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的小臉上,帶著十足的自信。
她的一番話,卻讓高山民有些震驚,他沒想到,白微這個小姑娘,竟然有這般覺悟。
宋祈年率性而為,違反規定,強行搶走了鑰匙,真要追究起來,他一定要擔責,但是白微的這一舉動,卻為他化解了危機。
這小丫頭……倒有點意思。
「好,只要你們結婚報告批下來,我一定親自將鑰匙送上門!」
高山民將鑰匙一收,微笑著對著白微說道。
「好!」
白微一笑,後退一步,對著一眾戰士行了個軍禮。
「謝謝你們!」
戰士們也都立正站好,回了白微一個軍禮。
這個小嫂嫂,他們很喜歡!
白微轉身,重新上了車。
「宋祈年,我把鑰匙還回去,你沒意見吧?」
宋祈年只是一笑,沒有半分脾氣。
他折騰半天才奪回來的鑰匙,被白微就這麼還回去,可他不但不生氣,反而心底很甜蜜。
白微這是在幫他,這才是真正的賢內助!
「家裡的事,你做主,只不過……」
宋祈年指了指後備箱裡塞得滿滿的東西,「這些東西,咱們放哪?」
他住的宿舍,白微住的招待所,地方都太小,根本放不下。
「你們……要不要放我那裡?」
黃思語舉起了手,小聲地問了一句。
她這麼一說,宋祈年和白微都看向了她,宋祈年眉頭微微一皺,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但是白微卻一拉黃思語的手。
「好!小語,那就麻煩你了!」
看到白微那般開心,宋祈年也不好再拒絕。
「宋團長,你知道我住哪的……」
黃思語朝著宋祈年說了一句,宋祈年沒應聲,只是一踩油門,車就開了出去。
宋祈年知道黃思語住的地方?
這一句話讓白微不由得覺得有些奇怪,她下意識地看了黃思語和宋祈年一眼,這才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不對勁。
只是白微並沒有多問,宋祈年一路開車進了家屬院,左繞右拐後,到了最偏僻的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面前的小院有些破舊,小木屋外的木板都松松垮垮的,看起來隨時都會被風吹走一般。
「微微,來,進來吧!」
黃思語將門一推,裡面的小院收拾得倒很乾淨。
小木屋的右側,是個低矮的棚子,看起來像是廚房,那木屋四周都有不少破洞,雖然被泥巴糊了,但是泥巴一干,卻也透著不少小洞。
白微只是看一眼,都知道這木屋住起來並不保暖,甚至連屋沿處都透著股濕氣。
「小語,你……一個人住這裡嗎?」
白微輕聲問了一句。
「之前還有個女老師,跟我一起住……」
黃思語說這話的時候,宋祈年正好搬著東西走進來,他看了黃思語一眼,打斷了她的話。
「東西放哪?」
「放屋裡吧。」
黃思語伸手一指,宋祈年從她身邊走過,卻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他這一咳嗽,黃思語也沒有再多說下去,只是勉強一笑,對著白微說道。
「但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住了。」
「哦,是嗎?」
白微再傻,現在也察覺出來,宋祈年和黃思語之間,絕對不對勁!
「微微,先把東西都搬進來吧!」
宋祈年在屋裡說了一句。
「好。」
白微和黃思語一起,兩人開始搬起車上的東西來。
進了黃思語的屋子,白微才明白,什麼叫家徒四壁!
黃思語的房間裡,只有一張床,一張書桌,一根板凳,別說衣櫃,甚至連個木箱都沒有。
她的衣物,似乎就放在床邊上的兩口麻袋裡,塞得鼓鼓囊囊。
就連床上的被褥,也只是薄薄一層,白微試著摸了一摸,甚至還有些潮濕,根本就不保暖。
白微眉頭緊皺,她很難想像,黃思語在這裡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她和宋祈年買的東西,幾乎放滿了黃思語的屋子,直到車上的東西都搬完後,黃思語這才一擦汗,笑了笑道。
「我下鄉後,就沒見過這麼多的好東西了。」
黃思語看著白微,眼底帶著幾分艷羨。
白微突然就想到了之前黃思語第一次見面時對她的警告。
她讓她小心唐雪梅!
再加上她和宋祈年兩人之間這詭異的氛圍,還有之前軍嫂們,都說宋祈年不會讓黃思語坐他的車。
難道……
「你們倆……不會以前處過對象吧?」
白微忍不住脫口而出。
只是這話一說完,就連白微都覺得有些唐突了,她這是哪門子的猜想啊!
黃思語正拿著毛巾,擦著手上的搪瓷盆的泥,聽到白微的話,她猛地一驚,手上的搪瓷盆往地上一摔。
鏘鏘鏘……
那刺耳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房間。
「微微,你說的什麼胡話……」
宋祈年緊皺著眉頭。
白微尷尬一笑,「那個我……我……是有點想多了啊……」
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怎麼心裡想的,嘴上就說出來了!
這也太尷尬了!
沒想到黃思語卻撇了宋祈年一眼,「宋祈年,你是不是也該對微微坦白了?」
這一路上,黃思語想了許久。
宋祈年一開始就警告過她,讓她不准再提舊事。
可她看到白微這般純真,又這般勇敢,甚至下定決心要嫁給宋祈年,她覺得,白微有權利知道這些事情!
「黃思語,我勸你謹言慎行!」
宋祈年的雙眼危險地一眯,眼底的寒芒足以刺破人心。
他征戰沙場數年,身上的氣場非常人所能比。
軍中閻羅的稱號,那也不是假的。
就連白微,之前也沒有看到過宋祈年的這一面。
在她面前,他總是溫柔而寵溺,沒有這般冰冷過。
「宋祈年,有什麼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嗎?」
白微之前也察覺到了二人之間那有些彆扭的氛圍。
她不過是假設性地問了一句,宋祈年和黃思語的反應都這般奇怪,這背後,一定有事情!
「微微,我要向你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