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雲婉,是我。🐚♠ ❻9ˢнυx.ᑕ𝕠๓ ♥😂我是陸爭流。」
陸爭流緊張地說出自己的名字。
藺雲婉仍舊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陸爭流往前沖了一步,翠沁已經帶著奴婢趕出來了,攔下了他,橫眉冷目地呵斥:「你是什麼人?膽敢在內院衝撞女眷,還不退下!」
他止步不前,直勾勾地看著那張臉。
他想了她快七年,無數個日夜,都盼著她活過來,他從心碎盼到心死,從心死盼到麻木,終於接受她已經死的事實,她卻又出現了。
陸爭流忍著眼淚,哽咽道:「雲婉,我……這麼多年,我一直在等你……」
他喜極而泣:「太好了,你沒死。太好了!太好了!」
「雲婉,我們回家,跟我回家好不好。」
他衝過丫鬟,想去牽藺雲婉的手。
藺雲婉根本就不用躲,冷眼看著。
幾個丫鬟攔在前面就像一堵牆,紛紛取下頭上的簪子,逼著陸爭流後退。
陸爭流手背都被扎到流血,都不覺得疼。
他滿眼欣喜:「雲婉,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然而藺雲婉從頭到尾,都無動於衷,她只是冷淡地說:「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她的眼神,就好像真的從未認識過他。
陸爭流搖頭:「不,我不會認錯。我絕不會認錯。雲婉,我知道……是你,就是你!」
「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下了閻王殿,我也不會忘了你。」
他知道是她。
可她不願意認他。
他有點慌亂,語無倫次說了一會兒,才道:「雲婉,我知道,你恨我寵妾滅妻。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我做錯了……我做了太多太多錯事,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以後會改,你先跟我回家好不好。」
藺雲婉覺得十分的可笑。
她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聽到陸爭流認錯。
可她只是有點疑惑地看著他。
一點都不把他放在眼裡。
翠沁帶著丫鬟,推開陸爭流,惡狠狠瞪著他:「你可知道,你現在冒犯的人是——」
陸爭流根本聽不進去。
他眼睛裡只有她一個人,他臉上帶著一點討好的笑:「雲婉,我沒有再娶別的女人。我也沒有把她扶正。武定侯府正妻的位置,我一直給你留著。我只認你一人。」
「我知道你最疼愛長弓,你走之後,我視他如己出。」
「你和竹青最親密,我對竹青就像你對她一樣好。你不知道,竹青生了個女兒,有兩分像你。」
「雲婉,祖母也想你。她也悔過了。以後家裡都什麼都聽你的,再也沒有人為難你了。」
翠沁和其他幾個奴婢都嚇了一跳。
眼前這個瘋男人,竟然是武定侯府的大爺。
藺雲婉厭惡地皺了皺眉,冷冷地說:「你真的認錯人了。」
陸爭流急得咬緊牙關。
她不肯認他!為什麼?!
他留出一點理智打量著藺雲婉,才發現她是婦人的打扮。
他渾身發冷地問:「你、你嫁人了?你嫁人了?你怎麼能嫁人?」
「你已經嫁給我了,你、你怎麼還能嫁給別人?」
翠沁都聽不下去了,冷臉道:「這位先生說的若是武定侯府前主母——她不是跟陸家已經和離了嗎?如何不能再嫁?」
雖說一女不侍二夫,但她來京城短短几天,可是聽說過武定侯府的事情。
那位主母要是活著再嫁,實在是大快人心!
陸爭流身上抖了一下,慢慢冷靜了下來。
他都差點忘了,自己已經給藺雲婉寫了休書,她就是想再嫁,他也管不著。
但是沒關係。
他還能再把她娶回來。
「雲婉,我再娶你。三媒六娉,一點都不會委屈你。你想要多少聘禮,我都給你。」
陸爭流剖心剖肺:「以前我欠你的,我這回……都補償給你。」
「好不好?」
他的語氣,從未如此溫柔。
藺雲婉心中厭惡,胃裡有點犯噁心。
陸爭流知道藺雲婉現在好像是婦人身份了,他十分大度地說:「我不管你二嫁還是三嫁四嫁過,我都不在意。我只要你回來!」
翠沁瞪大了眼睛。
這是他在不在意的事嗎?她家王爺和王妃在不在意才是重點啊!
但這男子似乎已經瘋了,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你這個瘋子……」
她和瘋子是沒什麼好說的,就怕傷著了王妃,翠沁回頭低聲道:「王妃,您先進去。」
「這國公府怎麼回事,竟然放這種瘋子進內院。到現在也不見個人把他拖走!」
陸爭流掃了一眼翠沁和周圍幾個僕婦。
藺雲婉縱然嫁了人家,想必也不如武定侯府陸家,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他想盡一切辦法,付出一切代價,也是要把娶回來的!
「雲婉,你等我,等我來娶——」
齊載鈞跑出來了,他警惕地看著陌生的男人,跑到藺雲婉身邊,護著她,大聲地問:「母妃,他是誰?他是不是想傷害您?」
「母妃?」
陸爭流混亂的頭腦,有點清醒了。
翠沁冷言冷語地說:「你既是武定侯府的人,怎麼跑到興國公府來撒野?我們王妃也是你敢褻瀆的!」
陸爭流怔怔地看著藺雲婉。
「你……是桓王妃?你嫁給了桓王?」
他腦子一片空白。
怎麼會這樣!
「這、這是……」
興國公府的管事媽媽也跟了出來,嚇得腿軟。
陸爭流身後的小廝,早就跪在地上起不來了,轉頭爬著去找陳世子。
管事媽媽急忙走到陸爭流身邊,低聲呵斥:「這位是桓王妃,你在王妃面前發什麼瘋!」
陸爭流整個人都不會動了。
藺雲婉牽著齊載鈞要走,淡淡地跟管事媽媽說:「這種瘋子,國公府以後千萬看管好了。」
「是、是……奴婢知道了。」
管事媽媽膽戰心驚地說。
陸爭流眼睜睜地看著藺雲婉帶著她的兒子離開。
她不光嫁了人,還有了孩子。
嫁的是皇室,生的是皇孫,她現在的身份已經高不可攀。
而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重新娶到她。
陸爭流的心口又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