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落的辦公位旁,池州聽著剛才的對話,不禁蹙眉。那天考完試後,他後來找過幾次未昭昭,可她總是躲著他,並不想多說什麼。
坐在辦公位上的李明,拿著卷子扔到齊銘身上,怒斥道:「齊銘,你怎麼考的,語文25,數學41,英語9分。這成績扔地上踩兩腳都比你這高,剛剛人家趙老師班裡那個女生,考試難受都比你分數高几倍。」說完,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
「郝浩呢?他怎麼沒來。」
「老師,他上廁所去了,一會就來。」
批評完齊銘,又輪到了池州。對於他,班主任李明有些不知道怎麼說,初一的時候這人還是學校一頂一的優秀,不僅學習成績好,羽毛球還經常拿獎。自從一年前家裡出事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如今還有不到2個月就要中考了,她感覺有必要和池州談談。簡單向齊銘交代了幾句,就讓他先走了。
「等一下,碰到郝浩,就說不用來了。讓他把錯的知識點抄2遍交給我。」
齊銘走後,池州就先發制人地問她:「老師,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
「是啊,池州,我知道你家裡的事,但人總要向前看。雖然你現在成績可以上個高中,但和你原來比可差的遠,我覺得,你媽媽如果還在,肯定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樣。」她並不指望池州能聽進去,畢竟她也不是第一次找他談話了。
池州聽完後,隨口回到了一句「知道了。」班主任看不懂他這什麼態度,揮手讓他走了。他什麼都明白,人當然要向前看,只是……
算了,還有不到兩個月就中考了,就算他和池誠較著勁,也不會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那件事後,他就沒有叫過池誠一聲「爸爸」了,後來池州在學校各種違紀,成績下滑被叫家長,池誠來過幾次,剛開始還會勸他,到最後在辦公室打了他一頓,就再也沒來過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未昭昭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就是待在班裡學習。周年傑和路琦也被她這學習氛圍感染,跟著她一起做題,就這樣日復一日的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
「中考倒計時 0天」
中考這天,晴空萬里。未昭昭和其他同學在老師的帶領下進入考點,隨後安檢進入考場,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次日下午,隨著最後一場考試的結束鈴聲響起,中考徹底結束。許是太激動了,所有人爭先跑出考點,人群中的未昭昭不知道被誰撞了一下,整個人朝地上栽去,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人踩住了左手。這時,有人抓住她的手,把從地上她拉起來,然後拽著她朝人少處走去。
走到一片空地後,齊銘鬆開她的手,低頭看著她,懶洋洋道:「喂,你沒事吧?」
「沒…沒事,謝謝你。」
齊銘嗤笑出聲,微微附身,歪頭看著她,漫不經心的開口:「知道我是誰嘛?」未昭昭看著他微微蹙眉,她見過他好幾次,每次都是和池州他們一起,只知道是池州的朋友,但對於他叫什麼沒太大印象。
見她還在回想著,齊銘也不逗她了,直接開門見山的介紹自己:「我,叫齊銘,記住了沒。」說完轉身就走,留下她一個人在原地。
未昭昭一出校門,就看見了未放捧著一束向日葵朝她揮手。她走過去接過花束,沖未放淡然一笑:「哥,我中考結束了。」
「嗯,今晚好好慶祝一下,考完就好好放鬆。」
找到車後,未放就開車帶著未昭昭回家了。和池州那件事後,她就比以往更加努力學習了,成績也一直保持在前端。回到家剛躺在床上,巨大的困意襲來,許是這兩天過於累到了,她很快就睡去了。
本來打算叫她出去慶祝的未放,見她睡著了,給她蓋上毯子後,就關門出去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未昭昭才緩緩醒來,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9:07」
隨後起身走向客廳,倒了一杯水喝,吃飯的桌子上有未放給她留的飯菜。她簡單吃了一些,就回房間了。
打開手機,看見不少未讀信息和2條好友申請。
備註為「詩詩」的消息:「昭昭,明天中午出來慶祝嘛?我家裡弄了個聚餐。」
路琦:「終於中考完了,興奮死我了。我和周年傑打算在周邊城市玩幾天,你要一起嗎?」
姚笛:「中考結束了,祝你金榜題名啊」
………
同學們建的小群里也接連不斷的彈出消息,一一回復完後,她看了一下好友申請。
「小貓好甜」添加你為好友。
「M」添加你為好友。
「小貓好甜」的頭像是Hello Kitty,應該是個女孩子,她剛通過好友申請,對面就發來消息。
「小貓好甜」:昭昭~你終於同意了,明晚我和我哥在92慶祝中考結束,你一定要來哦。
92是他們這邊治安較好的一家KTV,不少學生聚會都會選擇去這裡。
她看著「小貓好甜」發來的消息,心裡也已經猜出了這人的身份。
昭昭:我就不去了,謝謝你的邀請。
「小貓好甜」:去嘛去嘛,沒有你來我會很傷心的
………
一頓撒嬌過後,未昭昭敗下陣來,最終同意了她的邀請。退出聊天框後,她才想起來還有一個人加她,連忙同意了好友申請。
「M」:怎麼才同意啊你,老子都加你多久了。
看著對面發來的消息,未昭昭眉心微蹙,打字回他的消息。
「抱歉,剛剛有事。」
「那個,你是誰啊?」
這句話發過去後,對面好像吃炸藥了一樣,連發了幾條語音。她聽完後,越發覺得聲音熟悉,隨即想起來了。
昭昭:「你是齊銘?」
「M」:「對,就是我。」
「M」:「明晚有聚會你來嘛?」
昭昭:「不去,謝謝邀請。」
她果斷拒絕,明天都被安排滿了,而且她和齊銘不是很熟,也並不打算去。
許久過後,對面才回消息:「行吧。」
今晚未昭昭感覺格外輕鬆,不知不覺間,就和唐詩聊到了12點多。因為第二天還有事,兩人互道晚安後,就睡覺了。
夢裡,她好像夢見了池州,他一個人走在路邊,脊背不再像以往一般挺直,看著他落寞的背影。未昭昭就那樣跟在他身後走了好久,直到夢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