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動物園站請注意

  長頸鹿的樹葉已經快吃完了，這幾天他又是特別飢餓的。他走路的速度也慢了，經常低著頭，無精打采的樣子，儘管伊萊已經給他提了好幾次神了，他依舊是非常疲倦。

  有什麼能讓他開心一點呢？除了樹葉以外......伊萊一邊想著，一邊拉著長頸鹿的手向前拽，避免他掉隊。不早點發現那些奇獸的話，是不會結束煎熬的。長頸鹿不想走動了，蹲坐在地上兩手撐著地，只能隨便從旁邊的人工林里伸出脖子，咬下一嘴樹葉，鼓著腮幫慢慢咀嚼著，閉上眼，很懶的樣子。伊萊沒有辦法，也只好停了下來，還好沒有人類注意。

  「你是動物園裡的小動物嗎？要不要我拿著樹枝在後面趕你？」伊萊哭笑不得。「動物園！」長頸鹿突然把樹葉都吞了下去，眼睛忽然睜開。他閃著明亮的目光，突然從地上跳起來，「動物園嗎？你要帶我去動物園？」伊萊嚇了一跳：「什麼嘛！動物園有什麼好的？」「我聽說那裡可是小動物的天堂啊！有吃有喝的，每天只要出來和遊客拍個照就可以了！」長頸鹿更加興奮了。伊萊翻了翻白眼，心平氣和地告訴他：「真是容易上當受騙啊！動物園哪裡是什麼天堂？裡面的小動物戴著枷鎖被關在小黑屋子裡，不能自由活動，還得被迫被人類戲耍——他們投餵小動物各種難吃的東西、用鞭子抽著讓他們表演，每天過得生不如死，就算是病死了也沒人管！想想就恐怖，難道不是地獄嗎？」伊萊不敢再說了，露出痛苦的神情。長頸鹿搖了搖頭，擺了擺手：「才不是這樣呢！人類可友好了，每天關心小動物的情況，用柵欄保護他們不被傷害，還阻止那些邪惡的傢伙帶壞他們，自己悉心教導他們。遊客們也非常懂事，和小動物們打招呼握手，小動物們每天都很開心，都有好吃的，據說壽命都增加了呢！」長頸鹿吐了吐舌頭，說伊萊「沒有見識」。

  伊萊要被氣炸了：「要不我們去看看，若真像你說的這樣，你以後的伙食我都包了！無償服務好不好？」長頸鹿也不示弱，仰起脖子：「誰怕誰！賭就賭！你要是贏了，我就讓你每天牽著繩子綁著我走，我言聽計從！」兩隻小動物立即去市中心的動物園，想要一決雌雄，誰也不讓誰。

  伊萊和長頸鹿很快到了動物園。今天不是什麼節假日，來玩的大人很少，但有很多小孩子，應該是來郊遊的，也很熱鬧。伊萊和長頸鹿邊走邊看，只見一個個小動物們都伸著懶腰，有的正在享受遊客們的美食，有的正在悠閒散步。「怎麼樣？他們確實很開心吧！」長頸鹿得意極了。他給那些小動物們發出信號，給他們打招呼。動物園裡的小動物也探著腦袋向他微笑問好，相互交流著人類聽不懂的秘密。

  伊萊不服輸，和長頸鹿繼續探路。他們走著走著就來到馬兒驢兒這些牲口住的地方了。馬兒驢兒正在開心地搖著尾巴，吃著草，或者和隔壁的羚羊小姐拋著媚眼，交流每天的心得。這些人類是不懂的，只有伊萊和長頸鹿覺得有趣，不時被他們的交流逗得哈哈大笑，暫時忘記了賭氣。突然，一個粗壯的男人走過來，把羚羊和馬驢分開，用小鞭子抽打著他們，讓他們跑起來，因為有小朋友們來看了，他們得表現得很可愛。於是馬兒們很不情願地跑起來，儘管就這麼大一點地方展不開手腳，他們也要跑得累死累活；驢兒們則接過大漢扔來的呼啦圈，對著小朋友們表演起來，十分熟練，沒有絲毫差錯。大漢點點頭，滿意地離開了，沒有任何獎賞。等小朋友們走開了，馬兒們和驢兒們才停止表演。

  「看，我說吧，人類很不友好的！」伊萊嘆了口氣，看著馬兒們和驢兒們流著汗躺在地上打滾。長頸鹿這一回服了，看看四周沒人了，突然變回動物的模樣，將頭伸過柵欄，和這些朋友們對話：「哦，人類真是太不好了，居然逼迫你們表演，取悅觀眾。」這是大漢已經不知道在哪裡呼呼睡著了，也沒有人類能聽見這裡的對話了，馬兒們和驢兒們於是站起來，都圍到柵欄邊上，把蹄子撐在圍欄上：「哦，這位老兄，你也不要怪這個大漢，他也很累，每天都被上頭催著要什麼『戰績』。我們也不懂，他和我們說，要我們表演表演，還花了好大力氣教會我們，也是四十幾了，也很辛苦，就不要怪他了。還有那些觀眾，實在也不知情啊！」伊萊也變回小藏獒的樣子，問他們：「你們來這裡有多久了？是不是老熟客了？」「不不不，我們相對於那些大象啊、獅虎啊他們，算是剛上班的小青年了。他們大部分一出生就來了這裡，比我們要熟得多，我們呢，是去年剛到這裡來的，也不太出名。」伊萊和長頸鹿了解情況後，對他們剛剛的表演投來了肯定的語氣，安慰、鼓勵著他們。他們非常感動，眼裡含著淚。突然，一匹小斑馬突然想起來什麼：「哦，兩位大哥哥，最近動物園來了一隻奇怪的小白兔。」「對對對！」另一隻小灰驢子也說道，「我們那位大漢管理員最近到了兔子的地方去送些我們吃不掉的胡蘿蔔，回來就和我們講，那裡管兔子的小哥啊，說那隻新來的兔子和別的兔子看上去雖然都一樣，但是好像有獨特的意識，經常欺負別的小白兔，用她的蘿蔔到處亂戳，打翻餵給她的食物，發出可怕的叫聲。有一次還自己掰彎了籠子跑到我們這裡自己拿胡蘿蔔。我們覺得她身上有種怪怪的氣息，聽說老虎們都不敢靠近她！」

  「是的是的，真是太可怕了！我們看你們二位可以變成人的模樣，想必是仙獸了，能不能幫我們看看那隻小白兔的底細啊！」馬兒們和驢兒們懇求道。「我們雖然不是什麼仙獸，但一定會管這件事的！」伊萊和長頸鹿向他們保證，就揮揮手和他們告別，去找那隻小白兔了。

  長頸鹿咬著一片樹葉，不知怎麼地哼著氣，特別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