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姍姍來遲
日上三竿。
按理說今日該是新婚夫婦一起向長輩敬茶,問安,聽訓的日子。
可謝申與謝紅從辰時起便在廳中等候,一直等到午後,卻遲遲不見謝絕與獨孤曦微的身影。
「混帳東西!」謝申恨鐵不成鋼地重重拍了下桌,「還愣著幹什麼?派人去將那混帳給我叫起來!這都什麼時候了!她不要臉了老娘還要呢!」
「是是,小人這就去。」慌忙跑出門的家僕闖進東院後,被薛含香攔下,「怎麼了?」
「主君發怒了,說是要將二小姐捆到主廳去敬茶。」那家僕瑟瑟發抖的回道。
薛含香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喚二小姐就是。」
「是是,多謝薛管事。」那僕從正愁不敢去碰謝絕的眉頭,一聽薛含香這說,更是二話不說就退出了院子。
「咚咚咚。」
「咚咚咚。」
薛含香敲了三遍門,裡面的人才醒。
「誰啊?」謝絕迷迷糊糊問,翻了個身,手下摸索著將懷中香軟的玉人再度抱好,又合上了眼。
昨夜折騰了整整一宿,直到天光大亮時,兩人才精疲力竭的睡去。
眼下又怎麼可能爬得起來。
薛含香急得站在屋外喚道:「主子,主君那頭已經派人來催了,您怕是得起來了才是。」
說完,內里卻靜謐一片,什麼回應也沒有。
「主子?」
獨孤曦微被吵醒了,頓時嚇得一個激靈,叫謝絕喚醒。
「今日要到母親那兒去敬茶的,妻主,快醒醒。」說罷,他半坐起身來,才一動,雙腿便軟得有些發顫。
都怪他,昨夜不該如此放縱的……
眼下還要到母親面前去,這可怎麼瞞得住啊,也不知道外頭都是什麼時辰了。
薛含香急得在門外打圈。
沒一會兒,獨孤曦微穿戴整齊地拉開了門。
「主子!您可算……獨孤……啊不是……」薛含香愣住了,恍然間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了。
獨孤曦微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叫薛含香去準備熱水,伺候謝絕起身。
薛含香轉身而去,獨孤曦微便趁此功夫將自己收拾妥當。
等到薛含香端著熱水回來後,他卻主動接過,屏退了薛含香。
「我來吧。」
薛含香應聲告退,心中儘管滿是不適應,但也知道這才是規矩。
有了主夫以後,這些事本就該交由他來操持,自己以後,只怕再也近不得主子的身了。
雖然獨孤公子看上去並不是什麼善妒之人,但驅趕僕從和小侍的事,在內院之中亦是屢見不鮮,老生常談的事了。
薛含香失魂落魄地走出東院,卻遇到等候已久的家僕。
「薛管事,二小姐起來了嗎?主君又派人來催了。」
「起了,你先回主院稟報吧,二小姐正在梳洗,隨後便會過去。」
「是。」家僕匆匆而去。
薛含香則漫無目的地在府上穿行,不知不覺,竟是來到了許伯言的小院,自從謝府上次花費大手筆從內到外的修葺一番後,謝絕便另外隔出了一間院子來給許伯言住,就挨著東院。
「許公子。」薛含香恍惚間喚道。
許伯言回過頭來,下巴上只一夜間便冒出了許多青色的胡茬,看上去也是一夜未眠。
今夜,府中竟有如此多人失眠嗎?
昨夜他才剛剛躺下沒多久,就聽到謝絕說話的動靜,起身後又正好遇到從院裡回去的賀蘭三殿下,玉卿公子和沈掌柜,想不到他三人竟也沒有回屋睡覺,還跑到了主子新屋的房頂之上秉燭夜遊,實在是奇事。
許伯言喝得酩酊大醉,在屋外假石堆上坐了一夜,這回兒才堪堪醒了些。
薛含香也聞見了,好大一股酒味。
隨即問道:「我去給您送些醒酒湯來吧?」
許伯言說:「不必了,我聽見主院有人來喚你家主子,她出去了嗎?」
「沒有,這回兒剛喚起來呢,想是昨夜太累了,直睡到方才才肯起床。」
許伯言神情一下便寡淡了,雙眸中透出幾分哀愁,轉身而去。
薛含香這才意識到自己不該將這事告訴他,可自己也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就像是,這些話已經憋在肚子裡很久了,不吐不快。
他只是一個下人,怎麼能逾矩做出這種事呢?
薛含香暗自後悔著,很快便差人給許伯言送去了醒酒湯和兩大桶熱水。
許伯言卻望著那一晚濃稠如藥的醒酒湯,表情怔怔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半個時辰後。
謝絕精神不濟地出現在謝申面前。
「混帳!你給我跪下!」
謝絕二話不說「撲通」一聲跪下,站在身旁的獨孤曦微也跟著要跪。
謝申卻極快地變了臉,「不關你事,來人,給新君看座。」
謝絕敢怒不敢言,一瞬間覺得謝大人這明目張胆的偏愛也做的太過分了吧?分明蔣晗也在這裡站著呢,她卻只給新君看座。
這些年對她的偏愛,已讓謝紅幾次三番想要除掉自己而後快,如今她卻又不掩飾對獨孤曦微的寵溺,合著這回兒他們夫妻倆都要變成大房憎惡的眼中釘了唄。
「你自己說,錯沒錯?」謝申沉聲問。
「錯了錯了,孩兒不該貪睡。」
「貪睡?」謝申不好言說,眉頭高聳又放下,放下又聳起,最後高喝一聲,「敬茶!」
廳中眾人更是被嚇得一個激靈。
唯獨謝絕嬉皮笑臉的上前去將茶水恭恭敬敬地送到謝申跟前。
「母親,請喝茶。」
謝申英武的眉峰挑起,冷哼了一聲別開了臉。
待到謝絕敬茶事了,獨孤曦微才起身也學了她的模樣恭敬上前,還未彎腰下去,謝申便道:「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多禮。」
「是,多謝母親,母親請喝茶。」
謝申接過茶盞,仰頭猛飲了一口,隨後交代道:「掌家鑰匙本就在你那裡,我也就不收回了,反正府中近幾月的開支用度一概都是從你們二房帳上劃的,大房想必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謝紅吃一塹長一智,連忙應聲道:「是,母親說的是,孩兒不敢。」
謝絕笑了下,看著謝紅與蔣晗二人唯唯諾諾的模樣,一時間倒還有些不習慣了。
也不知謝大人是使了什麼法子,竟將他二人收拾得這般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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