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看，我就說是那個老太婆！」
素質感人的姜萍兒一臉激動。
白蛇娘娘一臉溫柔，「老哥哥替我解決了白狼道人，我在此感激不盡。」
林北打量著白蛇娘娘，比起黃風仙的虛幻，白蛇娘娘身上更加凝實。
但也僅僅只是凝實一些，仔細看去，可以發現白蛇娘娘的身軀仍是沒有脫離虛幻。
林北問道：「你好歹也是立廟的，還打不過那頭白狼？」
白蛇娘娘神色有些尷尬，「那白狼不講道義，在我外出時盜取我的鷹簪與權珠。」
「我本是白蛇，曾與白鷹搏鬥救下道令之子。」
「此地道令感謝我的恩情，便為我立廟，經過數百年香火蘊養，得到一絲山水之權匯聚成權珠。」
她將手上權珠展示出來，拇指大小的一顆，從內卻可窺見白蛇娘娘廟內外場景。
「此物如同金丹，失去此物我便少去大部分力量。」
白蛇娘娘說著，再度感激道：「本以為此生再無重回廟中的可能，多虧了老哥哥出手相助。」
林北一臉無語，「這麼重要的東西你都可以丟。」
不過林北對白蛇娘娘的感官要比黃風仙好。
同為被供養的，自己只是路過白蛇娘娘便會出言勸阻。
而黃風仙卻只一味自說自話，還總覺得長了個大臉一樣。
林北擺手說道：「順手的事，倒是門上的字很特別，有什麼故事？」
提起門上的字，白蛇娘娘面帶笑意，「五十年前有一林書生借宿此地，我看他身上文氣不俗，便與其結了個因果。」
「那書生才華橫溢，只是不知為何遲遲不上金榜。」
「三十年前再見，他雖仍舊文氣鼎盛，卻多了幾分躊躇，我便化身婦人，讓其題字廟中。」
白蛇娘娘走到門前，手指拂過平心靜氣四個字，「這一因也是在白狼道人襲來時為我還了一果。」
「一年前，我又看到那書生。」白蛇娘娘說道，「他老了，雖有才氣，終究不入仙流，他再度為我題字，不過這一次，我能夠感受到他心中已經放下。」
她帶著林北來到一張矮桌前。
林北看去，在桌上留有二字。
「好吃。」
林北笑了，搖頭說道：「林大爺還有這等閒情。」
白蛇娘娘也是如此笑著，「他每次過來，都特別鍾愛我所醃製的小菜，那日前來，他一人吃了三盤還覺不夠。」
很難想像，林大爺那樣的人會特地留下二字誇讚。
白蛇娘娘唏噓道：「不知道書生如今如何了？」
那日上京之後，白蛇娘娘左等右等，沒有等來林懷南。
二人雖然從始至終都是白蛇娘娘單方面看著林懷南。
但林懷南也早已經察覺此地供養神的存在，雖然沒有見過白蛇娘娘，二人卻是朋友一般。
林北說道：「他啊，如今金榜題名，留在上京為他的萬民謀公道去了。」
白蛇娘娘撫掌說道：「如此，甚好。」
她看向林北福了一禮說道：「老哥哥與書生相識，我有一物想要贈與他。」
說罷，她便猶如青煙一樣飄入廟內房中。
不多時，一罈子醃菜被她抱了出來。
她說道：「書生那日沒有吃得盡興，我便又醃製了一些，老哥哥若見到他，還請轉交。」
林北聽著她一口一個老哥哥，面色古怪道：「論年紀，你還叫我老哥哥？」
不是老婆婆模樣的白蛇娘娘掩嘴一笑，「我等皆為修行之輩，豈能以年齡論之？」
「老哥哥剷除白狼道人，為這百里除去大害，自是當得這聲老哥哥。」
林北瞥了眼憋笑的姜萍兒，推了她一下說道：「去把菜拿了。」
姜萍兒可以確定林北這是公報私仇，但沒有辦法，誰讓自己是徒弟。
她只得認命地接過罈子。
白蛇娘娘抓住她的手臂，輕咦道：「我給你留下的護身符怎麼不見了？」
她擼起姜萍兒的袖子，姜萍兒用力抽出來，警惕道：「什麼護身符？」
白蛇娘娘驚疑不定地看著姜萍兒，看到林北看過來，她解釋道：「我怕她遇到危險，在先前就給她留了一道護身符。」
「護身符是我以此地山水之靈所寫，算得上半道上古土地符。」
供養神沒有上古山水神的那般權力，白蛇娘娘能說算得上半道符也是自信。
那道符不能擊敗白狼道人，卻也可以在遇到危險時送走姜萍兒逃出。
那可是她用所剩不多的靈氣所成，卻在姜萍兒手中憑空消失。
若是激發，她應該有所察覺才是。
白蛇娘娘盯著姜萍兒，姜萍兒也莫名其妙，「我不知道啊，我都沒看見什麼符。」
林北也是皺眉，姜萍兒一直和他在一起，從未有什麼符。
白蛇娘娘也搞不清楚。
鼎爺卻發話了，「小小供養生靈，未得到神道認可，所設符籙對大來歷者無用。」
「大來歷？」
林北看向姜萍兒，識海問道：「多大的來歷？」
鼎爺說道：「一些大能會以轉生之法入劫，待到劫滿之後，再重回位置更進一步。」
待在莽荒古鼎上，鼎爺說道：「也有布局者，會以身入局。」
姜萍兒屬於哪種？
林北想到鬼市的那個悸動。
白骨大聖衝著姜萍兒過去，且蛟龍炸鱗。
很符合鼎爺所說的大來歷者。
難不成姜萍兒是什麼仙人轉世？
姜萍兒被林北盯得心慌，抱著罈子問道：「師父，我真沒看到。」
林北回過神來，點點頭說道：「反正也沒用上，沒就沒吧。」
他對白蛇娘娘說：「我看到林大爺，會將你的東西轉交給他。」
說罷，林北帶著滿腹狐疑就要離去。
姜萍兒有些心虛地看了眼白蛇娘娘，那把鷹簪還在她的口袋裡。
白蛇娘娘若有所思，看到姜萍兒心虛的表情，對她露出溫柔的笑容招手，「且附耳來。」
姜萍兒半信半疑，走過去，就見白蛇娘娘在耳邊輕聲說道：「鷹簪可入水化鷹。」
說完，白蛇娘娘身形虛幻往白玉塑像而去。
鷹簪是她的寶物，她怎麼會不知道在姜萍兒身上？
只是林北幫助她擊殺白狼道人，這鷹簪作為謝禮送給姜萍兒也無妨。
姜萍兒露出笑容，對著白玉塑像一禮，「好人有好報，願你早日成山水神。」
她說完就跑出去。
白蛇娘娘在接受一禮後，莫名的心頭悸動。
她捂著心口奇怪。
就見手腕權珠向著身體融入。
她大驚，這幾百年才成的權珠自己始終無法煉化，可如今竟然自己煉化了。
白蛇娘娘廟的塑像越發神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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