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別!別這樣!誤會,都是誤會!康先生沒有耍你的意思,就是沒想到陳先生如此雷厲風行,他還沒來得及說,你就已經聯繫武警那邊的朋友了,別誤會!千萬別誤會!」
詹偉庭連忙站出來打圓場。💛🐜 6➈𝔰hⓊⓍ.ᑕ𝐨ⓜ 💋♟
安小海眯著眼睛看向了詹偉庭,那危險的目光同樣讓詹偉庭心裡直發毛。
「好!誤會!我相信這是個誤會!」安小海輕輕點了點頭:「我也累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康先生,詹總,告辭。」
安小海一邊說著一邊就要起身,卻被詹偉庭死死拉住了。
實際上,安小海很想暴揍這兩個傢伙一頓,可最後還是忍住了。
康先生身邊那個穿和服的女人,給了他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安小海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強忍著沒有翻臉。
「陳總請稍等,對不起,我向你道歉!請再聽我說兩句」,一旁的康先生語氣也軟化了下來。
安小海眉頭緊皺,咬了咬牙,又坐了下來。
康先生給穿和服的女人遞了個眼色,穿和服的女人立即從台下拿出了一個盒子,擺在了安小海面前。
安小海打開盒子一看,裡面是一疊美金和兩根金條。
「什麼意思?」安小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陳總,一點見面禮,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請收下!」康先生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
「對不起,無功不受祿。你是長輩,我是晚輩,要給見面禮,也應該我來給才對」,安小海語氣冰冷。
「行了陳老弟,你就別生氣了!我承認,是我不好,是我想著投機取巧,故意沒跟你說真實情況,我正式給你道歉!」
康先生親自動手,倒了一杯茶遞到了安小海面前。
安小海盯著康先生看了好一會兒,終於接過了茶,一飲而盡。
「陳老弟啊,不瞞你說,我祖籍就是寶安縣人,我跟我弟弟十六七歲就偷渡到香港闖世界了,好不容易才拼出了如今的身家。
只可惜,我弟弟走得早,他身後就只留下了家祥這麼一個兒子,現在家祥出了事,我這個當伯伯的,不能不管不問啊!
這段日子,我真是急得夜不能寐,到處找關係想把他撈出來,但這件事,我的朋友們沒一個能幫上忙的。
前幾天,詹總跟我提起了你。
說實話,我聽說過你的大名,我跟馬來國的李家有交情,他家六公子帶著太太來這邊做生意,我還幫他們牽過線。
去年,這兩夫妻碰到了大麻煩,是你幫著解決的,我聽李太太說過好幾次了,她說你在武警那邊有很深的關係,能量極大。
李太太一直想要當面謝謝你,只是你太忙了,他一直沒等到這個機會。也正是因此,我才讓詹總組了這個局。
我承認,當看到陳總這麼年輕時,我一時間犯了糊塗,老毛病又犯了,就想著倚老賣老拿捏一下,哪知道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呵呵,自作自受啊!這種事確實應該開誠布公的談的,是我的錯。
既然做錯了事,就該賠禮道歉。
這些就當是我的賠禮吧,陳總請一定收下,否則我會於心不安的。」
呼~安小海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康先生突然把姿態放得這麼低,這與他之前的高高在上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他這一番話聽著確實也很像發自肺腑,要是換做以前的安小海,說不定還會對他好感大增。
可如今的安小海,早已不是以前那個安小海了。
康先生之所以體現得如此卑微,他最大的顧忌,還是怕安小海把他們撈康家祥的事說出去,他透露自己一些底細,無非是在展示實力而已。
這些錢不是見面禮,也不是賠禮,而是封口費。
安小海拿起一根金條在手裡掂了掂,至少有三四十克,兩根金條加上一萬美金,算得上是很大的手筆了。
安小海把金條放回了盒內,關上盒蓋,把盒子推到了一邊。
「康先生,我是一個生意人,我能把生意越做越大,有四個秘訣:第一講誠信,第二,互惠互利,第三不貪心,第四嘴巴嚴。
所以沒必要了,我還是那句話,無功不受祿。
你是前輩,你可放下身段跟我道個歉,我已經很滿足了,至於賠禮,大可不必。大家都是生意場上的人,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沒必要搞成這樣。
如果康先生想要救您的侄子,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只不過這點錢,呵呵!」
安小海說到這裡沒有再說下去了,而是拿起面前的空茶杯放在了茶盤上,穿和服的女人趕緊給他續了茶。
「陳總的意思是說,你有辦法能把家祥撈出來?」詹偉庭果然很機靈,一下子就把握到了安小海話語中的重點。
康先生也是精神一振,又迅速的與詹偉庭交換了一個眼神。
「把人救出來,不一定要用撈的!」
「那還能怎麼辦?」詹偉庭急切的問道。
「還可以把人劫出來!」
「啊!……」詹偉庭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想到安小海居然出了個這樣的點子。
康先生也是微微一愣,但他很快壓低聲音問道:「怎麼劫?家祥他們現在可是被關在深海市公安局裡面,難道我們要衝到市公安局裡面去救人?」
安小海看了康先生一眼:「不能這麼幹,這麼幹麻煩就大了!
康家祥雖然不好撈,但我想想辦法,給他挪個地方,問題還是不大的,只要他出了市公安局,到了大路上,想把人劫了就沒那麼難了。」
安小海說完,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康先生和詹偉庭再次飛快的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低頭思索起來。
安小海心中好笑,這下子皮球又給踢回去了。
康家祥是分裂分子,找關係把他撈出來和運用暴力劫出來是完全不一樣的。
把人撈出來,康家祥還可以繼續活動,但如果用暴力劫出來,那他這輩子就只能夾著尾巴做人了。
一個不能繼續在香港活動的分裂分子,能發揮的作用就遠遠沒有之前那麼大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康先生終於長嘆了一口氣:「唉,如果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也只能這麼幹了!可是,好難辦啊!……」
「怎麼了?」安小海又讓和服女人給他添了杯茶。
「我們現在根本找不到敢幹這種事的人啊!
前段日子,鬼老強偏偏要跑到上面來做壽,結果不知怎麼的就跟本地幫派起了大衝突,他們那群人被人殺得血流成河!
到最後死的死,抓的抓,鬼佬強被判了無期,這輩子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出來,香港的社團也是元氣大傷,好幾個大社團就這麼散掉了。
現在想找人幹這樣的事,太難了!」
看著康先生搖頭嘆息的樣子,安小海差點沒一口茶噴出來:「要找這樣的人並不難,我這邊多的是,就是他們的收費會有點貴。」
「哦,那陳老弟能不能透露一下,你找的都是什麼人?」
「那就要看康先生想要什麼樣的人了,我這裡能辦這種事的人很多。
金山角那邊的素攀將軍,Y國的五月烈火,T國的蔥古台,還有南邊海上的人魚幫、龍游會,還有M國的僱傭兵,都可以接這樣的生意的。
康先生想找誰來干,我可以幫你牽線搭橋,但具體怎麼談,我不參與。」
康先生和詹偉庭對視了一眼,兩個人越聽越是心驚肉跳!
「陳老弟啊,這些人…這些人都有點猛啊!你跟他們都打過交道嗎?」
「當然,要不然我怎麼敢亂牽線搭橋?」安小海點了點頭:「既然康先生跟我交了底,我也可以給兩位交個底。
絕大部分人只知道我是做窗口期的,可只做窗口期能賺幾個錢?我看著那些人一船一船的天然氣和石油往這邊運,大把大把地賺著鈔票,心裡能不癢嗎?
實不相瞞,我也搞了兩艘船在運這些東西,只不過我沒他們做的那麼大罷了。
海上這一路走過來,沒有那麼太平的!什麼人都得打交道,一來二去的就有了些交情,雖然算不上很鐵的關係,但花錢請他們過來救個人,問題還是不大的。」
「那…這些人靠得住嗎?」康先生明顯是有點心動了。
「靠得住,錢給夠了就靠得住!」安小海微微一笑:「這次我押船回來,在Y國海域遇上了花珠合的人,結果被他們圍了。
本來我跟花珠合也有些交情,正常情況下他們是不會找我的麻煩,不過他們最近好像是被什麼人給幹了,損失挺大,所以就發瘋了。
我沒辦法,只能破財免災,請了龍游會和五月烈火跟他們幹了一仗,雙方都死了不少人,我這一趟也算是白跑了,還在臉上留了個這麼大的疤。」
安小海指了指臉上的疤痕,笑著說道。
詹偉庭和康先生的表情萬分精彩,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了,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如果康先生想用這種方式救康家祥,我可以找關係給他換一個地方,到時候,押運的時間、路線、人員以及火力配置,都會事先通知我們的,我甚至可以安排一個自己人混在其中,這樣成功的機率會更大。
剩下的,我就只能牽線搭橋,你們自己去談了。」
「陳老弟,如果真要這麼幹,需要多長時間準備?」
「多長時間…」安小海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至少要三到五天準備,他們的人得過來,我得搞到武器,三五天肯定是要的,不能再快了,再快容易出事。」
「那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我的意思是說,讓家祥換個地方……」
「一千萬吧」,安小海想也沒想就報出了一個價格。
「美金嗎?」
「人民幣,美金在這邊不好用。」
「好的,我知道了,我需要點時間考慮考慮!」康先生吸著氣說道。
「那您慢慢考慮!
今天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康先生如果做出決定,給我個電話就是,我今天沒帶名片,詹總是知道我的電話的。」
「好,我送送你!」
詹偉庭想起來送安小海,卻被安小海給按住了:「不麻煩了,你跟康先生再好好商量商量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反正離得很近,不用這麼客氣,客氣就見外了。」
「那好,那我就不送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我會的,再見!」安小海起身揮了揮手,笑眯眯的離開了。
詹偉庭和康先生眉頭緊皺,沉默了好一會兒。
「涼子,你怎麼看這個陳總?」詹偉庭突然開口詢問那個穿和服的女人。
「他,非常厲害!涼子認為,他殺過人,殺過不少人!他的眼神,讓涼子害怕,也讓涼子興奮!
涼子感覺到,他剛才就想殺人,涼子差點就被他殺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