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她的安排
「哎!」
氈草草根本就去勸不住了他。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氈魷,直接就從門口鑽了出去。
而他才剛出大門,便看到門外密密麻麻的飄著許多族人。
他們都在不斷的做著某些讓人看不懂的運動,就好似正在熟悉這一副身體一般。
此時,這些行為怪異的族人,已經將他家給牢牢的圍住了。
「你們要幹嘛?」
氈魷面容嚴肅,大聲的質問道。
外面的堆迭如山的這些章魚,在聽聞氈魷的質問之後,卻不約而同的沖氈魷露出了一抹微笑。
看著族人們碩大的身軀上,都在同一時刻,掛著的幾乎一模一樣的表情。
氈魷瞬間感覺自己頭皮發麻。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自己才剛剛守了個夜。
在自己的嚴密觀察下,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卻好似什麼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所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就突然大變樣了?
發現事情有些不太對勁的氈魷,並沒有繼續再和這些族人說些什麼。
面對著未知的威脅,他覺得現在最好的辦法是保存實力。
於是他開始往後退。
只要退進了屋中,他就能從自己提前安排在屋中的地下通道,迅速離開這裡。
但氈魷才剛退了一步,卻發現氈草草從屋內飄出來了。
她看著堵在門口的氈魷,一臉好奇的問道:「你不是要去調查事情嗎?怎麼現在還站在門口啊?」
還不等氈魷回答,後知後覺的氈草草,此時也發現了周圍的氣氛明顯不對勁。
通過氈魷與門框的縫隙,她立即就感受著周圍那些無孔不入的惡意目光。
她雖然見過很多市面,但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倏然間,她的身體都因為害怕不由得的開始應激顫抖。
「親愛的。」
氈草草用顫抖的聲音,沖氈魷吟喚了一聲。
氈魷回過頭來看向了氈草草。
他一臉嚴肅的說道:「趕緊走!」
說著,氈魷便用自己龐大的身軀,直接就將氈草草給杵進了屋中。
在氈魷剛有動作的剎那,外面的章魚們立馬就動了。
由於他們才獲得章魚的身體,還並未完全掌握湛藍一族的種族能力。
所以只能驅動著湛藍一族龐大的肉體,直接朝著氈魷沖了過來。
至少在對應的安排當中,他們表現出來的樣子得是這副模樣。
而身經百戰的氈魷,面對這種情況根本不慌。
隨著他的身體一抖。
他觸手上的吸盤,立即就對外噴出了一團團藍色的光暈。
隨著吸盤的噴射,他的整個身子瞬間就射進了屋中。
在他離開之後,一個巨大的氣泡,就出現在他曾經呆過的地方。
下一刻,氈魷所留下的這個氣泡,直接就炸開了。
爆炸掀起了一陣劇烈的亂流,把周圍這些章魚的陣型給衝散了。
雖然他們只是幾個呼吸之間,就調整好了身子。
但等他們衝進屋中的時候,屋裡哪裡還有氈魷和氈草草的影子?
氈草草原本給氈魷準備好的食物,現在已經被水流卷的到處都是。
看著屋中凌亂的這一幕,章魚甲問到:「人丟了嗎?」
他用手一攤,一個圓圈一般的食物就落在了他的手中。
對於毫無察覺的章魚乙,正在詢問著地面之下的蟲子。
得到了確切消息的他,自顧自的回答道:「丟了,我們衝進來的時間剛好合適,要是再快點的話,估計就碰上他們了。」
其他的章魚,也都開始聯絡起地面之下的蟲族,想看看氈魷現在都已經到哪裡了。
一旁的章魚甲,舉著手中的食物,頗為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他以前就一直是一個美食家。
在每個世界當中體驗不同風味的食物,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
章魚乙看了一眼他手中之物後,回答道:「這是某種母獸的生育器官,因為鮮嫩多汁口口爆漿,所以多年以來一直備受湛藍一族的喜愛。」
章魚甲頓時就來了性質:「那這玩意兒應該很好吃嗎?」
章魚乙:「好吃是好吃,但是.欸?」
章魚乙話還沒有說完,章魚甲便已經將這個圈圈給丟進了嘴裡。
只見章魚甲才剛剛咀嚼了兩下,面色立馬就變得鐵青。
他捏著自己的喉嚨,驚叫道:「臥槽.X里有毒!」
章魚乙無語道:「肯定有毒啊!原本這就是給氈魷吃的,你為什麼要吃?」
而章魚甲因為身受劇毒,已無法再回答他的話。
只見章魚甲就這麼踉蹌了幾步,便的跌倒在地。
看著他不斷抽搐的身子以及七竅流出的藍色血液,便知道他只能回爐重造了。
見到章魚甲死去了,立馬就有蟲子前來分解他的屍體。
對於蟲族當中偶爾出現的這些奇葩,其他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由於蟲族只要母巢還在,大家就不會死,所以很多人都極為擅長作死。
人多了,時不時出現點這種行為,也是正常的現象。
有人感嘆了一句:明明直接沖一波就能把氈魷拿下的,為什麼非得演一波?「」
有知情人便說道:「她說她即將從母巢第一高等藝術學院畢業了,所以想要用氈魷試試看看她的本事。」
「萬一出紕漏呢?」
「就只有氈魷一個還活著了,出什麼紕漏我們都兜得住。」
「恩,那就讓她試試?」
「試試就試試。」
地面之下,氈魷正拖著氈草草迅速前進著。
在這個早就被蟲族發現的通道內部,布滿了蟲族的眼線。
自以為得手的氈魷,他的所有逃竄路線,完全就是在蟲族的眼皮子地下進行的。
他們之所以不對氈魷出手,只是因為氈草草的而已。
現在整塊大陸上,就只有氈魷這麼一隻章魚了。
根據往期的觀察,氈魷雖然略有本事,但似乎也沒有什麼能夠改變局勢的恐怖能力。
由於蟲族針對湛藍一族的後手很多,所以氈魷肯定不會對蟲族的既有的安排構成什麼威脅。
於是大家也就姑且讓氈草草先試試自己的新手段。
氈草草成功了當然很好,不過失敗了也不要緊。
即將來到這塊大陸的蟲族,有足夠的實力將後續產生的一切問題,都給撥回正軌。
地面之下的氈草草,就這麼一臉驚恐的,被氈魷拉著在通道內繼續的逃竄著。
作為湛藍一族聰明人之一的氈魷,此時腦子裡全是問題。
他雖然很聰明,但由於受限於認知。
即便是機智如他,依然沒法在短時間內將這一切給理清楚。
但他知道的是,現在他們湛藍一族的族人,肯定是被某個不清楚的存在給控制了。
想著之前的那個女人把他們族人爆殺,又想起了現在族人們的遭遇,氈魷的內心頓時感覺一陣荒唐。
數千年來,他們位於中央大陸中心的這些種族,哪裡遭遇過這些事情?
都是他們打別人,哪有被別人當狗殺的時候?
一切的起因,或許都是他們最初爭搶的那個東西。
他深知,他族內這些經歷過千百次場戰爭的族人,實力和攻擊手段都極為不俗。
按理說,如果他們是真的因為方案的問題而發生了叛變,他們不會僅使用如此單一的攻擊手法。
只有被控制了,他們才會用這樣十分粗糙的手法對他出手。
一路上,即便他一直都在前面開路,但他的餘光始終都鎖定在氈草草的身上。
既然自己的族人們都已經被那個存在控制了,他並不覺得自己的妻子會是那個漏網之魚。
但這麼多年以來,妻子對自己如此之好,並且為人十分的忠誠。
向來就不和別的章魚娘一樣,會水裡、泥沙里與他人隨意交媾。
她這樣潔身自好的女人極為難得。
所以,他自始至終都還是抱有著僥倖心理。
萬一妻子沒有被控制呢?萬一妻子就是那個漏網之魚呢?萬一我要是賭對了呢?
現在的他,即便對妻子極為防備,但依然還是沒有丟下她。
兩人在地面下一陣穿梭。
突然,氈魷似乎是發現了什麼,身子直接就停下了。
「欸?」
氈草草的身體由於慣性,直接裝在了氈魷的身上。
面對著二人的親密接觸,氈魷神經都已經繃緊,卻沒等到某些意外的發生。
氈魷看著氈草草疑惑的樣子,心裡也十分疑惑。
難道她真的沒有被替換嗎?
而此時的氈草草,完全不知道氈魷要幹嘛。
只見氈魷等了一會兒之後,便望向了滿是貝類和碎石的通道。
在找了一圈後,很快他就發現了自己的目標。
他揮動著自己的觸手,迅速的就在鑲嵌有一個彩色貝殼的位置上,輕易的挖出了一個本就中空的洞穴。
一個漆黑的洞穴裡面濕漉漉的,不知通向何方。
但氈魷似乎早有安排。
他毫不遲疑的將氈草草往裡面一推,自己也迅速的擠了進去。
他身上的觸手開始猛烈顫動。
滿天的纏手開始泛起藍光,沾起了地面上周圍散落的泥土。
隨著觸手的不斷揮動,迅速的將通道上的缺口給補上了。
唯一一根留在外面的觸手,也在不斷的撫平著牆壁。
各種之前被弄掉的碎石和貝類,正在被這根觸手重新被鑲嵌在牆壁的外面。
等外面被氈魷裝飾的和周圍一樣之後,這根觸手便縮了進去。
下一刻,一塊大小剛好合適的石頭,便一根觸手卷著,由內向外堵住了這個洞口。
在氈魷的一頓操作之下,光從通道內已經看不出牆壁有任何被挖掘過的痕跡了。
弄完了這一切的氈魷,也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她覺得,自己進行了如此嚴密的一番偽裝。
如果真的有追蹤而來的敵人,肯定也會順著通道繼續往前,然後被引導到一個完全錯誤的地方吧!
想到這裡,氈魷的內心也是稍稍安穩了一些。
故意長舒一口氣後的氈魷,才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妻子。
此時的氈草草,似乎已經從驚懼當中走出來了。
不過她的神態依然不是十分的自然,應該是剛才被嚇到了。
發現氈魷看向了自己,氈草草立馬就湊了上去。
氈草草的觸手立刻便與氈魷的觸手纏繞在了一起。
氈草草似乎是想用這種方法,在氈魷這裡尋求慰藉。
但這卻讓本就十分警惕的氈魷,渾身都繃緊了。
而氈草草似乎完全沒有發現氈魷的反應。
她只是怯怯的望著氈魷,問道:「我們現在該去哪裡?」
這個問題,也是一下子就把氈魷給問住了。
「哎!」氈魷嘆了一口氣。
是啊,我們該去哪裡,又能去哪裡呢?
現在族內的所有人,都遭到某個未知存在的操控。
或許活下來的人,就只有他們倆了。
整個大陸,或許已經變得危機四伏。
他們無論是前往何處,貌似都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他看了一眼四周。
現在看來,他們還不如先躲在地面之下。
偌大的一塊大陸,想要藏個人還不容易嗎?
只要自己找個隱秘之處藏好,難道他們還能把整塊大陸都給反過來找他嗎?
想到這裡,於是他便和氈草草說道:
「現在外面十分的危險,我們多半是無法逃離這塊大陸的。
所以,我們目前最好是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等過段時間再看情況。」
聽到氈魷說了一堆等於沒說的內容,氈草草即便覺得他還有很多情況沒有明說,但也只能隨之點點頭。
作為一個即將實踐自己所學的女人。
她深知在這種時候,不能表現出自己迫切需要知道氈魷的所想。
畢竟她作為氈魷的妻子,只需要跟著他走就行了。
無論他去了哪裡,都會帶著自己的。
你如果提前一定要問明白,那人家肯定會懷疑你別有所圖的。
明明等會兒大家就會一起去的,為什麼現在非得問呢?
還偏要提前問的理由是什麼?難道你是想要和誰通風報信嗎?
頂著氈草草這副皮套的女人,可沒有那麼傻。
氈魷等了一會兒,見氈草草始終沒有繼續詢問的意思,內心也是稍稍鬆了一口氣。
現在氈草草表現出來的語言身體和習慣,都和他記憶中的妻子一模一樣。
他覺得,總不可能有人時刻監視在氈草草的身邊,學習她的一切吧?
他們這一族還不至於淪落成這樣!
心中稍安的氈魷,便扯著氈草草的觸手說道:「走吧!先去別的地方。」
氈魷就帶著氈草草,繼續朝著黑氣的洞穴深處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