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曹吐血,他死死望著林北,滿是驚駭之色。
「一拳?!」
「極境!」
驚呼聲響起,一個是在林寅口中,另一個是在青雲之上。
九境鬼修的大管家盯著林北,他日游青雲,不懼罡風。
可這絲毫不能遮掩他臉上的驚訝。
「沒想到他離開林家七十年,卻能踏足極境。」
極境雖然隱秘,但對於世家大族而言並不是秘密。
世家子弟會在接近破境之時有意積累至極境。
只是每一個極境都是天資與資源的堆砌。
能達到一境極境的人已經稀少,能連續二境極境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如今百歲以下年輕一輩中,極境保持者,天宇聖朝皇室中的那位九皇子,身兼練氣、開脈、聚靈三境極境,號稱無敵年輕一代,正在衝擊第四個極境。
能被稱為真正天驕的,也需要踏足極境。
林家七脈人人如龍,其弟子中能夠達到極境的也是不過兩手之數。
那還是在無數資源堆砌,要什麼給什麼的情況下,才培養出來。
而林北一個林家棄子,在外七十年,武夫之身踏足極境。
鬼修不修肉身,以魂走天下,精神力恐怖。
大管家曾經窺探林北,雖然所得模糊,但推測不過七境行列。
縱然同境,能夠一拳敗弓曹,也足以讓人驚訝。
大管家神色驚疑不定,「一拳便打飛以防禦著稱的甲宗弓曹,他難道有兩個極境?」
若是如此,林北還真就讓人不得不重視起來。
弓曹金甲之境被一拳打得不穩,他重新站起來,雙臂握拳停下顫抖。
金甲被打碎一些。
他低吼道:「金甲覆體!」
赤裸上升覆蓋一層虛幻金甲,同時弓曹的實力再度提升。
他腳踏大地,金甲凝聚雙戟,嘶吼之間雙目血紅。
身上隱約有煞氣流轉,纏繞雙戟匯聚成煉製負山犀虛影。
見此情形,孫無延驚呼道:「他怎麼會戟衛秘法,凶血鬥法的?」
林寅淡淡說道:「大戟軍歷來統領皆出自戟衛,弓曹年少入伍,得到戟衛統領賞識,入了戟衛歷練,後大戟軍缺少人手,推薦弓曹前往。」
戟衛是護衛上京的存在,裡面每一個人都是萬里挑一的精銳。
隨便放出一人,便是各軍將軍。
弓曹以負山犀凶血為引,強行提高自己的境界。
他的實力倍增,負山犀以防禦見長,更是與披甲功契合。
如此疊加之下,就算是林寅要打破他的防禦,也需要一番手腳。
有了金甲護體,弓曹一往無前。
手中雙戟揮動,便是摧山斷岳之勢。
林北再度擺出拳架。
看他還不用武器,林寅只是搖頭,暗道林北從偏遠地帶過來,不知戟衛強大。
拳戟相交。
意外的是林北被擊飛的場面並沒有出現。
二者觸碰,有勢均力敵之色。
林北以肉身對敵,每一次碰撞,他身上地煞之氣便與金身更加契合一分。
罡氣融入血肉,林北身軀不遜色於六品法器。
互相對壘,一者武夫,一者金甲將軍。
大地開裂,林北雙手撥開雙戟。
太古神人擂鼓,鼓動之聲炸響。
彪悍一拳砸中弓曹金甲。
金甲崩碎,弓曹吐血。
天麟步踏出,一腳踩在弓曹腳面將其鎮壓。
雙拳出,寸寸崩碎金甲。
弓曹想要走,可被踩住鎮壓,無法離去。
他反抗揮出雙戟,林北身上麒麟異象躍出,將負山犀虛影直接踏碎。
雙戟類似於罡氣,被林北生生扭斷。
二人爭鬥飛沙走石。
待到飛沙落盡煙塵沉落,只見弓曹跪倒在林北面前,身上金甲徹底崩碎。
林北掐著他的脖子,淡淡說道:「服不服?」
弓曹眼中帶著驚懼之色。
林北歪了歪頭,「看來是不服了。」
所有人望著林北,喪失了語言能力。
在黑騎眼中無敵的將軍弓曹,在林北面前毫無還手能力。
弓曹終於恐懼了。
他本以為林北藉助林家勢力將甲宗滅門。
卻不曾想過,林北的實力恐怖如斯。
自己以負山犀凶血為引,在林北面前卻猶如紙糊的一樣。
不是說江河道一個小地方,連六境都沒有的貧瘠之地,怎麼會出現這麼一個怪物?
他想要求饒,可無法吐出聲音。
脖子上的壓縮越來越大,他能夠品味到死亡靠近的氣息。
他如日中天,未來正好。
他不想死!
求生欲在這一刻燃燒。
他試圖掙脫,卻徒勞無功。
做了他人的刀,就要做好砍到鐵板的準備。
林北準備結束他的生命。
有老者走來,中等體型,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其他人。
只是到來後,淡淡說道:「好了,別讓人看了笑話。」
林寅看到來人,淡淡說道:「我倒是誰,原來是顏讓供奉。」
顏讓對林寅拱手一禮,「二管家,久違了。」
旋即看向林北,淡淡說道:「放下弓曹。」
林北看了看顏讓,又指了指自己,「你在和我說話?」
顏讓冷哼道:「無禮小輩,我乃林家供奉,讓你放了他!」
林北瞪大眼睛,一臉關懷道:「老東西,天還沒黑呢,你做什麼夢呢?」
「他來殺我,你讓我放了他?」
顏讓肅聲說道:「這是我家公子命令!」
「關我屁事。」
林北直接捏碎弓曹脖子,扔過去說道:「好了,給你。」
顏讓面色鐵青,眼中流露危險之色,「你敢如此狂妄。」
林北挑眉說道:「怎麼的,要動手?」
就當林北以為他要動手時,顏讓出奇地忍下這口氣轉身離去。
林北嘖了一聲道:「狗仗人勢。」
顏讓聽到,他腳步頓了頓,忍著怒意離去。
林北是林家血脈,他若當眾出手,林寅也不是吃素的。
林北又看向黑騎,有人悲呼一聲,抱著弓曹屍體痛哭。
林寅看出林北所想,說道:「大戟軍是朝廷管轄。」
意思告訴林北,這是朝廷的人。
朝廷?
對於睚眥必報的林北而言,斬盡殺絕才是他的信條。
林北眯起眼睛,「可他們卸甲了不是。」
林寅語塞,剛才他們確實卸甲表明心意來著。
林北微微一笑,十分真誠地說:「我不是宰相。」
宰相肚子能撐船,自己可撐不下去。
「宰相?」
林寅不太懂他的意思。
林北走出幾步,在哀聲遍野的大戟軍前揚聲問道:「好了,一起上還是單挑?」
眾人眼中流出恨意,一聲怒吼,就見他們上馬衝鋒。
不愧是能被弓曹帶出來的,還真是情同手足。
林北十分感動,然後一拳一個小朋友,將大戟軍鎮殺。
這些人最高不過五境,對於林北來說,殺之如屠狗。
滿地屍體,林寅全程沒有動手也沒阻攔,只是看著林北做。
孫無延早就嚇壞了。
他一想到自己曾經差點被林北給一拳一個,也是後怕不已。
解決完攔路虎,林北就得會一會過江龍了。
「先前那人是冀州林家供奉,」林寅出聲提醒林北,「甲宗,是冀州林家附庸。」
林北就說那老東西出來保人,原來是他們幹的好事。
「等等,你說冀州林家?」
林北想了想問道:「我是誰的兒子?」
林寅說:「主脈血脈。」
也就是說,自己不是冀州林家的人?
那冀州林家惹自己做什麼?
吃飽撐著沒事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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