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賤人虧得王爺待你那麼好,怎可恩將仇報對王爺下如此毒手?」
伴隨著巴掌聲,柳喜喜嚇得一哆嗦,緊捂住自己的臉。
但臉兒不疼。
啪!
又是一巴掌。
「說!到底是什麼人派你來接近王爺的!」
柳喜喜又捂住另一邊臉。
還是不疼。
她揉了揉臉頰,猛地睜開眼睛。
一切似在夢中,眼前既不是熟悉的天花板,也沒有眩目的日光燈,而是一頂湘妃色織花繡鳥的帳子,如似回到了千百年前,一種古樸柔和的氣息撲面而來。
隨即又是一巴掌響在耳側。
這次,柳喜喜聽到了粗重的呼吸聲。
「說!快說!你到底是何目的接近王爺!為何要行此不軌之事,害得王爺殞命在這煙花柳巷之中?你再不說,我就打爛你的臉,將你大卸八塊,拿去餵野狗。」說罷,又是幾巴掌甩下去。
噼里啪啦,叫人不忍。
柳喜喜皺緊眉頭,她之前明明在茶水間喝水,罵老闆罵得太過投入,一口水嗆進了鼻腔,人就不記事兒了。
而眼前這景象不似在做夢,難道她也時髦了一把,穿越了?
柳喜喜尋著聲音望去,只見幾名女子押著一個遍體鱗傷的男子,因為頭髮凌亂,擋住了大半的面容,她並沒有看清男子的模樣,只覺他那過分羸弱的身軀不像個壞人,反而是為首的女子,身強力壯,左右開弓,有著一種恨不得將男子殺死的衝勁。
且這姑娘聲音清脆響亮,一聽就是練家子,而那個男子氣息奄奄,似乎隨時都會暈倒過去……
兩人的目光在幾個女子的間隙中相對,男子本是死氣沉沉的雙眸忽然瞪大,微微地抖動著,泛出淚光。
看上去除了震驚,還有一絲委屈。
「說!快說!」女子抬起手就是一巴掌,血水順著男子嘴角滑落,他也只是皺了一眉。
柳喜喜作為二十一世紀新女性,哪能看得下去這種霸凌,就算是剛剛穿越,還不了解情況,可那強壯女子不也沒得證據就嚴刑逼供。
該出手時就出手。
「說,說,說,說個屁,把人臉打爛,是不是把你能的?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小男生,要不要臉!」柳喜喜猛地坐起,喝道。
忽然一陣涼意,柳喜喜低頭一瞧,被子滑落到腰間,而她的上半身竟一絲不掛,她一摸下半身,竟也失守了,頓時感覺不妙。
「啊!」
柳喜喜嗷的喊了一嗓子,躺了回去,順便把臉蓋住。
tmd,她為什麼會光著身子?
「王爺!你沒事了?王爺?」剛剛打人的女子快步移到床邊,半躬身子說道,見柳喜喜不肯露頭,她又輕輕扯了扯被子,柳喜喜依舊不肯。
「王爺?你可急死知春了!王爺!」
女子依舊扯著被子,須臾不退,柳喜喜疑惑地讓出一個被角,露出一雙好奇的眼睛,小聲地確認道,「你……在跟我……說話?」
那女子一下子就擠出了眼淚,哭道,「王爺,是知春護衛不周,讓你中了這個小賤人的計。王家公子說你被這個小賤人下了藥,帶到了香閨樓,我本是不信的,王爺時時刻刻總惦念著他的好,誰想他竟下這樣的毒手,我們趕到香閨樓時,你已經沒了氣。」
「啊?」
柳喜喜一時半會沒聽明白,順著女子的一指,瞧向那名男子,他死死咬著唇,期望地看著她,眼淚也奪眶而出。
他為什麼要看著她哭?
柳喜喜腦子明顯宕機了一會,她有點兒消化不了這一時的爆炸性消息。
女子附在柳喜喜耳邊輕語了幾句,將她被下消魂散和男子春宵的事一說,柳喜喜頓時浮起一片怒色。
她剛穿越,就被迫搞了次十八禁?還是用春藥這種下三濫手段讓原主一命嗚呼?
「我衣服呢?」
剛才的同情一掃而光,柳喜喜要撕了這個賤人。
下屬的侍衛將男子帶了出去,更衣期間,柳喜喜胡亂地找了個鬼門關一日游的藉口,把她沒有繼承原主記憶的事情給糊弄過去了。
她旁敲側擊了解到,這個國家叫境國,原主叫柳禧禧,是本國皇帝的第五個女兒,十八歲成年後,受封閒王,賜地通州。從京中過來時,柳禧禧帶了兩千五百名侍衛、一百名家奴和四大護衛「春夏秋冬」,以及許多金銀珠寶。
家底豐厚,柳喜喜著實羨慕。
而這個矯健威武、乾脆利落的女子正是四大護衛之首知春,以護衛柳禧禧安全為責,現在是柳禧禧來通州的第二年,還未在通州建立起自己的威信,而今日她被歹人給毒害了。
也正是如此,知春急火攻心,失去平日的理智,對一個手無寸鐵的男子下了重手。
柳喜喜沒想到,她竟然是個女王爺。
一穿越就失身,她必須幫原主找回場子,真當女子可任人欺凌?
柳喜喜蹺著二郎腿,背靠著桌子,居高臨下地看著被強按在地上的男子。
「為什麼要下藥?」
男子不語,只是掙扎地昂起被打得紫脹的臉望著她,眼神倔強。
「你我有何仇怨,為何要害我性命?」
男子扯出一個荒誕的笑,「王爺當真全忘了?」
那眼神,倒像是柳禧禧把他怎麼了。
柳喜喜見問不出什麼來,招手叫知春靠近,小聲問,「你們這裡,沒有女子被男子那個後,要嫁給男子的破爛規矩吧?」
「嗯?王爺你在說什麼?古往以來都是女為天,男為地,女為陽,男為陰,只有男嫁女,何來的女嫁男一說,若是王爺真心喜歡他,大可收在後院,不過知春還是要勸王爺一句,莫要被美色所誤,儘快完全皇帝交待的任務才是。」
「咳……」柳喜喜差點被口水嗆到,很快就消化了這段的話中意。
她似乎是穿越到了女人當家做主,男人做小伏低的女兒國?
柳喜喜想到這類型的小說中,男人最後是要生猴子的,好奇寶寶似的問,「那男子能生孩子嗎?」
知春笑道,「當然不行,若是男子能生,豈不是倒反天罡。」
「你說得對。」還算不太離譜,柳喜喜想再問點什麼,那名男子忽然昏倒過去。
柳喜喜道,「知春,你下手還挺重。」
知春提了提腰間的配劍,道,「敢傷王爺,我沒殺了他就不錯了。」
柳喜喜比了個拇指,道,「幹得漂亮,把他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