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大半夜太過瘋狂。
以至於第二天喬知漾一想起來那些片段,就立刻像一個燒沸騰的小熱水壺,呼嚕呼嚕地冒出滾燙的蒸汽。
「寶貝。」
早已經醒來的男人穿戴整齊,又恢復了一身以往的斯文儒雅走了過來。
將她溫柔地從被窩裡抱了起來,醇厚低磁的聲線還殘留著幾分昨夜的溫存,「腰還酸不酸?」
喬知漾沒好氣地瞪著面前西裝革履的男人,暈染著淡淡緋紅的腮幫微鼓,哼了一聲。
哼。
斯文敗類。
「怎麼了?」
岑晝低眸望著懷裡的女孩,唇角輕彎,「小臉鼓鼓的,是因為昨晚夫人還沒有「吃飽」嗎?」
他勾著笑音,薄唇蹭了蹭她有點紅的耳尖,吐息溫熱繾綣,「沒關係,如果夫人不夠盡興的話,今晚還可以繼續。」
「要是夫人中途累了,為夫完全不介意.....」
似不經意停頓了一下。
他眼尾撩起的弧度深了深,壓低的嗓音意味深長,帶有蠱惑,「親自效勞。」
喬知漾臉驀地更熱了。
昨夜前段時間是她在上方掌控著。
很快到了後面體能宣布告罄。
「累了?」
一直隱忍克制著的男人吻著她眼尾勾出的紅暈,喉結微滾,音色沉啞,「要不要換我來?」
直到她點點頭,開始正式失控。
最後剩下的記憶像是缺了一大塊。
只記得視線晃得更劇烈了.....
喬知漾抿唇。
只覺得頭頂上方像是倏地轟炸出一朵粉色蘑菇雲,連後頸都添上了一抹鮮艷的羞色。
「什,什麼效勞呀?」
她害羞地瞟開目光,選擇性失憶,「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岑晝唇邊的笑色漸深。
果然又開始不認帳了。
「真忘了?」
他眉梢微挑,「好,那我換個方式來問。」
「昨晚三哥的表現怎麼樣?」
男人的熱息再次貼近她的耳後,撩欲得不行,「還滿意嗎?我的小女王殿下。」
喬知漾心尖砰砰直跳。
每次他喚她這聲親昵的稱呼,總是很犯規地喊得低磁性感,明著誘引,聽得她骨頭都酥了。
「還,還行吧。」
怕他又繼續探究下去。
臉薄的小姑娘立刻環住他脖頸,嬌矜地哼聲催道,「好啦好啦,快帶我去洗漱,今天還要出門玩呢。」
小姑娘的大膽放縱令人驚喜歡愉,同樣現在的嬌羞也很惹人喜愛。
岑晝彎唇笑了笑。
他摸了摸喉結上女孩留下的一枚草莓印,眼底泛起了幽暗。
這種被她「懲罰」的方式還真怪讓人上癮的。
希望下次還有。
—
某隻大尾巴狼除了偶爾雅痞腹黑以外。
在對待她的事情上。
哪怕只是一場蜜月旅行都會準備得格外用心認真,絲毫沒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查詢過專業人員,得知今晚有很大機率能看到浪漫絢麗的極光。
所以今天他特意將行程安排在羅瓦涅米的聖誕老人村。
「阿岑阿岑~你看這個雪人堆得多可愛啊,好像一隻胖嘟嘟的小熊!」
「喔!你看前面那兩隻哈士奇像不像在奶油麵前的黏黏?蠢蠢萌萌的。」
「我們快點過去一起體驗下雪橇,就要這兩隻哈士奇,快點快點,趁別人還沒選走它們。」
已經成為別人家妻子的女孩,漂亮的眉眼仍然寫滿明媚瑩亮的靈動,像極了一個無憂無慮的小朋友。
看到什麼新鮮好玩的都邁著雙腿,興沖沖地跑了過去,舉著手機不斷拍照。
「寶寶,慢點。」
跟在她身後的男人手裡拿著小姑娘買來的一堆戰利品。
一路追隨她的目光溫柔寵溺,時而無奈柔聲提醒她別走這麼快,小心摔倒了。
一路上,他們體驗了兩千多米的哈士奇雪橇,參觀了聖誕老人郵局,寄了明信片,還品嘗了超好吃的焦糖餅乾。
她的手機都是各處漂亮壯觀的風景。
而他的鏡頭都是她一笑一顰的笑顏。
雙方一起更新的微博,甜得評論區的cp粉們嗷嗷大叫,一致真摯發問:
請問兩位真的沒有吵過一次架嗎?!
事實上——
是有的。
「為什麼不讓我吃雪糕嘛!」
站在度假村一家十分有名的冰淇淋店的女孩叉著腰,腮幫微鼓地哼哼唧唧,「之前不知道是誰信誓旦旦說,說什麼這裡的小朋友都有,我家的漾漾這麼可愛,手裡怎麼能沒有呢?」
「結果現在別的小朋友都有雪糕吃,就我一個人沒有!」
被寵溺著的,總會有底氣無理由任性。
喬知漾跺了跺小腳,理直氣壯地耍起小賴皮,「你這是嫌棄我現在不可愛了是不是?還是你說話不算數?還是兩者都有?!」
「哼!」
「渣男!」
「騙子!」
「壞蛋!」
被女孩連續以莫須有的罪名控訴著,岑晝無奈縱容地笑了笑。
「乖,天氣太冷了,吃太冰的話會容易肚子疼。」
他彎了彎腰摸了摸她的頭,像哄小寶寶似的柔聲,「等回去後,天氣暖和了再吃雪糕好不好?」
「到了夏天后,雪糕就沒有冬天的好吃了。」
「你不知道有個理論是這樣說的嗎?」
喬知漾抬了抬下巴,理不直氣卻壯,「在冬天吃雪糕會比在夏天還更要好吃!」
「我這是在實踐真理!」
「......」
岑晝望著女孩亮晶晶的雙眼,無奈輕嘆口氣,做出讓步,「只能一口。」
「兩口!」
最後在男人無聲無奈又寵溺的目光下,小姑娘嗷的一聲張大嘴,足足咬了三大口。
這裡靠近北極圈,所以夜晚很快降臨。
到了極光觀測點後,周圍都是穿著厚厚棉服的旅客們。
因為距離市區較遠,不受光污染。
整片一望無際的夜空繁星像是灑滿了一樣,壯觀又浩瀚,無聲地展示著銀河的極致魅力。
喬知漾仰頭望著星空,不禁發出驚艷的讚嘆,「哇,好漂亮!」
附近有幾個年齡大概在五到六歲的小孩子在打鬧。
「哎呀!」
其中一個戴著毛茸茸企鵝帽子的小女孩腳一滑不小心摔倒了。
她撇了撇嘴,正要委屈巴巴地從冰冷的地上爬起來時。
一雙修長結實的手臂驀地伸到面前,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岑晝對上她怔然的目光,淡淡道,「注意安全。」
小女孩臉紅了紅,禮貌又可愛地彎了彎被厚實的棉服裹得圓滾滾的身子,「謝謝哥哥~」
道完謝後,她噠噠噠地走回父母身邊,笑著指著岑晝的方向說了什麼。
然後那對父母朝他們親切感激地點頭笑了笑。
喬知漾笑著朝小女孩搖了搖手,「真可愛啊。」
她望著面前一個個小糰子,瑩亮的雙眸微閃了閃。
「阿岑。」
猶豫了下,她抬起頭,試探問,「你喜歡小朋友嗎?」
喬知漾望著他雙眼,被圍巾裹著的小臉暈出淡淡的羞色,「我的意思是,你想要一個屬於我們的小寶寶嗎?」
岑晝輕怔了下,隨後深邃的眼底化開了一片濃郁的溫情。
「漾漾。」
他輕輕攬著她的肩膀,輕緩的音色溫醇繾綣,「雖然我是你的丈夫,但其實我沒有資格替你回答這個問題。」
「不止因為你的意願,在我心裡永遠排在第一位。」
「還因為生育這一項權利,永遠只在你的手中。」
岑晝眸光認真專注望著她,「我不是一名醫生,但我清楚知道要孕養一個新生命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它會有一定的風險,也會有一定消耗你健康體能的損傷。
就算是我,我也沒有資格來錘定和剝奪只屬於你的權利。」
「所以這個意願是由你來決定的。」
「你可以選擇成為一名母親,也可以不成為母親。」
他溫柔地凝視著她,緩緩說道。
「如果你想成為一名母親,那我會盡我所能幫你規避一切風險,我會認真去做一個合格負責的好父親。」
「如果你不想要小孩,那我也會永遠熱烈堅定偏愛你,以獨占你為傲,與你繼續共享人間所有的美好,直到生命的終結。」
他堅定的聲音一字不漏地在她耳邊響起,「不管你日後是什麼身份,是妻子也好,母親也好,你永遠都是我放在心尖第一位的喬知漾。」
「寶貝。」
「你永遠都有能自由去選你想要成為的人的權利。」
「而我,這一生都願意成為保護你的劍與盾,尊重並理解你所有的選擇,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我對你的愛永恆不變。」
喬知漾怔怔地看著他。
耳邊像是只能聽到他的聲音,還有自己跳得一下比一下重的心跳聲。
她雙眼不由淺冒出酸澀的水霧,伸手將他緊緊抱住他,臉埋入他胸膛,聽著他同樣跳得熱烈的心跳頻率。
都說婚姻是一座墳墓。
從小就見證許多不雜真實感情的商業聯姻的她,也覺得未來等待著自己的,也將會是另一座新的墳墓。
但是他來了。
所有會通往be結局的支線像是驀然轉了一個彎,直通向幸福的he結局。
「謝謝你。」
喬知漾心口綿軟悸動,環著他頸間吻上他的唇,「還有我愛你。」
「我也好愛你。」
岑晝望著懷裡的女孩,眼底盈滿盛大熾烈的愛意。
他虔誠低頭印上她的唇,繾綣柔寵地回應她。
如同一片廣闊幕布般的夜空像是掐准了時間。
一抹神秘絢爛的淡綠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緩緩震撼地劃破天際,逐漸變得明亮耀眼。
像是一場壯觀得無法用言語表達的表演,不斷在一望無際的空中變換著形狀,美得讓人感嘆。
夜空之下,他們在熱烈擁吻。
閃爍的極光在頭頂上互相綴連,傾灑下神聖美好的光輝,如同一首屬於他們的浪漫情歌。
——「阿岑,聽說北歐有一個傳說,如果看到一道極光,那許下的願望一定會實現。」
——「是嗎?那我已經實現了。」
你就是我最大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