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先生。」
戚長風曾教導林曦，儘管時間不長，這句戚先生卻也沒叫錯。
戚長風抬眸打量林曦，他手中有一把戒尺，上面刻著密密麻麻林家訓誡。
「世子一別，讓人刮目相看。」
「入了幾個極境？」
聽到戚長風詢問，林曦平靜回答，「五。」
「五境麼。」戚長風兀自言語道，「舞象之年便已踏足五境，你的修煉速度是世間最快，縱然宮中那位皇子也輸你一籌。」
「五個極境，放在千年前也是頂尖人物，只有蓮心劍宗的劍魁能夠與你一戰。」
戚長風面色不變，只是言語中多了幾分驚嘆。
「仙體天生靈脈闊如江海，你要結丹，難度倍增。」
一言點出林曦所遇困境。
戚長風轉而又自語道：「罷了，鎮北王會為你掃去一切阻礙，輪不到我操心。」
林曦看向這位神秘的戚先生，這人是林戰舊相識，卻知道許多事情。
戚長風忽然說道：「東西帶回來沒？」
林曦側目看向林軒。
林軒嚇得一個哆嗦。
戚長風不管還有一個學生在這裡，盯著林曦說道：「那東西事關林家未來之路。」
「此言何意？」
林曦不吝請教。
戚長風神秘一笑：「鎮北王與聖帝交涉，方才換來你去青陽仙門，前些日子鎮北王帶來無敵者一眼，便已經說明一切。」
「戚先生才智通天，」林曦斂去眼下情緒，平靜說道，「我只是好奇，先生這般人物，如何會與父親交好？」
「你父親林戰可沒有你看的那麼簡單。」
戚長風失笑道：「不知為何，林家之人總言林戰之庸，卻無人可見他的才。」
林曦聽他這樣評價林戰，說道：「父親一生平坦，少有展露機會。」
戚長風卻道：「善戰者無赫赫之功，世子真以為，鎮北王是會念及舊情讓偌大林家落入庸才之手的人？」
這話讓林曦沉默了。
支脈的人對林戰看法可從他們的家主身上看出一二。
七脈成龍，誰又願讓庸才號令自己？
換做是林松，那其他主脈絕對不會不服。
林曦其實思考過，為何鎮北王把主脈交給林戰而不是林松。
無論何處看來，林松都更加適合。
連親兒子都這樣想，戚長風的說法更加像是為好友挽回尊嚴。
戚長風笑而不語，放下戒尺伸出手。
「試試。」
林曦沒有伸手，用一種淡漠的眼神打量戚長風。
「戚先生，你是哪邊的？」
這個問題一出，戚長風收回了手，板起臉說道：「我負責學堂。」
他端起茶水就要送客。
就在這時，林北走了進來。
林軒一看到林北，腦海里浮現被林北抽耳光的陰影。
他的雙腳打顫，站立不穩地摔倒。
林北鄙夷地說：「不久揍了你兩次麼，哪次不是你自找的？」
「林北為人很和藹的好吧。」
任憑林北怎麼說，對林軒而言，林北就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人。
他哭爹喊娘地躲到戚長風身後。
戚長風皺眉說道：「林軒，滾出去！」
得到戚長風發話，林軒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跑出去。
林北拱手說道：「這位便是戚先生吧？」
戚長風皺眉打量林北，說道：「林北？」
「正是在下。」
林北帶著笑臉走來，看向林曦。
他並沒有什麼惡意，微笑道：「林曦？」
林曦抬眼看向林北，淡淡說道：「你就是林北。」
「我的名頭都傳到青陽仙門去了？」林北嘖嘖一聲說道，「真是怪不好意思的，有時候名頭太大也是苦惱。」
戚長風笑了，「你倒是個妙人，看來並不是來找麻煩的。」
「你們將我也想得太壞了。」
林北搖頭嘆氣道：「我本人為人和善，從不與人交惡，向來都是愛好和平的好青年。」
「戚先生，你可不要被外面的那些人給矇騙了。」
聽到林北這話，戚長風一時語塞。
林曦眼裡帶著思索，在他聽說的林北，完完全全就和上面的那些話截然不同。
難不成真的是謠言？
戚長風不是傻子，從林軒怕的快尿了的情況來看，怎麼可能做假？
「好了，說出你的目的吧？」
戚長風喝了一口茶水，淡淡說道：「我討厭那些虛假的寒暄。」
「是嗎，我看你們聊得挺開心的。」
林北挑眉說道：「既然如此，我就直入主題，想要請你行個方便，讓林筱進學堂。」
「林筱？」戚長風意外道，「你是為了她過來的？」
林北意外道：「林軒沒和你說我揍他的原因？」
林軒當然上次挨揍後就告狀，不過戚長風可不管這些小事。
戚長風稍加思索，點頭說道：「可以，從明日起，林筱可來學堂。」
林北沒想到這戚長風挺好說話的，他拱手謝道：「那就多謝戚先生了。」
既然林筱的事情搞定了，林北就要和林曦聊聊青陽仙門的事了。
林北看向林曦，林曦也看向林北。
二人是血親兄弟，卻一者少年風華正茂，一人則是老邁。
若可以踏入修仙，林北現在也不至於如此蒼老。
想了想，林北還是覺得自己要先展示出些許善意。
他從芥子袋中取出一個盒子。
「這是一點禮物。」
看到禮物的一瞬間，林曦表情錯愕。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林北的東西都放在面前了，他也接過來。
打開看了看，裡面是一把六品飛劍。
就禮物來說，也算是貴重。
林曦看到飛劍，隨手收起看向林北，「多謝。」
林北也不知道他性格如此還是對自己有所防備。
不過東西收了，林北也可以開始問了。
「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林北看著林曦說道，「關於青陽仙門的。」
林曦眼底閃過精光，說道：「你知道什麼？」
戚長風也抬頭看向林北，似乎是林北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林北只覺莫名其妙，他乾咳兩聲，「還是知道一些的。」
比如風無痕在妖族隱地啥的。
可這話落在林曦耳中卻變了味道。
「聽說你會是林家護道人。」
林曦緩緩起身走出。
護道人位置無可爭議的重要。
林曦還沒回來就知道這件事情，現在看到林北，他說道：「林家護道人必是強者，一戰可懼？」
林曦突然發難，讓林北心中大呼早知道就不送禮物了。
現在好了，禮物送了。
結果話沒兩句就要對自己動手，這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林北暗罵買賣不划算。
可要動手，他還真沒怕過。
林曦看向戚長風說道：「戚先生，有一句話你說錯了。」
戚長風疑惑道：「什麼話？」
林曦踏出一步，身上氣息節節攀升。
很快便突破五境，來到了六境。
「我已經六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