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書院招生難題

2024-08-12 15:25:28 作者: 蘭十七
  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姜諳的告白叫柳喜喜心慌意亂,她怔怔地望著姜諳,掃過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他是如此的年輕又有朝氣。

  他的心裡眼裡又全是她。

  「喜喜……」姜諳微紅著眼,「我不奢求你的眼中只有我,但請不要沒有我。」

  柳喜喜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忽視了姜諳,點了點頭,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笑問,「可有想好孩子叫什麼。」

  「想好了。」姜諳輕輕摸了摸,笑道,「柳喜安。」

  「西安?為什麼取個地名?」柳喜喜一時聽錯。

  「是喜安,喜愛的喜,平安的安,也是你我名字的同音。」姜諳忙解釋,又問道,「喜喜所說的西安是什麼地方?」

  柳喜喜笑道,「大唐國都長安可知道?」

  姜諳搖頭,柳喜喜想也是,她也未曾在歷史書中見過鏡國,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在東方有一個超級大國,叫中國,正是華夏族所生活的國度,那裡累朝換代,到大唐時,文化之絢爛,萬國來朝,其長安便是當時首屈一指的國際大都市,正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好詩,肆意灑脫,不知道那長安我可有機會去瞧瞧。」姜諳問道。

  柳喜喜道,「如果命運懂得開玩笑,你會有機會看到長安城,那裡多遊俠,都是如你般年歲的少年。」

  「那我更想去看看了。」姜諳期待道,又一把環住柳喜喜,「但現在,我只想和喜喜在一起。」

  「那就叫柳喜安吧。」柳喜喜道,面對姜諳的柔情,她聽到了自己不尋常的心跳聲。

  咚……咚……咚……

  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已是兩個月後,剛過完立春,孩子就要往外鑽。

  她一聲都不敢叫,聽得產婆說用力,她就用力。在鏡國,女子生產,作為妻子的男子需陪在房間裡,姜諳替柳喜喜擦汗,只要她一用力,他就緊張,直到孩子安全生下,產婆將孩子放在她身邊。

  「恭喜王爺,是個小世子,白白胖胖,福氣滿滿。」產婆笑道。

  柳喜喜身體虛弱,看著哭了兩聲就去睡的孩子,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姜諳打賞了產婆,坐在一旁,看著孩子道,「我們的孩子像喜喜。」

  柳喜喜皺眉,「皺巴巴的孩子,你是怎麼瞧出來的像我,明明是更像你些,瘦不拉幾的。」

  經過休養,柳喜喜的情緒穩定住了,一雙眼睛亮瑩瑩,也能打心底說些玩笑話了。

  姜諳笑道,「好好,像我。」

  產婆出了門來,把等在門外的春夏秋冬急得不行,待姜諳替柳喜喜擦拭乾淨的身體,才將她們放進來。

  四人先是看看柳喜喜,而後又去看已被移進小床中的柳喜安。

  「小世子真好看,像粉雕玉琢的娃娃。」化雪笑道。

  聞夏道,「這模樣五分像王爺,五分像王妃,討人喜歡得緊。」

  鳴秋道,「讓我抱抱,細細瞧瞧。」

  她職業病一犯,先摸柳喜安的脈,化雪見狀,忙打趣道,「怪有意思的,鳴秋你怎麼抱孩子先摸脈的。」

  鳴秋笑道,「習慣了,見怪見怪。」

  說罷,抱起小世子柳喜安,柳喜安這會已經睜開眼睛望著她們笑。

  知春並沒有跟著去看孩子,她半蹲下,低聲與柳喜喜耳語了幾句,這一切被一旁的姜諳瞧見,他默不作聲。

  柳喜喜與姜諳才成親六個多月,因不宜向外宣告生子一事,兩人決定連滿月酒什麼的,一併取消了,只是悄悄找了個乳母。

  而書院那邊即將完工,姜諳廣發招生小報,又親自走訪,姜素晚從鄉下趕過來了,幫忙一塊招生,最後承諾能來上學的只有寥寥數人。

  挫敗壓在心底叫姜諳難受。

  只是回到乘風館,他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柳喜喜在逗柳喜安,看到他回來,問道,「怎麼樣了?」

  姜諳掩飾道,「挺好的。」

  「挺好的?」柳喜喜放下玩具,認真道,「你不善於說謊。」

  姜諳只得一五一十地說了。

  柳喜喜思考了會,直切要點,「孩子上學,家中便少了一個幫襯,哪怕咱們說得天花亂墜,他們仍是不願叫孩子上學,既然如此,不如改變一下規則,讓讀書變得有利可圖。」


  姜諳疑惑,「有利可圖?」

  柳喜喜笑道,「民生困苦,自然不願意浪費時間在讀書上,我們雖注重工學,但國學仍是主課。」

  姜諳認真聽著,柳喜喜道,「不如每六個月學業合格且優秀者,獎勵小豬一頭,不限人數,不僅如此,格外優秀者,還有白銀獎勵。」

  「嗯?」姜諳驚住,不收束脩,已是不同尋常,柳喜喜竟還要獎勵銀錢。

  這完完全全顛覆了他所有的認知。

  柳喜喜道,「我們鏡國無科舉制度,尋常老百姓十年寒窗苦讀,若無人舉薦難走仕途,且書院老師皆無京官後盾,有條件的自然不來,無條件的這讀書也便不是十分緊要,他們也是要考慮這讀書後該如何生存,我們雖有工學支撐,可這畢竟是打破了常規,不比每日跟在師父後邊學,哪怕是名噪四方的黃老師傅,也是僅收五名學生,又只收女子,許多人自然是望而生退。」

  聽著柳喜喜的分析,姜諳沉默,他自小生在書詩世家,家境雖是貧寒,需要干許多的活,但他仍有書可讀,他母親也是支持他的,他更注重學識對自身涵養的提升,並未將其作為生存的手段,他才區別於其他書院,將書院定位在工學之上。

  柳喜喜道,「我們需要做的就是讓百姓們知道,讀書並不是一無是處,學而知禮,禮而立身,而後行天下,不畏風雨,不懼強權。」

  「可是……」姜諳心有擔憂,若是這麼做,不知書院能撐幾年。

  他不想草草開始,更不想草草結束。

  柳喜喜笑道,「我身體快恢復了,你挑個黃道吉日準備書院的開院儀式即可,在此之前我要宴請通州的世家子弟及各行各業的佼佼者。咱們書院的老師雖無京中背景,但這書院是我牽頭的,才幾月未出門,怎叫他們都將我忘了,我可是皇帝五子,閒王!」

  在君主專制社會,身份就是最好用的籌碼,既然有,又為何不用呢?

  有鳴秋的細心的調養,柳喜喜出了月子,人也基本恢復到生育前,而她本偏圓潤的臉蛋,因事消瘦了許多。

  知春每日傍晚會過來找柳喜喜,兩人就在院中的紫薇樹下,低聲說話。

  新葉在枝頭。

  人在黃昏下。

  姜諳隔著窗,目光繾綣,似乎又回到了他什麼忙也幫不上的時候,無力在心底慢慢滋延。

  柳喜安在他懷裡似乎感受到了他情緒,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柳喜喜聽到哭聲望了過去,姜諳正低頭哄著孩子,這一幕景,似乎由誰說過。

  「按我說的去做,確保他們安全,你去吧。」柳喜喜道完,往屋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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