的客堂里，大夫為她倒了一杯熱茶，她輕輕吹了吹茶麵上的熱氣，卻沒有喝，只是靜靜地注視著自己對面的楚洛。

  楚洛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抬起頭，與宋清芷對視，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中，似乎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涌動。

  「太子妃今日找我有事？」楚洛淺笑著詢問。

  「楚公子，今日我來，是有要事相詢。」宋清芷深吸一口氣，決定直接切入正題。

  楚洛微微頷首，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宋清芷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對大夫說：「大夫，我有話想單獨和楚公子說。」

  大夫聞聲，立刻明白了宋清芷的意圖，他站起身來，恭敬地鞠了一躬，便悄然退出了客堂，順手帶上了門。

  宋清芷望著楚洛，她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她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問出心中的疑惑：「楚公子，你可知道馬市火災之事？」

  楚洛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沉重：「略有耳聞，近日出入醫館的人都在議論這事，這場火災實在慘烈。」

  「這起火災，你是否知道些什麼？」

  宋清芷緊緊盯著楚洛，試圖從他的反應中看出些什麼。

  楚洛的臉色一凝，顯然沒有料到宋清芷會如此直接。

  他平靜地看著宋清芷，眉頭微蹙，有些不解道：「太子妃，那起火災與我何干？」

  「並非說你與火災有關，只是......只是我覺得有些事情，或許你能解釋得清楚。」宋清芷謹慎道。

  她沉默了片刻，打算開門見山，直接說：「楚公子，我就直說了，馬市的火災里有火油和硝石，想必你也知道火油除了官家，就是可以和官家合作的商賈大戶可以接觸到，今天有小夥計說看到商隊的人的背後有大商賈支持，我知道楚公子是楚家的人，我也知道楚家是江南第一商賈，所以，我想關於火油和硝石來源的事情，應當問問楚公子。」

  楚洛的臉色微微一變，他顯然沒有預料到宋清芷會直接將矛頭指向他所在的楚家。

  他立即辯駁道：「太子妃，我理解您的疑慮，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您，楚家與這次火災無關，我們楚家雖為商賈，但一直恪守本分，絕不會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

  宋清芷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心中稍微有些動搖。

  但她知道，僅憑一句話，並不能完全消除她的疑慮。

  她沉思片刻，繼續問道：「那楚公子能否解釋一下，若楚家當真是恪守本分的良善之人，那楚公子身上的傷又是從何而來？」

  楚洛語塞，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宋清芷。

  半響，楚洛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道：「火油和硝石的事，我確實不知，楚家雖大，但我也不能保證所有商隊都與我們無關，也許是有人冒充楚家的名義，做下這等惡事也未可知，但請太子妃相信，我一定會徹查此事，給太子妃一個滿意的答覆，也還楚家一個公道。」

  宋清芷聽後，心中的疑慮稍微減輕了些。

  她打量著楚洛身上的傷口，好奇問道：「楚公子這傷當如何回楚家？」

  楚洛輕嘆一聲，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緩緩道：「我是楚家三少，自然是堂堂正正回楚家，太子妃心中疑慮我清楚，還望太子妃給我些時日，我必定不負太子妃期望。」

  「楚公子，既然你已有打算，那我便不再多問，只是希望楚公子能儘快查明真相，時不等人，這幫匪人運送了大量硝石，恐對江南不利。」

  「大量硝石？」楚洛聽到驚詫。

  「是的，江南百姓剛糟了水患，現下汛期未過，若是此時因為硝石又生事端，不論造成何樣麻煩，江南百姓都遭不住。」宋清芷嘆息道。

  「追根溯源是必要的，但現下已經來不及了，更重要的是弄清楚這批硝石的去處，防患於未然。」

  楚洛沉默片刻，眉宇間露出幾分凝重：「太子妃，這段時間我不在江南，並不清楚江南諸事，太子妃可否告知我最近江南情況？」

  宋清芷覺得楚洛說的有幾分道理，便把自己到江南後江南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楚洛。

  「太子妃，如你是歹人，運送大量硝石勢必要做一場大惡吧？」

  楚洛反問，宋清芷點頭應和。

  「如果太子妃是歹人，太子覺得現下的局勢，如何才是給朝廷，官府，甚至是太子殿下造成更大的麻煩呢？」

  聽到楚洛的話，宋清芷細細思考。

  「此時汛期未過，太子殿下剛治理好水患讓百姓安居樂業，若我是歹人，要再生事，便會借著汛期繼續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