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萌萌把滑落的內衣肩帶調整好,猶豫再三,試探著開口。
「王鵬哥哥,食物沒多少了,這樣下去,咱們都會餓死的。」
王鵬狠嘬一口快要燒到手指的煙屁股,罕見的沒發脾氣。
「你確定那幾個人往校門口跑了?」
程萌萌聽到這話,忙不迭點頭:「確定,我看的清清楚楚,他們就是往學院門口跑的。」
王鵬提上褲子,在程萌萌胸前抓了一把:「行,老子就再信你一次。」
他轉身去了另外一間寢室,很快,那邊就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
沒一會兒,王鵬一伙人拿著從床上拆下的鋼管推門而入。
「走吧,咱們去會會你那個室友。」
程萌萌早就準備好了,她低著頭緊緊跟在王鵬身後。
這群蠢貨一點腦子都沒有,隨口一句謊話,就能把他們騙的團團轉。
姜薇在不在學院都不一定,還會個屁。
程萌萌不動聲色的按了按腰側,這兩天她偷偷藏了一些食物,靠這點食物應該能逃到市區吧。
沒錯,程萌萌想逃。
她根本沒看見姜薇往哪裡跑,之所以那樣說,只是騙王鵬一伙人做她的保鏢。
程萌萌已經計劃好了,等安全到了學院門口,她就會想辦法逃走。
「鵬哥,我怎麼覺得喪屍好像都不見了。」
「我也有這種感覺,你看咱們走了這麼遠,一隻都沒碰到。」
程萌萌也有些奇怪,學院裡那些喪屍好像一夜之間消失了。
既然沒有喪屍,那也不用跟著這群蠢貨了。
想到這兒,程萌萌四處打量,尋找逃跑的機會。
幾人又走了一段,確定沒有喪屍,便紛紛跑進迴廊里。
雨太大了,澆在身上冷的人直打哆嗦。
本來他們怕遇到喪屍跑不開,所以只敢走空曠的地方,現在不用怕了,誰還會傻乎乎的淋雨。
王鵬揮了下手中的鋼管:「走,咱們去門口,把超市的東西全部搶回來。」
......
姜薇還不知道有人要來搶他們。
她搬著一摞各種顏色的塑料盆,背上背著一個大包袱剛回到房車裡。
幾人見她安全回來,都長舒一口氣。
書琴伸手去接那摞塑料盆,被姜薇扭身躲過了。
「有沒有手套,帶上手套再摸。」
書琴疑惑,但聽話的從裝著藥品的抽屜里拿了一雙手套帶上。
這還是姜薇上次從醫務室裡帶回來的。
「薇薇,這些盆有什麼問題嗎?」戴好手套的書琴拿過一個,翻來覆去的看著。
「你傻啊,學校里的盆能亂摸嗎?也不怕傳染上腳氣。」徐明宇一看就知道這些盆是從哪來的。
「啊~」聽到腳氣兩字的書琴,驚叫一聲把盆子扔的老遠。
書琴看著自己的手,感覺雙手仿佛已經被傳染上了,她一把拽下手套扔在地上,轉身躥進洗手間瘋狂清洗著。
姜薇瞟了一眼罪魁禍首:「你很閒?那這些盆交給你了,去燒熱水把里外都燙一遍。」
「不用這麼誇張吧。」徐明宇苦著一張臉。
見到喪屍都沒叫,一個腳氣嚇得好像天塌了一樣,他真搞不懂女生的腦迴路。
不過看了看語氣不善的姜薇,徐明宇嘆口氣,認命的拿了雙手套準備幹活。
「我幫你。」已經戴好手套的劉暢湊過去。
躺了兩天一點忙沒幫上,還需要別人照顧,這讓他挺過意不去的。
大家的好他都記在心裡了,別說清理幾個盆,就是把整個房車清理一遍,他也沒怨言。
姜薇也不管兩人怎麼分工,拎起包袱放在桌子上。
齊如海擠眉弄眼:「又找到了什麼好東西?」
包袱打開,露出裡面的物品。
大部分都是食物,水、麵包、肉罐頭、奶粉、蜂蜜、白酒。
少量生活用品,衛生紙、衛生巾、充電寶、雷射筆、幾把刀斧、膠帶、保鮮膜還有一大捆繩子。
老頭兒的注意力全在白酒上,他一把抓起,眼睛都亮了兩分。
這是真正的好東西啊。
他好酒,平時每天都得喝上一盅,這段時間想的緊又沒辦法,眼下恨不得立刻打開來上一口。
姜薇皺了下眉,白酒是留給幾人應急用的,可不是給老頭兒解饞的。
找個機會還是要好好囑咐下。
所有物資都是她特意挑選的,如果書琴他們留下,這些東西每一樣都很重要。
高油高糖高熱量、又方便儲存的幾樣食物就不說了。
刀斧繩子是用來防身的,充電寶照明,雷射筆求助,衛生紙和衛生巾是給兩個女孩子準備的。
至於保鮮膜,除了保存食物,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用處,包裹密封用過的衛生巾。
用過的衛生巾一定得好好處理,不然上面散發的血腥味會引來喪屍。
姜薇不是沒考慮過垃圾袋,但一是垃圾袋一卷數量少,多了又攜帶不方便。
二是想到幾人輪流在一個袋子裡方便,她就覺得還不如就地解決呢。
反正喪屍又不會聞屎辯位。
頂多臭點,都末世了,也顧及不了那麼多。
姜薇剛想問齊如海有什麼打算,就聽到徐明宇「咦~」了一聲。
「這盆里有好多沙子,呦,還有碎磚塊呢。」
姜薇伸頭去看,只見一個藍色塑料盆的盆底果然有一層薄薄的沙土。
那沙土裡面還混了一些碎磚塊和牆皮。
「我看看。」劉暢接過盆子,用手指捻了捻沙土。
「你們看,底下兩個盆里也有。」徐明宇一手拎一個讓大家看。
劉暢眉頭緊皺,撫了撫鼻樑上的鏡框:「姜薇,你收集物資時,有沒有發現牆體開裂。」
姜薇想了想:「我沒注意過,但是男寢那邊好像有滴水的聲音。」
劉暢嚯一下站起來,打開車窗往外看。
暴雨還在下個不停,地面上已經積了一層水。
神奇的是積水都流向一邊,就好像交界處有道隱形的屏障一樣。
關上車窗,劉暢表情凝重。
「咱們得離開這裡了,雨太大,恐怕要引起山體滑坡。」
姜薇陡然一驚,她終於明白那種莫名的不安感從何而來了。
學院坐落在半山腰,前幾天那麼強烈的地震,很難說對山體沒有影響。
再加上連日暴雨,就像劉暢說的,山體滑坡的可能太大了。
可是,市區恐怕已經是一片汪洋了,他們又能去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