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抬眼看向時遙遙的臉。
於是終於知道,第一眼看到時遙遙時感受到的不舒服和本能的反感從何而來。
長得這麼像父親那個短命的妻子,難怪她會覺得她噁心。
可是,時遙遙什麼時候有了這一身的醫術,又什麼時候治療了臉?
時維清拉著時慕青準備離開,見她魂不守舍的表情,輕聲問:「怎麼了?」
時慕青這才回神,眼睛閃了閃:「沒什麼。」
時家離開醫院沒多久,就放出開了記者招待會,把昨天新聞的事情給澄清了一遍。
為了挽回形象,時父親自上陣,態度誠懇的說自己教女無方,他和女兒都在深刻反省之類的……
消息一出來,果然引起大量的關注,因為態度好,倒也沒有特別多的人聲討。
江漓為了添把火,還給買了熱搜。
外面風頭正緊,時遙遙和時慕青都請假了。
時慕青主要是等著風聲淡去,而時遙遙在準備婚禮。
江漓臨時有事要去處理,她在家裡勾選著看著比較合眼緣的婚紗。
等江漓回來就可以去試婚紗了。
一個陌生號碼打進來。
對面的中年男性聲音渾厚:「小妹妹,還記得我不?」
時遙遙回憶:「司卡先生?」
司卡郎夏笑著應聲,然後扯了幾句關於卡老的日常護理和注意點,才切入正題:「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
「今天。」
「這麼快?!」
對面一愣,隨即說:「那……我爸他大概多久能自由行動?」
時遙遙看了眼日期;「至少也要半個月。」
「那……」
司卡郎夏試探著問:「能延後些嗎?我們缺席了孩子前面的二十多年,很希望能趕上他的婚禮。」
頓兩秒:「你嫁妝夠不夠,我們家就珠寶多……」
時遙遙對親情的感知不強烈,但對方和江漓有血緣關係,似乎也不壞……
世界上多一個人喜歡江漓,挺好的。
她沒有太多遲疑:「好,這段時間我會努力給卡老治療的。」
還是兒媳婦可愛好說話。
司卡郎夏道謝,又說她有什麼缺的直接和他說,說司卡家無條件配合她,最後說:「結婚了記得給我們送兩張請帖。」
時遙遙答應,掛了電話後,就收到司卡郎夏微信的好友申請。
她一點同意,對面問了她婚禮準備的進度,隨後就熱情的給她發來各種和婚禮相關的東西,首飾,婚紗什麼的。
自從知道江漓有女朋友後,司卡家就拿著時遙遙的照片,找人定做了各種婚紗。
這方面,和江漓倒是一模一樣。
兩人找的都是相當頂級的設計師,水平不分上下,只是設計風格不同,時遙遙也就安心接受了。
她好不容易才把婚紗看完。
婚紗送過來的時候,江漓也回來了。
時遙遙看著擺滿客廳的婚紗,稍微有那麼點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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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裡面夾雜著一些司卡家送來的。
不過江漓顯然沒看出來,只當她選的婚紗多。
她拉著江漓問:「這些我很喜歡,選不出來,你覺得哪件更好看啊?」
江漓掃了眼,點了幾件不露背的。
時遙遙就跑去試婚紗。
傭人跟著進去幫她穿。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推門出來。
江漓視線頓住。
第一件婚紗是粉色,燈光落在上面時,有很淺的金紅色流光,她穿了全套,低飽和的粉色頭紗輕垂,白皙的膚色似乎也印上一層分紅,因為只是試穿,頭髮只是簡單的扎了個丸子,有了幾分俏皮活潑。
裙擺太長,時遙遙邁著小碎步走近江漓:「怎麼樣怎麼樣?好看嗎?」
江漓伸手摸她泛紅的臉蛋,又撥了撥垂落的粉紗,笑:「很漂亮。」
時遙遙又試了好幾件,每件婚紗在她身上都極其漂亮。
她試了幾套就累了,畢竟穿起來繁瑣,於是選了第一件。
晚上就要開始婚禮,時遙遙信守承諾,偷摸給自己用了點藥,於是發起燒,推遲了婚禮。
……
時家忙著公關,時父很晚才回來。
他揉揉眼睛,看了一圈沒見到時慕青的影子:「青青呢?還在生氣?」
從醫院回來後,她就鬧起脾氣,也不理人了。
時承宇:「出去了,說要報復性消費。」
話音剛落,門就被時慕青重重推開,她激動的衝進來,一把將幾張紙拍在桌子上:「你們知不知道那個陳米米是誰?」
另外兩人愣住:「誰?」
她拍著桌子上的紙:「時遙遙!她是時遙遙!」
時維清聽到動靜,從樓上下來,語氣沉下去:「時遙遙?」
「對!就是害死媽媽的那個時遙遙!」
時慕青眼裡帶著怨恨,狠狠地說:「我就說她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在學校針對我!」
時維清想起之前和時遙遙接觸的事情:「針對你……」
他印象里的陳米米,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
但是……之前時遙遙還在時家的時候,有很多欺負時慕青的前科。
「之前那個治療方案就是她主動告訴我的,她說給錢這個方案就賣給我,還保證有效果,我才用的!我說了你們還不信!」
時慕青見兩位哥哥有些許的遲疑,和以前對時遙遙的態度相比有不少軟化,心中一緊。
她很迫切的顛倒黑白:「還有,剛進學校的時候,她就在班上攛掇同學遠離我,我怕讓你們擔心,就一直沒說!」
對於時家人來說,比起那個可惡的時遙遙,自然還是時慕青的話更有可信度。
時承宇惱火:「她還暗中做了這種事情?」
時父看著桌子上的鑑定報告,顯示是他的侄女。
不由得想起那段過去,抓著報告的手逐漸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