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這一次進宮,沒有看到寶物。
不過他也毫不在意。
寶物什麼的,他沒有多大興趣,他進宮本來就是衝著落紫英去的。
皇上已經派人拿了裘小姐的令牌去找那兩個護衛,估計一來一回,寶物至少也得三天以後才見得到了。
他一出皇宮,就看到輔大夫還在外面馬車上等著。
「王爺,老夫蹭您馬車坐坐。」
看到周時閱出來,輔大夫就從他自己的馬車上下來了,爬到了晉王的馬車上。
周時閱看了他一眼,淡定坐下,並給他倒了杯水。
「王爺,您說說,小招那個丫鬟,去了丞相府能夠拿到落紫英嗎?」輔大夫上王府的馬車,就是想問此事呢。
「當然。」周時閱肯定地說,「沈丞相也不是傻子,裘小姐的丫鬟從宮裡出來,上門討落紫英,這說明什麼?」
「說明她很確定沈湘珺得到了落紫英。那丫鬟本來就和沈湘珺一起去了螢山,她看到了沈湘珺挖藥,也不奇怪,所以,沈湘珺自己也不會懷疑這件事。」
「就算她懊惱當時沒有藏好一點,竟然讓那丫鬟看到了,也已經晚了。那丫鬟從宮裡出來就直接上門,說明皇上也知道了這藥材的事。沒有皇上允許,她也不會上門討藥。」
「再加上她一直對外說和裘小姐情同姐妹,這次進山,不惜冒險,自己還生了病受了傷,都要去找裘小姐,戲都已經唱到這一步了,難道要毀在這一株藥材上嗎?」
聽到晉王這麼一分析,輔大夫也不由得點了點頭。
這麼說來,落紫英肯定會被小招取到。
「那藥到了裘小姐丫鬟手裡,王爺又要怎麼搶?」輔大夫又問。
現在說的是裘小姐需要這種藥,連皇上和太后都讓了步,晉王能去搶?
周時閱有些訝然地看著他,問得相當訝異,「誰跟你說本王要去搶藥材了?」
輔大夫:「......」
王爺,您猜老夫信不信?您不打那藥材的主意,會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你說說,裘雲真要解毒,需要用到整株落紫英嗎?」周時閱又問他。
輔大夫一愣。
「這倒不用,取幾片葉子即可......」
腦子裡一道光亮,他明白了!
周時閱雙手一攤,「這不就行了?這個細節又不用告訴別人,她用剩的藥,本王取了就是。雖然是人家用剩的,本王也不嫌棄啊。」
你,你,你還嫌棄?
一整株落紫英,用去了幾片葉子,剩下的才是大半!
用在固元湯裡面,還是夠夠的!
「可萬一被人知曉裘小姐的藥只需要幾片葉子......」
周時閱笑了出來。
他又給輔大夫添了杯水,好心好意地提醒他,「老頭兒,今天說了這麼多話,多喝點水。」
輔大夫下意識就聽了他的話喝了水。
周時閱這才說,「落紫英從螢山挖回來,又遇到了大雨,藥材新鮮出土淋了雨,又沒來得及及時炮製處理,很容易爛掉。輔大夫你好不容易才從中挑了幾片尚算完好的葉子用了,正好不耽誤裘雲真的解毒,誰,還能說什麼?」
輔大夫一口水差點兒噴了出來。
行,可以。
「走吧,本王累了,回王府看看陸二有沒有把飯菜都吃光,不給本王留。」
周時閱想到了陸昭菱還在王府等著自己,一時間心情大好。
「那老夫今天就厚著臉皮,去王府蹭一頓?」
輔大夫想說,他必須得親自去跟陸二小姐說說晉王今天這無恥的行徑!
他可不是要挑撥他們二人的感情,而是要提醒陸二小姐,日後要是跟晉王吵架了,可得留點兒心眼,千萬不能以為晉王是個純良的男人啊。
否則,那可是要吵輸的。
陸昭菱在王府飽餐了一頓,飯後,她還吃了甜品和水果。
吃飽喝足之後,又去客院睡了一覺,養足了精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府的床鋪比較高級奢華,她竟然睡得比在陸家還要舒服。
起來之後,青音捧了一套新衣裳過來。
「小姐,這衣裳是慶嬤嬤親手縫製的,說是今天剛剛做好,便讓奴婢拿來給您試試。」
那是一套月牙白的錦緞繡著海棠的裙子,外面一件開襟淡粉的煙霞色薄紗罩衣,看著華美又清新。
上面的那些海棠,一朵一朵的極為鮮艷,遠看好像是真花。
「這也是慶嬤嬤繡的?」陸昭菱很驚詫。
「慶嬤嬤的繡藝很厲害的,聽說以前在宮裡她這一手也得了很多娘娘喜歡。」
青音青寶幫著她更衣。
「不過慶嬤嬤現在年紀大了些,就很少再繡花了,就是閒時繡一點,像是王爺衣服上比較簡單的那些福紋啊竹葉啊祥雲啊,就都是出自慶嬤嬤之手。」
青寶說,「奴婢也沒有想到慶嬤嬤會給小姐繡衣裳呢。」
看來,慶嬤嬤作為晉王府的老人,對小姐這一位未來的王妃,也是極為喜歡的。
衣服穿好,很是合身。
慶嬤嬤沒有給陸昭菱量過身,竟然做得這麼合身。
陸昭菱只覺得這一身裙子輕薄涼爽,顏色也很是清雅,喜歡極了。
「回頭,我給慶嬤嬤畫一道清肝明目符。」
以作謝禮。
這話剛落,門口就響起了周時閱的聲音。
「清肝明目符?陸二,你怎麼還有這種符?」
這可真是長了他的見識了!
這種符,顧名思議就能知道是什麼作用了。就是這樣才讓他震驚呢,要是連這種符都能畫得出來,那陸二還敢說她不是大夫?
這和大夫開藥有什麼區別?
「王爺回來了。」青音青寶說。
「我聽到了。」
陸昭菱嘆了一聲,相當無奈。「回就回,來客院幹什麼?」
來的時間可真是相當好啊,就把她最重要的一句話給聽去了。
她想都不用想,周時閱肯定已經打算薅她的明目清肝符了!
「陸二,衣裳換好就出來吧。」周時閱的聲音又傳了進來。
「王爺,你不覺得你偷聽人家換衣裳很不要臉嗎?」陸昭菱打開門走了出去。
「聽,又不是看。再說,本王過來之前也沒想到你在更衣啊。」
話音剛落,周時閱就看到了鮮妍亮麗一身新衣的陸昭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