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天邊出現美麗的晚霞,山底下炊煙裊裊,那些士兵竟然生起火,架起鍋,做起了飯。
羅仁見此一幕,眉頭緊鎖,「看來這些傢伙打算將我們困死在山上。」
思索了一陣兒,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只能等羅山帶來救兵,他們才能脫困了。
眼看敵人沒有撤退的打算,羅仁為了防止有人夜間偷襲,便命令護衛軍戰士實施輪班制,三人一組,輪流守衛。
這次行動還是欠缺經驗,弄得個被圍困,還好有個尼姑庵,倒是有地方遮風擋雨,不愁沒地兒睡覺。
羅仁進入尼姑庵,四下環顧,有些驚訝,竟然不是他想像中的雜草叢生,落葉鋪滿地面,反而十分整潔乾淨,像是有人打掃過一樣。
他不禁看向齊鈞一家人,「你們做了大掃除?」
齊鈞卻是搖了搖頭,「我們進來就這麼幹淨。」
「是嗎?」
羅仁一挑眉頭,將槍端了起來。
進來便是這樣,那就不對勁了,沒人居住不可能這麼幹淨整潔。
他掃了眼佛堂,裡面情況一覽無餘,沒人,接著目光繞過佛堂,看到佛堂後面露出一角的房屋,應是尼姑居住的廂房。
「都是守庵的尼姑,出家人,對我們沒威脅。」
齊鈞身為特種部隊,羅仁能看得出來,他當然看得出來,只是不想驚擾了那些尼姑罷了。
「好人壞人見了面才知道,你說她們沒有威脅,只是你個人的主觀臆想,如果她們趁我們睡覺的時候偷襲,可是後悔的機會都沒有!」羅仁反駁說道。
眼下的世界,保持一份警惕很有必要,羅仁便知道齊鈞是個心地善良的人,雖然經過一系列的人性打擊,可是善良始終是他的本性,而這種本性會讓他在這個秩序已經崩塌的世界如履薄冰。
如果羅仁沒有基地系統,然後經歷了一系列人性之惡的衝擊,恐怕那個時候齊鈞搭救了他,而他看到這個三口之家,兩個大人飢餓的虛弱,且只有一把水果刀,或許這一家的下場會很慘。
齊鈞無言反駁羅仁,只能看著他與幾個護衛軍戰士一步一步逼進廂房。
羅仁目光遍歷,看到第三間廂房,他仔細地打量了一陣兒,嘴角不由得掀起一抹弧度。
這間廂房門前有著幾個腳印,而且腳印很清晰,顯然是踩上去沒多久。如此不注重細節,應該是尼姑沒跑了,這讓他鬆了口氣,幾個小尼姑能有什麼戰鬥力。
他踱步上前,靜候了一會兒,然後一把推向房門。
咯吱——
房門推開,他朝里看去,就在這時,摩擦空氣的呼嘯聲落入耳中。
一道棒影襲來,重重地打中他的手臂,力道很大,槍械被打得脫手掉落,緊接著人影一閃,羅仁頓時被一人鎖住脖子。
他的側著目光瞄了眼,是個光頭尼姑。
護衛軍戰士見到長官被抓,當即舉槍對峙,有人喝道:「趕緊放了長官,不然我開槍了!」
「大大師…你你給我喘口氣……」
羅仁被鎖住脖子,難以呼吸,嘶啞著嗓子十分困難的說道。
那尼姑還挺聽話,手上的力道頓時鬆了幾分。
羅仁大口呼吸,這才緩過來,要是慢上個幾秒,他估計得窒息而亡。
「你們不要過來,不然我掐死他!」
尼姑一手掐著羅仁脖子,一手長棍指向幾個護衛軍戰士。
「大師,我們不是壞人,山底下有人要殺我們,所以才借貴寶地暫避一下。
我看前面也沒人,就想著後院廂房應該也沒人,其實就來找個地方睡覺的,我們真沒有惡意。」
羅仁巴拉巴拉的瘋狂解釋,他可不想死在尼姑的手裡。
「找地方睡覺要端著槍嗎!」
斬去三千煩惱絲的尼姑十分精明,不吃羅仁這套,直接一句話就擊破了羅仁的瞎話。
哄騙不行,羅仁下意識地想到蠻力掙脫,可是這個尼姑的手就像是鉗子一樣緊緊地鎖著他的脖子,簡直比男人的力氣還大,如此這般,他只能放棄。
眼珠子一轉,他又想到一個主意,後背的兩處柔軟,他想得到是什麼東西,他便故意扭動上身,銷魂叫道:「好大,好軟,好舒服!」
尼姑臉色微紅,但是依然沒有鬆手,哼了一聲,道:「不用給我來這一套,老娘沒有出家前,最多的時候一個打三個!」
「哎呦我去!」
這一句驚人,羅仁差點噴出一口老血,這娘們兒也太生猛了,還一打三,嚇得他都軟了,是腿軟。
「靜慧,放了這位施主吧。」
突然,第一間廂房門開,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尼姑從裡面走出來。
老尼姑慈眉善目,一臉菩薩像,一看就是得到高尼。
尼姑靜慧聞聽此言,急道:「師父?!」
老尼姑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
小尼姑靜慧十分無奈,猶豫了許久,可是師命為重,她最終還是鬆開手來。
她不理解師父為什麼要自己這樣做,眼前這幾個男人會是一個好人嗎?
在她的心中,當下的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好人,而且最重要的這幾人還是男人,因為男人都不是好人。
絕望地站立在原地,等待後面悲慘的結果。
羅仁急往前躥了幾步,與小尼姑靜慧拉開距離,回頭一看,這才看清鉗住自己的尼姑長啥模樣,大眼睛雙眼皮,小麥膚色,儘管穿著僧袍也掩蓋不住極品的身材,整個人透著一股子英氣,就像古時候的女俠。
總的來說一句話,這娘們兒挺好看,但是羅仁的腦子裡卻一直迴蕩著,「最多的時候一個打三個……」
這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這麼好個人兒,學什麼不好,學人打群架,唉……
「槍口放下。」他吩咐幾個護衛軍戰士,然後走到老尼姑的跟前,生澀的雙手合十,道:「多謝大師。」
靜慧很是詫異,這個男人居然沒有下令將她綁起來,而是去感謝自己的師父,這也不是她印象中男人的形象啊。
她印象中的男人,那都是利慾薰心,好色懶惰,一天除了正事不干,啥都干。
「施主客氣了,我聞施主音,覺得不是惡人,再看施主面相更不是惡人,於是便認定施主不是惡人。
施主要找休息的地方,後三間廂房都是空著,幾位施主儘管住就是了。」
實際上,老尼姑心裡也是抹了一把汗,她之所以讓靜慧放了羅仁,便是要賭一把,畢竟對面那麼多把槍,且這人一看就知道是這幫人的頭領,要是出事,不止小尼姑靜慧要死,尼姑庵的其他人也都得死。
所以在聽了一陣羅仁的辯駁之後,覺得可以放手一搏,她便出來了,而且現在的結果來看,她賭對了。
羅仁心裏面卻是這樣想的,「老師傅慈眉善目,一臉菩薩像,一看就是得道高僧,哪像小尼姑,一個打三個,嗨,造孽啊!」
他雙手合十又行了一禮,「多謝大師了。」
老尼姑也是雙手合十,微微躬身,道:「施主客氣了。」
羅仁與老尼姑商量之後,後面三間空置的廂房男人們住,至於齊鈞的妻子和女兒則是和尼姑們一起住。
太陽差不多完全落山,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不太放心的羅仁來到庵外,看著山底下焚燒著篝火,而且那些人還搭建了簡易帳篷,內心吐槽,「這些人,也不怕喪屍,是打算長住了嗎?」
回到尼姑庵,事情已經說開,尼姑庵的尼姑也不藏著躲著,都已走出廂房,到佛堂開始念經。
倒是有一例外,小尼姑靜慧卻沒有去佛堂念經,而是守在佛堂門口,見他進來,不時地投來警惕的目光。
羅仁上前兩步,也不虛她,直接與其對視,許久之後,他好奇地問道:「那個小尼姑,我看你也不大,真的幹過一個打三個的事情?」
靜慧臉頰飛上兩朵紅暈,假裝地咳嗽了幾聲,不在意地說道:「是啊,我出家前在武館練武,那可是拔尖的,三個男生一起上都不是我對手。」
她接著一臉天真地問:「你以為呢?」
「是這樣一打三啊!」羅仁驚呼,旋即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我還以為你一個人打三個女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