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
這是大明帝都。
昔日的南京,城池巍峨,繁華的人流來來往往。城內權貴雲集,商人遍地,有各色的人種來往於南京,使得這一座城池赫然不同。
現在的南京城,城外街道上只有少數的零星百姓途經,也沒有商人來往了。除此外,南京城的四方城門也緊閉著,顯得壓抑無比。
原因很簡單,羅馬和美聯邦的聯軍來了。大批的軍隊登陸靠岸,到了南京城外攻打,使得南京壓力巨大。之前的時候,陸玄安排了人告知,南京也有準備。
只是,兩國聯軍的兵力太多。
以華盛頓為首的聯軍,先安排了軍隊從徐州東海郡登陸,吸引了徐州的兵力前往抵擋。同時,還有軍隊從吳郡南方登陸,也吸引了一部分兵力去,使得國內的兵力分散了一部分出去。
在這個時候,華盛頓帶著人自長江入海口進入,才靠近了南京。
朝陽初升,灑落在南京城頭上,使得南京城的城牆仿佛是染血一樣,多了一絲滄桑和慘烈。
陸裕身為監國太子,身穿甲冑,站在了城頭上。他這段時間,都一直在城樓上督戰,並沒有躲在後方。陸裕眼中有著一抹擔憂,更多卻是堅定。
在陸裕的身邊,站著身穿甲冑,卻顯得從容不迫的周瑜。
陸裕面色嚴肅,沉聲道:「大都督,天又亮了。估摸著不久,華盛頓又要帶著軍隊來進攻,今天的南京城,又會遭到新一輪的進攻。」
周瑜從容說道:「太子放心,城內的軍械、糧草,以及士兵都充足,我們有足夠的把握能守住南京城。之所以是現在的局面,只是羅馬和美聯邦的聯軍太多。」
「臣實在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三四十萬的大軍。就算是徐州、吳郡南方的戰場,牽制了許多的兩國聯軍,也還有二十餘萬大軍來攻打南京。」
「這樣的兵力,的確是讓我們有些被動。」
「可是,荊州、豫州、揚州和兗州的兵馬,已經在迅速的抽調。乃至於,益州、冀州的兵馬也在調動。未來幽州的兵馬也會南下。」
周瑜眼神篤定,開口道:「這一戰,我們肯定能取勝。」
陸裕點了點頭道:「我相信大都督,不管如何,我都會堅守。」
「踏!踏!!」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陸裕回頭看去,卻見張昭來了,除了張昭外還有一些官員也來了。一個個官員臉上的神情,全都是神情嚴肅,眼眸中更有著些許的憂慮。
張昭行禮道:「太子。」
陸裕微微頷首,道:「張相帶著眾多的人來,有什麼事嗎?」
張昭鄭重道:「回稟太子,臣等是來勸說太子遷都,從南京遷徙到舊都舒縣的。南京城毗鄰前線,沒有半點的戰略縱深,所以羅馬和美聯邦的聯軍殺來,一進入入海口,就靠近了我們。」
「一旦撤回舒縣去,我們的水軍也能參戰,可以在江面上設立防線封鎖阻攔。同時,舒縣在廬江郡腹地,也能藉助陸地防禦。」
「現在的南京,沒有天險防守。」
「華盛頓帶著的軍隊來了,直接就靠近了南京城,且已經攻打了兩次,很是危險。」
「太子監國,身份貴重,一旦有任何的差池,整個大明的體系都會受到影響。只要太子在,一切都沒有問題,我們本土作戰一定能取得勝利。」
張昭沉聲說道:「懇請太子,移駕舒縣,不能留在南京犯險。」
「請太子移駕。」
其它的朝臣紛紛開口。
陸裕看在眼中,神情卻很平靜,並沒有什麼慌亂的,也沒有什麼急躁的,他輕輕一笑,開口道:「張相,我的確可以退。可是我這一退,天下人都看著。人家一想到我陸裕,就會說,哦,這個太子啊,是個軟蛋,一碰到危險就溜了。張相,你說我能退嗎?」
張昭驟起眉頭,沉聲道:「太子殿下,做大事的人能屈能伸,更要顧全大局。現階段的大局,是一旦南京告破,後果不可估量。只要是太子在,我們就大有可為。」
「不,你錯了!」
陸裕再一次搖頭。
他的年紀的確不大,可是,陸裕卻見識了很多,還跟著陸玄走南闖北,見過了無數的大場面。雖然陸裕做不到父皇陸玄那樣,可是,他卻不會懼怕。
陸裕沉聲說道:「張相,本宮留在南京城,將士全力以赴,就能擋住。如果是本宮都退了,憑什麼要求所有的士兵拼死抵抗呢?身為大明太子,我更要死守南京,要戰鬥到最後的一兵一卒。我大明的國土,一寸都不能丟。我大明的百姓,一個也不能丟。」
「現在,我們只是暫時防禦。」
「最多再有三五天,各州的軍隊就會抵達南京。到時候就算華盛頓帶來的軍隊多,人數多,我們也能開始反擊。我泱泱大國,焉能怕了番邦蠻夷。」
陸裕眼神堅定,擲地有聲道:「張相,我勸你多想一想,怎麼安撫人心。南京人心穩定,一切都好,就算是再怎麼艱難也能抵擋。當然,就算你不願意抵擋,也可以不做聲,也算是盡了一份心力。」
刷!
張昭面色微變。
陸裕的話,等於是敲打他,更是對他的羞辱。
張昭高聲說道:「太子殿下,臣張昭不是膽怯的人,更不是怕死的人。臣現在,也依舊不改觀點,請太子殿下移駕舒縣,到後方去指揮,我張昭,願意和大都督一起留在南京抵抗,絕不會讓華盛頓帶來的人,侵占一寸國土。」
「太子敢死社稷,老臣豈會懼怕呢?」
「老臣追隨陛下多年,蒙陛下不嫌棄,蒙陛下的恩典,才有今日的地位。陛下待臣恩重如山,如今到了生死存亡之際,老臣自當為陛下赴死效力。」
張昭橫眉怒目,擲地有聲道:「區區蠻夷,嚇不到臣。可是,南京危急,一旦有任何的問題,後果都無法承擔。故而,臣建議太子撤離。」
周瑜眼中浮現出一抹笑意。
這才是張昭。
雖說張昭是文官,實際上,能追隨陸玄的人,焉能是膽小怕事的人呢?更何況作為一朝的宰輔,一旦主動撤離,帶來的政治影響是無法估量的。
張昭主動留下才是最合理的。
陸裕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笑容,他一直覺得,張昭有些老油條。甚至先前張昭勸說撤退的一番話,讓陸裕的心中有些瞧不起張昭。
沒想到,是這樣的一番話。
令人刮目相看。
陸裕雙手合攏,拱手道:「張相,您都願意留下來赴死一戰,我有什麼好怕的呢?如果我今天撤退了,將是我這輩子無法抹去的污點。陸家的男兒,永不言敗,更不會撤退。張公不必再勸,我更相信,我們一定能守住,也一定能等大軍匯聚開始反攻。」
張昭眼中流露出欽佩神情,開口道:「太子英明,臣佩服。請太子放心,臣這就帶著百官回去,全力一戰。這一戰的廝殺,青壯打完了還有老弱,老弱打完了還有婦孺。我大明的江山,不會撼動。」
陸裕拱手道:「辛苦張相。」
張昭行了一禮後,就急匆匆的離開去安排。
陸裕看向城外遠處。
忽然,遠處響起轟隆隆的戰鼓聲。密密麻麻的聯軍士兵,再一次朝巍峨的南京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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