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5章 驚聞
「不僅如此，吾獲得了一條退路。」
地母極為人性化地嘆了口氣：「自吾與邪神鬥爭以來，雖然在局部上贏過不少次，但在大局上卻鮮有勝過祂的時候，說是被牽著鼻子走也不為過。
「當時吾就知道再與邪神僵持下去，等待吾的下場唯有敗亡。
「欲想要捲土重來，吾需要時間以及機會，恰巧鬼道大全同全民修煉術法的場面出乎邪神的預想，吾利用這點悄然轉換了一條重要的規則逃了出來。」
「重要的規則是……」李馗敏銳地抓住重點，腦子飛速運轉，下一瞬就已看向林清焰，線索立馬串聯在一起，開口說道：「時間，是嗎。」
「是的，李馗你真的很有智慧。」
地母目露欣賞的神采。「吾將時間的規則與她自身的超凡能力進行融合，增強她的生存能力，即便是遇到生死攸關的危機，亦能從容撤離。」
聞聽此言，李馗算是明了林清焰為何會說這是因果上的必然，源頭出自他這裡。
蝴蝶掀起的風暴終究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
李馗微微頷首，旋即再次問道：「現今的邪神到底處於一個什麼樣的狀態。」
「具體的情況，吾應能猜出個八九。」
地母沉吟了一會兒，方才講道：「吾認為祂現階段正處於關鍵節點，先前受到的重創經過近百年的吞噬及休養很有可能近乎恢復，不過吾了解祂。
「如此好的機會，祂的野心絕不會放過和滿足，現在祂只需將吾跟剩下的【道】吃掉，便能破而後立突破境界，屆時……」
剩下的話已無需多言。
「所以你們打算怎麼對抗邪神。」林清焰清澈的雙眸抱著希冀。
李馗展現的實力無疑給她帶來了信心。
然而李馗接下來說的話卻讓林清焰的心微微一沉：
「說實話，關於上頭是否有更具體的安排，目前我一概不知。在這場關乎世界的生死存亡里，我就算將實力解封也不過是馬前卒罷了。」
說到這裡，李馗不由笑了笑，接下來道出的話語一字一句鏗鏘有力，自信的意味溢於言表。「不過我非常相信，哪怕邪神叫來其他的外援，我們也能將這群雜碎殲滅。
「因為我背後的勢力叫做地府！」
這就是李馗的自信。
他堅信最後的勝利一定會屬於他們。
聽到地府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地母雙目中不禁浮起恍然與回憶，詢問道：
「地府回來了？」
李馗先是點頭後又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戰爭的火焰燃燒整個諸天萬界，邪神也並非只有一兩隻，數不清的世界與你們的遭遇相同，被邪神污染，萬物滅絕，世界沉入底淵，見不到一點生機。」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李馗的腦海中閃現的是無數世界腐爛的模樣，因此言語間吐露的真情實感讓地母與林清焰動容。
「這一切只是開始。」
李馗揚眉笑著，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龐意氣風發：
「今日見到地母，算是解決了一大難題。相信地母的消息在我們談話的第一時間便已傳到那些大佬的耳中，我想接下來他們會有所行動。
「不過我們的存在目前絕不能暴露，這隻邪神雖然貪婪，但腦子卻不笨，如果祂知道地府已經暗中潛入這方世界，並且在祂的眼皮子底下進行長時間布局……
「祂必然寧願不完成境界上的突破，也要設法打破陰司的殺局，甚至是付出某種高代價的利益讓其他邪神快速趕往這裡。」
林清焰輕輕頷首，認同李馗的說法。
以邪神的秉性無疑是會做出這種事情。
「那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等嗎？」林清焰問道。
李馗稍作思忖，大拇指摩擦下巴，笑容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不，或許我們可以做點什麼，方便上面的大佬順水推舟，讓所有殘缺的拼圖整合在一起。」
李馗可沒忘記肖剛、神荼鬱壘幾人，以李馗對這幾個傢伙的了解，現在肯定都或多或少做出成績來，而且是按幾位陰司大佬安排的路線走著。
包括李馗自己在內，他們若想要互相串聯在一起，並碰撞出耀眼的火花，恐怕需要自個主動點，從而形成一張包羅天地的大網。
「你的意思是……」
林清焰很聰明，一下子就猜到李馗的想法，卻是面露猶豫。
「沒錯，我確實是打算利用地母將邪神釣出來。」
李馗坦然直言：「自觀邪神昨夜一系列謀劃，就算最後真讓降臨的分身造成大量的傷亡，清焰你恐怕也不會現身吧。」
「是的。」
林清焰沒有避諱。
「所以是很簡單的道理，邪神不可能料不到這一點，我們也十分清楚的知道祂還有後手，再次行動的時間不會很慢，甚至是非常快。
「這個時候祂依舊在暗，我們在明，而且關於祂手裡握著的牌，我們毫無頭緒，繼續等下去無疑是極其被動，主動出擊是最佳的選擇。」
李馗語氣微微加重，「欲攘外者，必先安內。」
林清焰看了眼默不作聲的地母，二十餘年的朝夕相處使她立即明白後者的決定，旋即出聲問道：「那你打算如何做，真打算讓地母暴露出位置嗎？」
李馗搖了搖頭，「不過餌的香味要做足，否則魚兒難以上鉤，我現在只是有個模糊的想法，想要徹底落地還需仔細想想，需要找更多的人幫忙。」
這裡自然是指曙光高層，馬收復一類的實權派人物。
正如李馗先前所說過的一般，這種局面下個人的力量遠遠不足以撬動大勢，眾人拾柴方能鑄造出燎原猛火，所以需要更強的助力。
「歲暮？」
林清焰反應很快。
「歲暮的力量不夠。」
李馗說出心底想法：「我想見一下領袖。」
「不行。」
幾乎是話趕話，林清焰立即說道。
李馗皺了下眉頭，見林清焰滿臉肅穆的模樣，心生疑竇，納悶道：「怎麼了？」
此時此刻，林清焰的神情竟是罕見的糾結起來，然而未等她開口，旁邊的地母先行開口道：「因為司伯弘的情況不太對勁。」
「什麼意思？」
李馗驀然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地母感應到領袖身上有邪神的力量。」林清焰這時道出了原因。
「……」
李馗張了張口，神情同樣變得複雜起來，一種微妙的情緒自心間騰起。
說不清道不明，有點堵得慌。
說實話，自打李馗了解司伯弘的事跡後，對其人是十分敬佩的，司伯弘強大的人格魅力和實力帶領人類族群在末日環境下重新站穩、崛起，直到現在已是無數人的精神信仰。
人類領袖之名，當之無愧。
然而此時此刻……
地母竟說司伯弘的身上居然存在邪神的力量，這裡面代表的東西實在過多而且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