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靈視下的世界（4k）
感知增強，並不是簡單的五感增強。
在五感獲得增強的基礎上，當羅德的感知屬性來到10點的時候。
他的視線中，忽然出現了一絲模糊的虛無概念薄膜，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就在他眼前，卻又無法破開也無法碰觸。
而此刻，羅德的視線中再次出現一行字符。
【感知達到初級峰值，獲得被動：靈視，當你集中思維的時候，你能夠察覺到這個世界的另一面，或許也可以稱為里世界，這裡，存在著許多生活在人類世界與亞空間縫隙中的生物】
這一刻，在獲得靈視之後，羅德的思維逐漸集中。
眼前那層薄膜被緩慢的掀起。
羅德眼中的世界，多出了許多過去所不曾出現的事物。
黴菌與孢子是這個世界最普遍的存在，而那些厚重的粉塵與模樣奇詭的生物正漂浮在周圍的空氣之中。
羅德甚至能夠見到躺在床上的伊莉雅周圍堆迭著大量的彩色塵土，大量怪異的模樣像是人類，體型卻又只有手掌大小的生物在不斷的將那些塵土覆蓋到伊莉雅的身上，似乎是想要將她埋葬一般。
羅德眯起眼。
「喂，你們想要對她做什麼？」
羅德低聲的詢問。
但那群生物似乎並未理會羅德的話語，甚至只是隨意的瞥了羅德一眼，臉上露出了嘲諷輕蔑的笑容。
就好像篤定了羅德並未發現它們。
甚至還有一頭怪人走到羅德身旁，在那裡蹦跳著，試圖給羅德臉上抹上彩色塵土。
羅德皺眉。
他蹲下身，在那頭怪人恐懼的目光中，捏住了它的腦袋，將它提了起來。
所見既能觸碰，或許這就是這個未知的世界的規則。
羅德搖晃著這頭生物，好奇的看著它憤怒而又恐懼的朝自己不斷的噴吐著未知的言語，手腳並用的從腹腔處的小口袋中掏出彩色粉塵不斷的朝自己扔來。
而其餘原本在伊莉雅周圍的怪人在發現自己的同伴遭受攻擊後，頓時上躥下跳起來，它們吱吱呀呀的湊在一起像是蟲鳴鳥叫般交流著什麼。
同樣的，它們並不能夠理解為什麼又會有人類發現它們所生存的世界。
當然，這一切並不會妨礙它們對羅德發起攻擊。
它們相互牽起手，來到羅德身旁，環繞著他跳起詭異的舞蹈，伴隨著古怪拗口的低吟叫聲，就像有什麼可怖怪物即將出現一般。
這似乎是某種精神類的攻擊。
羅德眯眼，看著周圍的小人。
他能夠感受到一抹無形的能力正在攻擊著自己的大腦。
羅德眯起眼，這種攻擊，應該也曾經出現在伊莉雅身上。
作為普通人的她，無法抵禦這種攻擊，很有可能這就是她變成植物人的原因。
只是，這群小人並不清楚羅德的精神已經達到10點，他已經能夠抵禦普通的精神攻擊，所以羅德並未被它們的攻擊影響，反而此刻正在用一種戲謔的目光看著它們的舞蹈。
就像在看一群蟲子圍著自己似乎在進行著某種隱秘儀式的攻擊。
自己在這群小人眼中，也或許變成了惡魔一般的存在。
當然，羅德並不會站在小人的角度，自始至終，他依舊是一名人類。
「這就是你們的攻擊嗎?」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你們的同伴，將會被我殺死。」
羅德在那群怪人震驚的目光中，從口袋中取出一枚1克朗的硬幣，屈指將硬幣彈飛，硬幣瞬間穿過跳舞的小人中間，直入它們身後的牆壁之中。
強大的破壞力瞬間打破了小人的舞蹈儀式。
甚至讓這群小人產生了分歧，部分小人似乎想要和羅德進行接觸，另一部分則依舊處於一種極端仇視的目光在看著羅德。
羅德不以為然，他始終記得自己的目的。
靈視開啟之後，他要清除伊莉雅的後遺症。
「怎麼樣？想要試一下腦袋被彈飛的感覺嗎？」
羅德低聲的說道。
他並不覺得這群怪人會聽不懂自己的話語。
這類小人既然擁有舞蹈儀式這種群體性的攻擊方式，那麼它們的文明並不會弱，甚至很可能文明的發達程度在某些方面接近人類。
這類存在長久歲月的族群中，一般都存在著一群智慧族裔。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那群分歧的小人中，部分仇視羅德的小人離開，部分願意接觸羅德的小人留了下來，其中一名留著花白鬍鬚的小人從分開的小人群中走了出來。
來到羅德身旁。
「偉大的人族，我們是生存在界隙之中的小人族，我是族內長老歐瑪，請問您來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一口地道的舊倫敦口語，甚至讓羅德覺得眼前這個小人就是生活在舊倫敦的本地土著老頭。
「我需要知道一些事，她是因為什麼原因昏迷的，同時你們有辦法讓她恢復清醒狀態嗎？」
羅德低聲詢問著。
歐瑪輕撫著鬍鬚，他緊皺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為難，但看了眼被羅德拎在手中當做質子的同族，歐瑪決定將一些能夠說的事情告訴給眼前的人類。
「偉大的人族，您的要求我會逐一告知給您，但如果可以的話，是否能夠請您釋放我們的族人，因為這樣的行為很可能會讓他因為脖頸分離而死亡。」
歐瑪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羅德低頭看了眼捏在手中的小人，果然，對方已經出現了短暫的昏迷口吐白沫的現象。
羅德反手將他握在掌心中。
「好了，這樣他就不會有意外了，當然，當你將我所需要知曉的事情全都告訴我後，我自然會放了他。」
歐瑪見到羅德的動作，他下意識的拔斷了自己的一根鬍鬚。
眼前的人類看起來並不好糊弄。
歐瑪決定放出一些實在的東西。
「那個陷入昏迷的女性人族，其實是遭受了來自漂浮之物的攻擊，它們往往自出生之日起就跟隨在人族身邊，平時都是無害的，但當人類獲得靈視之後，會在觸髮漂浮之物的特性後，瞬間就對人族發起攻擊，甚至逐漸侵占人族的身體，取而代之。」
歐瑪拋出了一個全新的族群的名詞。
「漂浮之物？」
「那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沒有見到？」
羅德低語，他半信半疑，因為他也是才剛剛開啟靈視，怎麼就沒有遭到攻擊。
「或許，是因為您的實力過於強大，導致漂浮之物不敢對您生出任何的反抗之心，甚至只能匍匐於您的腳下，甘願成為您的附庸。」
伴隨著歐瑪的言語，以及他手指的方向。
羅德確實見到了那漂浮之物，這玩意兒此刻正抱著羅德的大腿，惶恐的看著盯住它的羅德，瑟瑟發抖。
這頭一直跟隨在羅德身旁的漂浮之物從未像過去那般自由自在，反而有種拘束感，甚至可以說惶恐感。
因為它深知眼前這個男人的可怕與強大之處。
在那充滿著笑容的面具之下，是一張面對惡魔殘暴殺戮的雙手，甚至那個可惡的小人族居然將可能存在的危機引導到了自己的身上。
它是在欺負自己不會說話嗎？
「你是說這種東西有攻擊性？」
羅德疑惑。
「是的，它們會在人族擁有靈視後的出生階段嘗試攻擊人族。」
歐瑪再次給予了肯定。
它同樣不理解這頭漂浮之物為什麼在這一刻被點破後沒有暴起。
它認知中的漂浮之物可都是極為凶暴殘忍的生物啊，哪有這樣抱著一個人類大腿瑟瑟發抖的，這還是那被譽為界隙最狂暴的生物嗎？
羅德眯眼，看向抱著自己大腿的那團沒有任何形狀的灰霧，摩挲著下巴。
「喂，你們吃同類嗎？」
羅德低聲詢問著。
漂浮之物指了指自己，像是在詢問羅德問的是不是它。
當羅德點頭表示肯定後，這頭漂浮之物立刻點頭，同時在那無形的灰霧之上表達出了類似酒店機器人臉上才會出現的兩點一線的刻板笑容。
像是在向羅德示好，或者說是討好。
「噢，偉大的主人，這個傢伙正在向您表述著忠誠，它似乎想要投靠您。」
伊索的聲音忽然從意識中傳來。
羅德眯眼，在意識中回應道。
「你認識這種生物？」
「當然，它們曾經也是生存在亞空間之中的惡魔。
因為某些原因被迫遷移進了界隙，它們族群中最優秀的存在，曾經通過吞噬大批量的同族，成長為大惡魔級別的存在。
但也正是因為它們的特殊性能夠同類吞噬壯大，導致了它們的數量稀少，沒想到這群傢伙如今居然在界隙之中綁定了人族。」
伊索的補充讓羅德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
似乎伊莉雅的甦醒很可能不用再進行腦部微創手術了。
如果能夠通過漂浮之物對同族吞噬的話，或許能夠輕易的就將占據在伊莉雅腦中的那頭漂浮之物幹掉。
只是，羅伯特的筆記上並未有記載有關於漂浮之物的事情，甚至連界隙都沒有。
或許，是因為羅伯特沒有開啟靈視的原因？
羅德思索著，決定再詢問一下腳邊的這頭漂浮之物。
「你能夠準確的找到那個人族身上的同類，並且吞噬掉它嗎？」
羅德指向伊莉雅。
漂浮之物那灰霧的臉上浮現一個笑臉，同時不停地點著頭，表示肯定。
「你的同類被吞噬後，那個人族能夠甦醒嗎？」
漂浮之物依舊點頭。
「嗯，你有名字嗎？」
「灰灰.灰燼。」
一個瘦弱的聲音忽然出現在羅德耳邊，聽起來就像是一個極度虛弱需要接受治療的男性。
「嗯，很好，灰燼是吧？」
「你想效忠我？」
「是的，大人，您的偉岸身姿令我感到著迷，如果能夠跟隨在您的身邊，我會感到非常幸運的，當然，在這界隙之中，我將會成為您的馬前卒，如果您準備征服界隙的話，我會竭儘自己一切的力量，成為您手中最鋒利的兵刃。」
灰燼的聲音雖然瘦弱，但卻充斥著一股盲目的自信。
羅德並不清楚對方的自信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但至少它的存在，如果真的能夠在不進行腦部手術的情況下讓伊莉雅甦醒，那灰燼對羅德來說，就是一件合格的工具。
「交出你的惡魔核心，獻出你的忠誠。」
灰燼相當自覺地擠出了自己的惡魔核心，這件事它在自己的腦中幻想過無數次了，過去因為感知的問題，羅德大人無法察覺到自己的存在，所以自己無法效忠於他，而如今，灰燼的夢想終於實現了。
能夠同各種大惡魔的分身進行戰鬥，甚至敢於獨自面對大惡魔奈亞的分身，以及他身邊所存在的那些惡魔們，無一不是讓灰燼感到可怖的存在。
這些事情匯聚在一個普通的人類身上。
你會覺得這個普通的人類還是普通人嗎？
灰燼並不是蠢貨，它有著一套自己的行為邏輯。
羅德看著手中半透明的惡魔核心，彈出M500的彈匣，將它嵌入機械迴路之中。
黑霧惡魔也在這一刻出現，它低垂著腦袋看著灰燼，之後歪著腦袋像是在思索著什麼，直到灰燼顫抖著身體匍匐在黑霧惡魔身前時，黑霧惡魔才像是想起了什麼，重新沒入M500之中。
灰燼最為恐懼的，就是這位寄宿在M500之中的存在。
一頭隱藏身份的大惡魔，是什麼理由讓祂追隨在羅德大人身邊呢？
灰燼無法理解。
雖然它因為特殊體質的原因能夠透過黑霧看透黑霧惡魔的本質與實體，但它並不會將這件事說出來。
它並不會選擇做一個多嘴的蠢貨。
「灰燼，讓我見識一下你的能力吧。」
羅德看著此刻像是一團小型烏雲一般漂浮在自己身邊的灰燼，低聲說道。
「遵從您的意志，偉大的主人。」
伊索感覺有人搶了自己恭維羅德大人的活，它不滿的看著灰燼，忽然低聲說道：「偉大的主人，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您能夠在平時將灰燼交給我來管理，我會好好教授它有關於您的日常作息。」
羅德瞥了眼伊索，這傢伙以前也好像沒有這種思維邏輯的。
怎麼最近事越來越多了起來。
「如果它需要的話，我會讓它跟隨你學習的。」
「好的，羅德大人。」
伊索自覺地閉上嘴。
羅德目視著灰燼從伊莉雅的鼻腔之中鑽入。
很快，伊莉雅身軀顫抖了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她的體內戰鬥著。
沒過多久，灰燼再次從伊莉雅的鼻腔之中鑽出，它的身後一團近似灰燼的小型烏雲被拖了出來。
「偉大的主人，這就是困擾那位人族的漂浮之物，我可以處理掉它嗎？」灰燼並未選擇在那個女性人族的腦中直接吞噬自己的同類，而是將它帶出後再詢問羅德。
羅德相當滿意灰燼的手段。
他看了眼從剛剛開始就處於一種震驚狀態的歐瑪。
直到這個時候，它臉上駭然的表情已經徹底轉化為了蒼白，或者說是不敢置信。
歐瑪無法相信一個普通的人族居然能夠操控如此多的惡魔為他效力。
「吞了它吧。」
羅德下達了自己的指令。
「遵命。」
這一刻，灰燼忽然咧開嘴，吞噬起自己的同類，那和它完全不搭的鋒利的牙齒口器完全暴露了它身位殘暴凶物的本質。
「歐瑪，你的選擇是什麼？」
羅德的聲音此刻仿若惡魔的低語忽然在歐瑪耳畔響起。
它顫抖著身體，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事情到了這一步，它只有最後一步棋可以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