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了約定那天,冬天真的是濕冷,葉繁星早上起來給自己穿了一件嫩綠色的羽絨服,和一頂毛茸茸的帽子。
在大巴車上聽著歌,想著馬上就可以見到徐舒和陳若河,葉繁星的心情泛出絲絲漣漪,心裡湧出一種甜甜的味道,看著這霧蒙蒙的天,都覺得一切很美好。
葉繁星一直設想聚會肯定人多,徐舒的朋友肯定會一一到場,到見面的時候,才發現只有他們三人。
半年不見,徐舒穿著一身黑色的長羽絨服,臉上白了點,瘦了點,頭髮還是隨意的扎著,兩人見面互相抱了抱,有點久別重逢的味道。
「好想你。」
「我也是。」
半個月沒有見到陳若河,他沒什麼變化,就是頭髮微微長了點,發尾已經觸到了他的衣領。葉繁星微微朝陳若河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沒有見面的日子,葉繁星沒什麼感覺,這樣忽乍然看到,葉繁星發現自己心底其實還是很想陳若河。
陳若河柔柔的目光也落在葉繁星身上,放寒假的日子,陳若河很多時候都想給葉繁星發信息,又不知道說什麼,自己又還沒有準備好表白,所以聯繫葉繁星的事情就一再擱置,幸好徐舒回國,終於又有藉口見到葉繁星,今天自己怎麼也得好好表現一下。
由於午飯的時間還沒有到,所以三人先找了一家甜品店坐著。
許久沒有見面的大家,都微微有些激動,葉繁星搓著手,不知道說些什麼。
徐舒拿出兩個精美的袋子分別遞給葉繁星和陳若河。
「來,送給你倆的。不同的香水,陳若河沉香木味道的,繁星你是果香味道的。」
葉繁星道謝後,看著陳若河拿著香水若有所思。
後來葉繁星才知道,陳若河有點不能接受男生用香水,說會影響自己的形象。
陳若河偷偷看向葉繁星,發現她也正注視著自己,便迅速將目光移開。
徐舒看著眼前的兩人,心中暗自竊喜。她希望這次聚會能夠讓他們之間的關係更進一步。
就在這時,服務員端來了三份精緻的甜點。三人邊吃邊聊,氣氛輕鬆愉快。葉繁星和陳若河的話題也漸漸多了起來,他們聽著徐舒分享著自己的校園生活,時不時的發出提問,一切都溫馨融洽。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午餐時間。
徐舒提議去吃火鍋,葉繁星和陳若河都沒有什麼意見。
他們來到了一家熱鬧的火鍋店,店裡瀰漫著濃郁的火鍋香味。徐舒點了一份麻辣鍋底,葉繁星和陳若河則選擇了鴛鴦鍋。
等待食材煮熟的過程中,三人繼續聊天。徐舒有意無意地將話題引到了葉繁星和陳若河身上,讓他們可以更了解彼此的生活。
「我最近在家都是吃年夜飯,父母姊妹多,所以每一天都在不同親戚家裡吃飯。」葉繁星微笑著說。
「我家基本不走親戚,親戚都有點遠。」陳若河接口道,同時偷偷看了葉繁星一眼。
「走親戚一般做什麼呢,就吃飯嗎,有什麼好玩的活動嗎?」徐舒好奇地問道。
「有時候聽家裡長輩聊天,有時候陪堂哥出門去釣魚,有時候在我媽旁邊學習怎麼打麻將」葉繁星羞赧的回答,心裡在想,會不會覺得很無聊。
徐舒和陳若河對這種生活都有些好奇。
陳若河的父母都是醫生,經常都在值班,過年也不意外,他印象中這麼有煙火氣的生活,還是自己的小時候。自從父母工作調到C市後,過年也在值班,所以過年的時候,大多數都是陳若河一個人在家看電視,或者陳若河出去找朋友玩,但是每次過年看著別人的家裡都是熱熱鬧鬧的,自己家裡就冷冷清清,總會讓人延伸出一種孤獨的味道。
徐舒的家裡親戚也比較少,父母也要應酬,所以也很少走親戚,之前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陳若河和徐舒兩人跑到外面一頓胡吃海喝。
「真羨慕呢,我基本都是一個人。」陳若河喃喃的說。
他的嘴唇緊閉,嘴角微微下垂,透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頭上垂下的幾縷頭髮,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他的身體微微前傾,一隻手隨意的搭在桌上整個姿態都透露出一種孤獨的感覺。
葉繁星聽著少年低沉的聲線,好想去抱抱他,給他力量。
「好了,不說這個了,菜好了,可以吃了。」徐舒說著,其實在這種家庭長大,徐舒最能體會陳若河的心情,她的好朋友,其實很嚮往平凡的家庭生活,所以每年過年陳若河找她的時候,她都會陪著他一起鬧,一起玩。
隨著火鍋翻滾的熱氣,氣氛也漸漸變的熱烈。他們一邊享受美食,一邊又開始暢談著未來。
吃完午飯,剛剛找個咖啡廳坐下,徐舒就收到父母的電話,讓她回家一趟。
「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回家一趟,馬上就過來。」
「好。」兩人齊聲回答著。
徐舒離開後,空氣中頓時安靜了下來。葉繁星和陳若河相視而笑,一時之間竟有些尷尬。
「那個……剛剛聽你說寒假你有去釣魚,好玩嗎?」陳若河率先打破沉默。
「我就是個陪釣的,我堂哥很厲害。」葉繁星微紅著臉說道。
「在家還做了其他不一樣的嗎/」陳若接著地問。
「繼續和我媽媽學做菜,之前有學過一些。」葉繁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很棒,有機會一定要嘗嘗你的手藝。」陳若河笑著說。
葉繁星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好啊。」
此時,冬日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桌上,光影斑駁,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陳若河側頭看著葉繁星,女孩的嘴角上揚,眼睛像月牙一樣微微彎著,目光注視著窗外。
陳若河靜靜地欣賞著這幅畫面,不由得看得出神。他想起了曾經一起度過的時光,心中充滿了溫暖。
「葉繁星。」陳若河忽然道。
「嗯?」葉繁星轉過頭,金色的陽光沐浴在他的身上,少年的目光緊張而堅定。
葉繁星心跳如鼓,她看著緊張的陳若河人,發現他的手微微顫抖。葉繁星的心裡忽然湧現了一句話:陳若河喜歡葉繁星。
陳若河感受著自己的心跳,那響亮的聲音仿佛要衝出胸膛,他看著對方的眼睛,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
「我喜歡你。」時間仿佛凝固了,他直直的盯著眼前的女孩兒,迫切的想得到一個答案。
「我也是。」對方的聲音如同天籟之音,讓陳若河的緊繃的身體一下就放鬆了,心中溢滿了幸福。
其實那天和徐舒聊天后,這兩天葉繁星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是可以接受擁有過後再失去,還是從來沒有得到。
今天在望向陳若河的目光中,葉繁星終於有了答案,未來如此遙遠,自己怎麼可以先給自己規劃一個死局,這麼美好的少年,怎麼都值得自己轟轟烈烈的愛著。
葉繁星輕輕握住陳若河的手,「我喜歡你,陳若河,一直喜歡你。」
陳若河的眼中的水光微微有些蕩漾,他覺得真好,他喜歡的女孩也喜歡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