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
王虛明無比嚴肅，「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讓你相信，但我會儘快查明真相，找到真兇。」
著急之下，他都不再稱呼蘇牧「迷霧道友」，而是直呼蘇牧的名字了。
蘇牧深深凝視王虛明，然後道：「好，那我就相信你這一次。」
「真的？」
王虛明一陣動容，沒想到蘇牧願意相信自己。
他捫心自問，換做自己是蘇牧，同樣第一個就會懷疑他，而且也絕不會再輕易相信他。
「騙你有意義？」
蘇牧道。
「為什麼？」
王虛明很不解。
蘇牧暗道，當然是因為我已經知道真兇是誰。
不過他口中卻道：「因為你是個女兒奴。」
王虛明一陣錯愕。
「你那麼疼愛你的女兒，所以我認為，你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蘇牧道：「這種事做多了，早晚會出問題，別人拿你沒辦法，但你女兒的危險會不斷增加。
你是聰明人，所以不會允許這種事出現。」
聽到這話，王虛明眼睛居然不禁有些酸澀。
很顯然，蘇牧這話一下子說到了他心靈最深處。
他無比激動道：「蘇牧，想不到你這麼懂我！」
很多人都覺得，他對女兒疼愛過頭了。
他還以為，永遠得不到別人的理解。
沒想到今天，他發現了能夠懂他的人。
一時間，他看向蘇牧的眼神也變得不同。
「蘇牧。」
下一刻王虛明認真道：「事實上，我的確想過對付你，但不是我本身想，而是我上面有人想。」
「誰？」
蘇牧道。
「陳古塵。」
王虛明道：「他讓我抓捕你，不過我一直拖著。」
「你懷疑是陳古塵派龍天烽來的。」
蘇牧道。
謝必安從龍天烽那審問得知，是王濱聯繫的龍天烽。
但王虛明的話也不無可能。
或許，陳古塵是王濱背後之人？
「機率很大。」
王虛明道。
說到這，他似乎想到什麼，臉色一肅：「除了我之前，這月巢上的人，都是陳古塵派來的，
尤其是王濱，算是陳古塵的心腹，你還真要小心點。」
這話讓蘇牧進一步確認之前的猜測。
「蘇牧，說實話我對你的實力也非常好奇。」
隨後王虛明道：「龍天烽居然沒能把你怎麼樣，你到底有多強？」
蘇牧自然不會告訴王虛明，他不是擊退了龍天烽，而是把龍天烽給殺了。
「你若想知道，不如我們來切磋下？」
蘇牧道。
他也對王虛明的實力很好奇。
經過和龍天烽的對戰，他可不敢再小覷世間眾仙。
「好。」
王虛明眼睛陡亮。
兩人飛到外太空，相隔百丈站立。
「蘇牧，我要出手了。」
話音未落，王虛明就從原地消失。
快！
快的不可思議。
王虛明的速度，甚至比龍天烽都要更快。
幾乎剎那，他就來到蘇牧身前。
還要蘇牧和龍天烽戰鬥過，不然還真反應不過來。
由於有過經驗，他本能就一劍斬出。
噹的一聲響起！
王虛明的拳頭狠狠砸在蘇牧的誅神劍上。
他拳頭上帶著手套，後者儼然是件後天極品靈寶。
下一刻，兩人齊齊後退。
蘇牧退了萬丈，王虛明退了千丈。
王虛明一陣動容，已感受到蘇牧的實力之強。
「繼續。」
雙方繼續戰鬥。
砰砰砰……
他們的身影不斷撞擊和交錯。
蘇牧感覺到，王虛明比龍天烽更強。
不過王虛明不像龍天烽那麼瘋狂，戰鬥的時候還在問蘇牧：「還行不行？」
「就這程度？差得遠。」
蘇牧道。
「好你個傢伙。」
王虛明氣樂了，當即下手更狠。
但蘇牧的實力的確強，即便王虛明加大力度，都依舊奈何不了蘇牧。
反而蘇牧在熟悉他的戰鬥節奏後，越發如魚得水，讓王虛明感到越來越棘手。
兩人千里外，王纖洛站在那觀戰。
顯然，王虛明對月巢其他人也不是很信任。
就戰鬥這短暫功夫，他都不放心把王纖洛獨自留在月巢，一起帶了出來。
正因王纖洛在，王虛明感覺臉龐有點火辣辣的。
之前他可是在王纖洛面前說過，他比蘇牧強得多。
這要是拿不下蘇牧，那他的面子就丟大了。
「蘇牧，你的實力讓我刮目相看。」
王虛明道：「既然如此，那我也要拿出我真正的實力了。」
說話間，他的速度和力量都進一步爆發。
蘇牧依舊不懼。
雙方進一步交手。
他們距離玄天世界已有萬里，但戰鬥波動竟還能夠衝擊到玄天世界的大氣層。
半刻鐘後，雙方暫時罷手。
王虛明的表情真正嚴肅起來。
他已將蘇牧當做旗鼓相當的對手。
「蘇牧，接下來我會動用大羅之法，你務必當心。」
王虛明道。
「大羅之法？」
蘇牧眉頭一挑。
「我所修行的大羅之法，是來自乾教的《魔猿術》，是乾元教主根據混沌神魔之一的混沌魔猿所創。」
王虛明道。
蘇牧聽了大感興趣。
下一刻。
嗡！
半空中出現一道殘影。
蘇牧直覺眼前一花，然後就生出強烈危機感。
他急忙揮劍朝後斬出。
但還是慢了。
王虛明的攻擊，更先落在蘇牧身前。
蘇牧的後肩遭遇重創。
當場他就倒飛出千里遠，肩膀也完全破碎。
「還繼續嗎？」
王虛明道。
「繼續。」
蘇牧嚴肅道。
話音未落，王虛明已再次出現在他身邊。
砰砰砰……
接下來，王虛明連續出手八次。
蘇牧身體各個部位，都遭遇重創。
「你還真是耐揍。「
王虛明氣喘吁吁。
大羅之法是強，但消耗也大。
九次已差不多接近他的極限，讓他非常疲憊。
可對面的蘇牧依舊沒被他擊潰，這讓他很無奈。
「你這大羅之法，還真是可怕。」
蘇牧道。
他很清楚，王虛明是留手了。
不然他這具分身，絕對要被王虛明擊殺。
「可怕什麼。」
王虛明搖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只是一具分身，你的本體至今都還沒出手。」
他覺得，蘇牧本體不出手，只是為了維繫他的面子，不想讓他在女兒面前落敗。
這讓他對蘇牧好感更深。
「對我來說，戰鬥只是其次的。」
蘇牧道。
聽到這話，王虛明一陣無語，卻不得不承認，蘇牧說的很可能是實情。
「你的造物天賦，的確更逆天。」
王虛明道：「我看得出，你的道壁和天門，都是改造過的，防禦力之強明顯非同尋常。
你不僅能製造高品質原符，還能打造這麼多對抗詭異的東西。
在這大黑潮時代，你簡直就是大道的寵兒。」
說到這，他頓了頓道：「蘇牧，我們合作吧。」
「合作？」
蘇牧平靜道：「你是陳古塵的人，而陳古塵對我居心叵測，我們怎麼合作。」
「只要你答應和我合作，那我就不再是陳古塵的人。」
王虛明認真道：「我也不打什麼感情牌，在大黑潮時代，你身上的價值，遠比陳古塵大。
何況陳古塵這個人，說實話沒有絲毫人情味，對利益的追求太過。
為了利益，他連女兒都可以捨棄，那麼將來哪天如果有必要，他也可以捨棄我。
在這之前我其實就想過脫離他，但我覺得脫離他，我沒有更好的依託者，便只能繼續做他的麾下。
而今，你在我眼裡，是更好的依託者。」
他頓了頓，凝視蘇牧道：「你沒聽錯，我說的就是依託者。
我對我自己，有很清醒的認知，我太過在意我女兒，也就是旁人所說的太注重兒女情長。
像我這樣的人，軟肋太大，註定成為不了一個勢力的核心。
假如把一個勢力比擬成一艘船，那我不適合當船長，適合當船長的副手。
而蘇牧你，我觀察你很久了。
論能力，你能製造原符，改造道壁和天門，這就就是一個勢力核心的根本能力。
論人格，你該冷靜的時候冷靜，該仁慈的仁慈，你可以無情，也可以有情。
看到你的時候，我隱隱都有種面對天道聖人的感覺。
你知道嗎，聖人就是這樣，擁有極強的包容性。
像你這樣的存在，太適合當一個勢力的核心。
所以，只要你答應和我合作，我就可以變成你的人。
我的實力不弱，更最重要的是擁有強大的人脈網，哪怕在大黑潮時代，我可以與各個地方保持聯繫。」
蘇牧很心動。
但他沒有立即答應，沉穩道：「我考慮下。」
「好。」
王虛明道。
月巢。
王濱和任丘等人，再度匯聚在一起。
「長老，有龍天烽的消息了。」
任丘忽然道。
「他可否成功？」
王濱道。
任丘臉色很不好看：「我一直在派人暗中跟隨他，但剛才監視者告訴我，龍天烽伏擊迷霧主宰後，兩者一路戰鬥到外太空。
但之後，迷霧主宰回歸，龍天烽卻消失不見。」
「消失不見？什麼意思！」
王濱皺眉。
「具體不知道，就是沒了任何消息。」
任丘表情無比陰沉，「長老，那迷霧主宰太邪門，明明只是一個地仙，但黑潮弄不死他，我們觀測的好幾次危機，也弄不死他。
現在就連龍天烽，也沒能拿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