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錯的!就是《仙蹤秘典》!我曾有幸看過殘篇,就是開篇這段!」
小輩們的驚呼聲接連響起,高台上的長輩們,卻是紛紛暗笑起來。
這場面,他們猜到了。
這也是葉黎給的考試題目,說作為第二場的筆試考題。
期初各派掌門都想著,考考小輩們,最多也就拿出些仙家古籍之類,卻不想看過考題,連他們都被驚呆了。
《仙蹤秘典》,號稱仙家古今第一奇書,通篇只有三百六十五個字,但其中的每一段,每一句,每一個字,甚至是每一個筆畫,都暗藏著天地大道的氣韻,哪怕盯著一個字,盯上一天,只要悟性足夠高,都能有所收穫!
只可惜,《仙蹤秘典》在五千多年前就損毀了,自那之後能看到的,幾乎都是拓本,修為越是高深的人,製作的拓本就越接近原本,參悟的效果也越好。
到了今時今日,許多宗派收藏的《仙蹤秘典》,早已不知是第幾手的拓本了,能夠從中參悟出來的東西也少之又少,唯一被稱為「最接近原本」的一片殘篇,而今被收藏在百花谷中,堪稱鎮派之寶!
小輩們是做夢想不到,這場考核給他們的,居然是《仙蹤秘典》的全篇,且是那位神秘老祖親自拓印的全篇!
能點化陰燭妖凰體,能輕鬆驅散入聖金雷,可想那位老祖的實力,必定凌駕於入聖境界之上!
這等強者親自拓印的《仙蹤秘典》,珍貴程度依然不是尋常言語能描述的了,毫不誇張地說,就著一份手稿,放在任何宗派,都足以被當做鎮派之寶珍藏起來!
「這第二場考核,考悟性。§.•´¨'°÷•..× ➅9𝓼Ⓗยχ.𝕔o𝐦 ×,.•´¨'°÷•..§你們有兩個時辰的時間參悟《仙蹤秘典》,無論有何感悟,都可以寫下來,老祖會親自批改評判,給出你們最終的成績。小傢伙們,開始吧!」
大長老話音一落,所有小輩立刻迫不及待地拿起手稿觀摩,前後不過幾次呼吸的間隔,已是有人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開始奮筆疾書!
……
聖山之內,講堂中。
今天葉黎沒有上課,給學生們全都放了假,自己待在講堂里,等候著外頭那些新學生的考試成績。
在他身旁,靈秀峰主畢恭畢敬地伺候著,手裡隨時握著傳音令牌。
「老師,第二場考試開始了。」
「好,待會兒我會告訴你他們的分數的,辛苦你轉達了。」
葉黎點了點頭。
其實此刻他多少有點慌,第二場考核,是系統出的題,系統自動大分,他根本不用到場,不用看試卷就能知道學生們的分數。
他本還有些擔心,自己這麼憑空報出分數來,會不會讓人覺得奇怪,還特地編了個稀爛的幌子,說自己有個特異功能,能感覺出一個學生有沒有天賦,是否合格,以求能把系統的存在遮掩過去。6⃣ 9⃣ s⃣ h⃣ u⃣ x⃣ .⃣ c⃣ o⃣ m⃣
不成想,這稀爛的幌子,居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很快,系統便傳來了第一道消息——
【學員霍平安,答案嚴重偏題,請宿主提醒該學員修改。】
「傳話,名叫霍平安的學員,偏題了,讓他好好改改。」
葉黎轉頭招呼了一聲。
「好,學生這就傳話!」
靈秀峰主聞言,趕忙拿起傳音令牌傳話。
……
考場中。
小輩們正埋頭鑽研著,忽聞大長老招呼了一聲:「誰是霍平安?舉手示意。」
小輩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一臉疲態,仿佛已經熬了三天三夜的小輩舉起手來。
「晚輩霍平安,前輩有何指教?」
「你先停筆,老夫看看你的考卷。」
大長老立刻朝著霍平安走去。
其餘小輩皆是不解,竊聲議論起來。
「這是怎麼了?」
「誰知道呢?八成是作弊被發現了吧!」
「不可能吧?他可是千機樓的少主人,和四大仙門那幾位有得一拼,怎麼會……」
「這誰說得准?他們千機樓,本身就是仙家異類,保不齊靠著那些機關手段耍小聰明呢!」
諸多議論聲中,大長老來到霍平安桌邊,俯身看了看霍平安的考卷。
一看內容,大長老不免有些無奈地苦笑起來。
其他小輩參悟《仙蹤秘典》,寫的都是對修煉之法,對天地大道的感悟。
可霍平安寫的,卻是諸如「如何用機關製造之法簡化修煉」,「如何以仙家之法優化機關製造」之類的東西。
「老祖傳訊,你的答案跑題了,這一場考的是悟性,好生參悟吧。老祖給你修改的機會,趕緊重頭來過。」
大長老笑嘆了一聲,拍了拍霍平安的肩膀,繼而看向眾人,「都不要議論了,如你們所見,老祖人雖不在此處,但你們寫下的每一個答案,老祖都能感知到!好好作答,切莫兒戲!」
此言一出,小輩們立刻安靜了下來,不敢再多說半句,心中對那位神秘老祖的敬畏,更上一層樓!
傳聞那位神秘老祖人在太乙仙門聖山中,距此數十里遠。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誰的答案偏題了都能感知到,那是何等恐怖的感知力啊!
霍平安已是心頭大驚,趕忙把之前寫的那些揉成團丟到一邊,開始仔仔細細的觀摩手稿,寫下對仙道的感悟。
場外的長輩們瞧著小輩們奮筆疾書的模樣,面上滿是期待之色。
作為過來人,他們最是清楚,這場考核真正的高潮,還遠遠沒到。
時間繼續流逝,約莫著半個時辰過去,考場上突發異變——
其中一名小輩,忽然停筆起身,一手拿著好似塗鴉亂畫的答卷,一手拔刀出鞘,開始凌空揮舞起來!
沒等眾人驚訝,一旁又有另一人,雙手捧著答卷盤膝做好,擺出五心向天的修煉姿勢,開始運功調息!
緊跟著,越來越多的小輩停下筆,做起了別的事情。
有人練起一套奇特的拳法。
有人畫起奇怪的圖畫。
有人閉目凝神,盤膝冥想。
有人興致高昂,仰面狂笑。
台下長輩們瞧見這一幕,絲毫不覺奇怪,反倒紛紛露出欣然笑意來。
他們知道,一場規模前所未有的集體頓悟,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