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墨的想法剛剛落下的時候,李毓那邊又響起了一陣討論聲。
「說起來要說出息啊,還得是華予那個孩子。聰明又有本事的,現在都自己開了一家公司,幹得有模有樣的。只是啊一年到頭我們都難得見他一次,也只有在業務上他爸才能見著他一次。」
李毓捂著嘴,語氣還帶著幾分埋怨,似乎真的只是一個關心孩子的母親,如果忽視她的身份的話。
「哎,連華總都難得見小華總一面啊。那可真是忙。」
李毓身邊的一個衣著華麗的豪門富太語氣裡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附和道。看見有人如自己所願的附和,李毓也輕笑一聲繼續說道。
「我啊其實是覺得只要孩子腳踏實地的就好了,至於這些名聲地位之類的,就不強求了。」
李毓此時穿著一身雲錦制的旗袍,整個人都顯得溫婉了幾分,說出的話也帶著幾分賢妻良母的味道。
宋墨本來只是在邊上旁觀,聽見李毓的這些話不屑地輕嗤一聲,原配不在了,還真是什麼妖魔鬼怪都可以蹦出來了。
宋墨本來不欲多管,就在這個時候零二回來了,一起的就是白蓮花學習系統的聲音。
【白蓮花學習守則第四條: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宿主,這個事情你還真得管一下,你忘了學習任務里有這一條,而且·······】
【宿主,總之你先上著剩下的我回頭跟你解釋。】
宋墨:總覺得不是好事,算了零二也不會害我,這麼做總有它的道理。
於是宋墨還是在往李毓的方向走去,語氣裡帶著幾分痞氣和桀驁。
「華二夫人這話說得有理,看華小公子就知道雖然一事無成的,但是也確實是腳踏實地。」
宋墨就這樣握著一杯香檳從李毓一行人身後走出來,只是語氣里的貶低和嘲弄只要耳朵沒有問題的人都能聽出來。
宋墨看著他話音落下後李毓變了的臉色,臉上嘲弄的神色更重了。
當時不知道她那點小心思呢,內涵華予有今天的成績是靠華向洋的功勞,自己一點不知道腳踏實地;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她要是腳踏實地憑她的家勢也能攀上華家如今的家主,別說二婚了,就是三婚四婚都沒她的事。
「你是什麼人,我們華家的家事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插手?「
「就是,就是,偷聽別人說話,還有沒有一點教養了。」
李毓此時已經面色鐵青,她看著面前的宋墨,印象里沒在上流繼承人子裡見過他,估計也不是什麼重要角色。她身邊的人也紛紛附和。
而此時的華予卻是有些怔愣在了原地,本來看見李毓和她那群所謂的老姐妹他是打算避開的,可是還沒等他走遠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聽見宋墨的維護,華予原本想要就此放棄的心思開始動搖,然後轟然崩塌。
有一顆名為宋墨的種子趁著這個機會迅速紮根發芽,並在不久後占據了華予的整顆心臟,只是當事人還沒有發覺或者說放任自流。
華予想就這樣吧,就自私這一次吧,就這樣隨自己心意一次吧,一直生活在深淵的人想要接觸他的太陽了,哪怕過程辛苦有困難。
「說人是非事,必是是非人。」
宋墨神色冰冷,語氣也變得嚴肅。
他飛快的記住了眼前這些人的家世背景,都說背後教妻,連妻子都管不好的人,估計也不會是什麼好的合作對象了。
此時黎夙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宋墨的身邊,只見他直接把手搭在了宋墨的肩膀上,面上帶著不達眼底的笑意,
「華二夫人和各位夫人是要在白家的主場,為難白家的繼承人嗎。」
黎夙雖然用的是問句,但是語氣卻是極為肯定,甚至帶著幾分戾氣。
黎夙的母親和宋墨的母親是閨中密友,不過黎夙的父母是商業聯姻。生他沒他都一樣,所以黎夙算得上是在宋家長大的,他又比宋墨大上幾個月,所以他對宋墨甚至比宋胥對宋墨更多了幾分縱容。
李毓的臉色在黎夙出現的時候就變了,圈子裡也許有人會不認識宋墨,但不會有人不認識黎夙。
黎家的大公子,在他父母的一眾私生子女里以極其狠厲的手段殺出重圍,穩穩噹噹的坐在了繼承人的位置上。
更甚至而言,現在的黎家家主雖然看起來光鮮亮麗,實際上也不過是一個權力被架空的傀儡罷了。
宋墨看見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的黎夙,笑了笑,用手上的高腳杯碰了碰他手上的高腳杯。
華予就站在不遠處的地方,本來就有些心緒難寧,在看見黎夙以如此親密的姿態出現在宋墨身邊時,更加的不得安寧。
不過關於黎夙和宋家的事他也是有所耳聞,但是憑什麼他要放棄呢。人一輩子難得能夠遇見一個合乎心意的人,他不會就這樣輕易放手的。
就在李毓覺得下不來台的時候,宋父和華向洋一行人看見這邊的情況走了過來。
宋墨和黎夙對視了一眼,黎夙就熟練地把他擋在了自己身後,宋墨也趁著這個視覺盲點調整好自己的表情。
「華二夫人,雖然我知道你不是予哥的親生母親,但是你這麼做多少是有些過分了吧。」
宋墨悄悄地躲在黎夙身後,看見華向洋一行人過來,立刻從他身後出來眼底帶著不贊同義正言辭的道,
【叮,恭喜宿主白蓮花學習任務進度增加百分之十,總進度百分之十。】
宋墨:……
雖然他這做的確實挺白蓮花的,但是他這麼做這麼說的時候還真沒想著任務,單純就是看不慣李毓這個人罷了。
宋墨看著面前臉色鐵青的女人,在心底和零二交流道,
「零二,給她撒一把低配版吐真粉。」
【沒問題,宿主。】
低配版的吐真粉,也具備一定的吐真效能,不過相較於真正的吐真粉還是有所差別的。
真正的吐真粉,不管你願不願意只要別人問了你就會說出真話;而低配版的吐真粉,必須在情緒足夠激烈的情況下,在周圍的環境和人物引導之下才能產生效果。
於是在宋墨和黎夙的刻意引導之下,李毓也終於將多年來壓積在心底里的怒氣和怨恨迅速傾吐而出。
華予就這樣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這一場鬧劇,他看見了李毓的所謂的委屈,華向洋對於李毓的憤怒以及在看見他時的愧疚。
華予突然覺得有些無趣,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他早就已經過了那個需要一個道歉的年紀,他現在自己過得很好,有人想要奔赴的未來也有了想要一起奔赴未來的人,只希望他們不要再來打擾她的生活……
各自安好,也許是他與他曾經最敬愛的父親之間最好的相處狀態。
華予安靜地轉身離去,心底卻是覺得有些愧疚,因為他的這些破爛事好像打攪了白老爺子的壽宴。
如果此時宋墨在的話一定會告訴他,白老爺子的生日其實是在壽宴的前一天,這個壽宴名義上是壽宴實際上就是用來應付一下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