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王妃,少爺已經穿好衣裳了。69🅂🄷🅄🅇.🄲🄾🄼」
今天要去興國公府赴宴,藺雲婉一早就吩咐了人給齊載鈞準備衣裳。
翠沁正伺候藺雲婉梳妝。
藺雲婉頭也不回,和身後的丫頭說:「帶少爺過來。」
「是。」
丫鬟就退下了,但門帘很快又被人挑起來。
齊令珩早晨起的早,練了拳才過來,一進來就問:「真要去國公府?」
「偏不巧父皇今日召我進宮。」
他過來給藺雲婉畫眉。
藺雲婉轉過頭,由著他捏著下巴,閉著眼說:「早晚要去的。」
他們倆離的很近,翠沁自覺退了出去,在門口看到齊載鈞自己過來了,趕緊把小主子攔下來。
齊令珩是想吻一下藺雲婉,被她擋住了,她偏開臉,說:「唇上已經抹了膏子。」
齊令珩只好離遠一點,還是說:「父皇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去公府接你。」
今天要找他商量齊載鈞封世子的事情。
「好。」
藺雲婉站起來,齊令珩牽著她出去,齊載鈞看到父王母妃出來,衝到中間去站著,分開兩人的手,自己一邊牽一個。
齊令珩敲他的腦袋:「誰教你的。」
硬把他的手給掰開的。
齊載鈞很委屈:「皇祖父皇祖母總是搶著要抱我,我就一邊抱一半。」
齊令珩笑了:「我可沒搶你。」
「時候不早了。」
藺雲婉催促他們父子。
一家子出了王府的門,分坐兩輛馬車,一輛去皇宮,一輛去興國公府。
到了陳家。
藺雲婉挑帘子看了一眼,畢竟是第一次過來,公府中門十分的氣派,今日迎客,來的很多都是貴客,開了大門。
太子府的馬車,也剛好停在她的馬車旁邊。
太子妃從裡面下來,朝這邊看了兩眼。
回京之後,皇室重要的宗親,藺雲婉和齊令珩一起認過,她和太子妃早就見過面。
藺雲婉也看向了對面。
太子妃站在那裡,氣質華貴。
然而年過四十,膝下無子,丈夫又病了多年。
臉上就少了一點鮮活之氣。
「太子妃。」
藺雲婉不能裝作看不見,走過去請安。
太子妃也回了禮,欠身淡笑:「妹妹也到了?真是巧了,一起進去吧。」
藺雲婉點了點頭,示意僕婦牽好齊載鈞。
兩人從大門進去,都是身份極尊貴的人,有專門的僕婦帶路。
太子妃和藺雲婉說起閒話:「太子身體不適,就沒有過來。七弟也沒有陪著你來嗎?你剛到京城,恐怕不清楚,這興國公不比別家,還是該勸著王爺過來。」
語氣聽起來倒是沒有惡意。
藺雲婉不提封賞的事情,只說:「父皇召王爺進宮了。」
「哦。是這樣啊。」
太子妃淡淡笑了笑,再不說什麼了。
藺雲婉也無話可說。
陳夫人身邊的管事媽媽,腳步匆忙路過這邊,乍然聽到藺雲婉說話的聲音,驚了一驚。
「這不是那日赤象寺碰到的婦人嗎!」
媽媽想了想,覺得非要告訴夫人不可,撇下事情,跑回陳夫人身邊耳語。
陳夫人正在招呼客人,聽說赤象寺見到的婦人來了她府里,避開客人和媽媽說話。
「跟在太子妃身邊來的?你看著像是什麼情形?」
媽媽嘴很快:「她雖然和太子妃走一起,但是看起來並不怎麼親近。那位夫人的打扮,莊重歸莊重,但是很素淨,可比不上太子妃。」
「應該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出身,估摸著只是太子妃家的遠親。」
像這種蹭宴席的,權貴家的遠親,窮親戚,他們國公府見的多了。
不到三品京官以上的出身,陳家從來不放在眼裡。
陳夫人突然就好大的脾氣:「太子妃的親戚有什麼了不起?那日在赤象寺,竟然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她還把寶兒的事情給攪和了。」
她眼神很厲害:「我今兒倒要看看,太子妃怎麼保著她!」
這就是要給那位婦人好果子吃了!
媽媽委婉地道:「畢竟是太子妃家的親戚,您就是看在太子面子上……」
陳夫人冷笑了一聲,不說話了。
有些話是不用明說的。
誰不知道太子不中用,導致後院裡的女人孩子也生不出來。太子和桓王關係還不好。
太子妃的本家也就罷了,太子妃家的遠親,陳家還用給什麼面子?
「我且等著她過來。」
陳夫人放下狠話,轉身回了宴席。
「太子妃來了!」
媽媽看到太子妃過來,迫不及待和陳夫人說了,藺雲婉那邊引路的僕婦都還沒走近。
陳夫人在宴會廳裡面看到藺雲婉,冷笑道:「我一聽聲音就知道是不是她。」
藺雲婉和太子妃一起過來了,陳夫人走出去迎接。
太子妃和國公府家裡是老相識了,陳夫人一開口十分的恭敬:「見過太子妃。」
太子妃笑了笑:「陳夫人還這麼客氣幹什麼。」
她扶起了陳夫人。
陳夫人目光轉向了藺雲婉,眼神算不上友善。
藺雲婉知道,陳夫人認出她了,微微一笑:「陳夫人。」
果然是她。
陳夫人目光冷了冷,似笑非笑:「這位夫人的聲音,很是熟悉。」
藺雲婉大大方方地說:「那日在赤象寺,我與陳夫人是有過一面之緣。」
她還敢承認!
陳夫人很快反駁:「這不算什麼緣。那日我連夫人的尊面都沒見上。」
太子妃看的雲裡霧裡,問藺雲婉:這是怎麼了?」
陳夫人那夾槍帶棒的語氣,不應該啊。
現在京城裡,還有誰會得罪她七弟妹?
陳夫人笑裡藏刀地問:「太子妃,不知這位夫人您家中什麼親戚?」
太子妃驀然笑了:「陳夫人這話好生奇怪,客人是你自己請來的,怎麼問起我了?」
這下子換陳夫人一頭霧水。
什麼她請來的?
媽媽在旁邊小聲嘀咕:「這不是太子妃您家的親戚……」
太子妃終於明白誤會在哪裡了。
她都不知道怎麼會有這種誤會!
國公府帶路的僕婦,瑟瑟發抖地站出來:「夫人,這是桓王妃……」
陳夫人愣了一會兒,才看向藺雲婉。
藺雲婉臉色淡淡的,忽而笑了一下。
「桓……王妃。」
陳夫人都結巴了。
太子妃也算是看明白怎麼回事了,在心裡暗暗嘆氣,陳家人一向跋扈,這回可是自己作了死。
「陳夫人還不請我們進去?」
藺雲婉在外面都站熱了。
陳夫人臉色微白,慌張道:「王妃裡面請。太子妃請。」
藺雲婉帶著齊載鈞進去,但是並沒有看到陸家的人。
陸家的人還在路上,葛寶兒帶著陸長宗過去,陸爭流在另一輛馬車。
陸長宗低著頭,悶悶不樂。
葛寶兒問他:「見你外祖母,怎麼還不高興了?」
陸長宗嘟噥:「我說了想帶小萱一起來!」
葛寶兒一下子就火大了,她忍了又忍,說:「公府不比咱自己家,她一個小丫頭,怎麼能帶到這裡來?」
「你不也是姨娘,怎麼你就能去?」
陸長宗怒道。
葛寶兒氣得心口都疼,她白著臉問:「你跟誰學的!你就這麼跟娘說話!我費盡心機送你去鳴山書院讀書,你就學了這種下作的言語?」
陸長宗不耐煩地道:「我就是聽鳴山書院的同窗說的。」
葛寶兒咬著牙。
藺雲逸,又是他挑唆的那群讀書人!
她真是恨透了藺家的人。
藺雲婉被活活燒死的時候,怎麼沒有帶著她弟弟一起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