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祖的門徒，都是天賦卓絕且無比聰慧之輩。
在億萬萬的收割者族群中，他們無疑是站在種族巔峰的存在。
但他們把所有的天賦，都點在了『學習』上面。
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了研究上面。
學習人類。
研究進化。
所以，他們的個體實力相當一般。
「在收割者世界，不具備強悍的實力，如何生存？」
李笑非很好奇地問了林克這樣一個問題。
林克微微一笑：「強？強得過智祖老師嗎？」
李笑非怔住。
林克又道：「有智祖老師庇護，我等安全無虞，只需要按照老師的意志行事即可。」
李笑非點點頭。
有理有據。
令人信服。
接下來的數十日時間裡，李笑非一直都居住在聖山。
他深居簡出，除了修煉之外，就是不斷地了解整個聖山除了禁地之外的所有區域。
他甚至跟著林克等人修行。
近距離見證他們的研究。
出於對智祖的絕對信任和忠誠，林克等門徒並不排斥李笑非的接近，反而會分享他們的研究所得，與李笑非一起討論。
「很少有人願意認真聽我們講這些『無用』的東西，哪怕這些研究是智祖主持，但幾乎沒有王族的族長和首領們會感興趣。」
林克歡喜地道。
此時的他，對李笑非，已經有了一種『知音』之感。
「他們只對能夠迅速變強的東西感興趣，進化，或者是修煉，可惜卻不知道，真正讓人變得強大的，永遠都是學習。」
林克道。
李笑非對此表示贊同。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李笑非已經和諸大門徒打成一片。
這些智祖門徒，心思都相對單純。
就如林克所說，他們根本不用去分辨真心還是假意，不去分辨對方到底抱有什麼心思，因為這浪費會他們的聰明才智和時間。
一切都有智祖做主。
他們已經習慣了學習和研究。
而之所以對李笑非另眼相待，並非是老李有多優秀，而是因為李笑非的出現，滿足了他們的分享欲。
又過了十幾日。
李笑非終於被允許進入藏書樓閣。
這裡是門徒們在漫長年代裡的各種研究所得，關於進化和收割者修煉的各種猜想，以及關於各大族群種種辛秘的總結傳聞。
李笑非也終於在這裡，找到了他一直追逐的信息。
進化神廟之中，曾經有一個收割者王族，實現了完美的進化，舉族飛升，脫離了進化神廟。
而這個種族，在完美進化之後，就從世間消失。
其他族群再也無法與其保持聯繫。
也無法得到關於完美進化的任何信息。
智祖和獸祖對於這個王族完美進化之後脫離族群的表現，非常憤怒且不滿。
據說智祖曾經在宇宙星河之中，尋找這個完美進化的部族，耗費了漫長的歲月，最終結果如何，各種歷史記載中語焉不詳。
不過從收割者族群的現狀來看，智祖似乎並未找到這個種族——或者另外一種可能，是找到了，卻無可奈何。
畢竟那是完美進化啊。
一個完美進化的種族，個體和群體的實力到底有多強，誰也無法預料。
哪怕是強如智祖，也不能說是完美進化，所以他能否匹敵這個傳說之中的種族，也是一個未解之謎。
林克等門徒們，之所以對這些古老的歷史感興趣，是希望可以從只鱗片爪的歷史塵埃之中，找到完美進化的契機。
他們花費了很多的心思，去研究和尋找關乎那個『完美進化種族』的一切，期望可以得到啟發。
可惜結果卻並不如人意。
最終，他們暫時塵封了這個研究方向。
轉而對收割者族群的現狀開始研究，尋找新的進化之路，試圖在那茫茫無盡的失敗案例之中，尋找到一絲絲正確的可能。
而這些研究數據和資料，就包含對進化神廟之中那無數死寂城堡的分析。
其中就提到了鰯鐵族。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門徒們的研究，還真的是取得了一些進展。
其中第二門徒青禾，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
她發現了一條史上最強的進化血脈的存在。
第二門徒青禾認為，進化的關鍵點在於血脈。
血脈是先天之物。
但可以通過後天謀取。
這之間最大的區別，在於先天之物生而圓滿。
後天謀取則需千萬艱辛。
所以收割者族群才會在這漫長的歲月里，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行走嘗試，卻始終找不到出路。
這是後天謀取需要承擔的艱辛。
而昔年那個完美進化的王族，則很有可能是在其體內，存在著一條先天完美的血脈。
所以才能舉族飛升。
如今的收割者族群，想要再現昔日的神跡，就必須找到這條血脈，並且加以研究煉化，使之可以成為可以被萬族所共成的公共之路。
這個發現，得到了智祖的首肯。
其他門徒也沉醉於這項研究之中，並且不斷地找到了論據來支持這個發現。
最後，第二門徒青禾從無數次研究之中，發現了一個令門徒們振奮而又沮喪的現實。
振奮是因為他們距離完美血脈越來越近。
沮喪是因為他們發現疑似先天擁有這條血脈的竟然並不是收割者。
而是人類。
是的。
門徒們在人類的身上，發現了這條血脈的存在。
而且還是在人類大後方星域中發現。
標本來自於伊甸園這個人類反叛組織的貢獻。
正是司空雪母女。
來自於死神之眼部族的戰利品，完美地完成了門徒們的布置，將這個體內蘊含著完美血脈的女人和她的女兒，一起帶到了祖庭。
而激發這條血脈的最原始且有效的辦法，就是進化神廟。
祖庭將司空雪母女送進進化神廟，就是希望可以看到在進化之力的推動下，這對人類母女可以激發己身血脈，完成收割者族群數百萬年來所集體期待著的完美進化。
李笑非終於弄清楚前因後果。
也知道了魏嘯天所說的『司空雪母女無比重要』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進化。
一切的根源，都是進化。
李笑非在藏書資料中，並未找到司空雪母女到底被投放的進化神廟中的具體地點。
於是，他親自找到了第二門徒青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