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神令在兩人的合力之下，一點點恢復原樣。
「馬上了。」
珠黎準備上前，卻被白滄海拉住了，「都要合上了，你小心被吸進去，真身可就出不來了。」
珠黎慌的扭頭，「你怎麼不早說。」
「這不重要吧。」
珠黎氣急，剛甩開白滄海，就發現有不明物體爭相從門內出來，定眼一看，妖獸！
原來是他們看白年已經控制不住裡面，正是逃出的好時機，所以拼死一搏，打算出去重新開始。
「滾回去。」
孟章三人還在堅持，珠黎為了防止它們搗亂，一掌將冒出來的頭打了進去。
「真兇啊。」
妖獸令剛平靜不久，隨後一個血氣四溢的東西像火球一般沖了出來。
毫無殺氣，還有熟悉的氣息，珠黎機敏地收起拳頭，錦水羅如同長袖一般飛出，將火球團團包住。
噗通一聲摔在地上。
「初陽。」
「明庭。」
珠黎驚喜交加，「你們沒事吧。」
初陽將明庭輕輕地放下，「救明庭，么九把我們送出來了，她還在裡面。」
「裡面還有人啊？」白滄海驚恐道，裡面不都是妖嗎？一個兩個怎麼進去的？
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一旁的音離豎起了耳尖，可惜他無暇顧及身後之人。
「妖神令還有半炷香可成，你留下來照看，明庭必須立刻回去。」
「沒有藥嗎？」她記得明庭說她昏迷時孟章餵了她一顆丹藥，把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沒有。」
九轉混元丹只此一顆。
珠黎乖乖照做。
「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嗎？」初陽抱著明庭，祈求道。
他被保護的好好地，不知明庭居然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三人臨走前，初陽囑咐道：「么九就拜託你了，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一定不辱使命。」
白滄海連攔的機會都沒有，看著孟章帶著兩人瞬間消失。
看來只能另作打算了，他看著留下的幾位。
「門開了！」
裡面妖獸已經不受掌控，還有白年虎視眈眈，不知道她能不能撐住。
珠黎元神立刻離開身體，沖了進去。
她也是妖？
白滄海不由自主地摸著下巴，看著珠黎一動不動的身體，暗自揣摩著，白澤說過現在的妖神令就是個無主的神器，只有妖能進去這道門。
不過想想剛剛出來的兩人，受傷的女子身上雖然仙氣所剩不多，不過還是可以感受到的，不是妖。
這到底怎麼回事？
他欣賞著正在調息打坐的兩人，突然湊到螣清面前，「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們二位怎麼稱呼？」
「螣清。」
「和螣無言什麼關係？」
螣清停頓片刻，「家父。」
白滄海滿意地點點頭，來歷不小。又挪到另一邊問道：「你是？」
居然收了混元鞭，不會是騰蛇的後人吧，騰蛇風流的很，有幾個子孫也不奇怪。
「音離。」
「音姓，音塗紅是你什麼人？」
「祖母。」
白滄海禁不住笑出聲，好傢夥，騰蛇一家到齊了，怪不得能駕馭妖神令。
「既然你們都是騰蛇神君的後輩，那我就告訴你們一個可以帶走它的法子。」
「當真？你不是說不可以嗎？」
他像個頑童似的笑道：「此一時非彼一時嘛。」
幾人的對話，珠黎一概不知，妖神令里，最顯眼的就是空中的異境，旋渦攻擊的範圍越來越遠，她在遠處就已察覺。
越往裡飛，看的越清晰，越感覺觸目驚心。
剛剛差點逃竄的妖獸，如今在旋渦里逐漸渙散。
珠黎胳膊擋在前面，這風颳的臉疼，眼睛都睜不開。
「么九！」
「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風暴？」
殊不知這風暴是因為么九和白年才越刮越烈。
自從送兩人離開後，么九便放開了膽，和白年互相糾纏在一起，么九出乎意料地慢慢占了上風。
兩人你來我往，吞了白年不少法力，她就變得越來越殘暴，像是發泄心中積攢已久的怨氣。
像是另一個白年。
白年掙扎著，仿佛一個困獸，她的身體已經被么九吞的殘破不全。
她看著自己，就在心生畏懼的一剎那，兩人的位置徹底顛倒。
「食物。」
「食物。」
……
么九嘴裡念叨著，眼裡漸漸失去了焦點，戾氣在她身體裡生根發芽，讓她在狂風裡依然肆無忌憚，將要融為一體。
嘗到無上力量滋味的么九越發興奮，她急迫地想要尋找更多的食物。
殘存的白年。
卷進來的妖獸。
所有的種種，將它們一點點蠶食殆盡。
矮小的身體如同柳樹抽芽一般快速地長大，就如白年期望的那樣，可惜最後掌握主動權的不是她。
「裡面怎麼會這樣？」剛進來的螣清和音離看著這異境，驚呆了。
珠黎搜索無果，只能退回邊緣，「你們怎麼進來了？」
「外面那人說有法子收回妖神令。」
珠黎氣笑了，「所以你們就來了？」沒想到螣清也會信，「他說沒說裡面會如此？」
螣清進來後便覺得此行莽撞了，或許是得到螣無言的認可，她才決心冒一次險。
「沒有，他說白澤用一隕落的神格補了妖神令，得到這個神格，就可成為妖神，可讓妖神令認主。」
沒想到裡面處境如此危險。
「誰的神格？」
音離：「焸靈，還說死神手上無數法力高深莫測的妖獸，就是出自她的手筆。」
這人他聽過，所以他就信了。
「騙你的吧。」珠黎指著不遠處以雷霆之勢所向披靡的異境，「你說說，神格在哪裡？你找出來我看看。」
音離梗著脖子，嘴硬道：「收服十大長老，拿下所有的元神，神格自會出現。」
還煉化妖獸，裡面的妖獸早沒了，白滄海這守令人消息這麼不靈通，還是他故意讓兩人送死。
珠黎吐槽道：「你看看這裡面還有妖獸的影子嗎。」
音離見事實如此，根本說不過她，便冷臉放棄了狡辯。
螣清已經開始思考回去的辦法，「事已至此，只好同心協力，堅持半個時辰，便可退出去。」
「么九找到了嗎？」
「哎，」珠黎瞬間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她咂咂嘴，嘆起氣來，「根本找不到，么九只是個元神，連屍骨都沒有。」
「那女子是誰？」
異境最頂端，站著一人，慢慢走下，虛空而下，腳踩星河，睥睨一切。
「么九？」
看她腰間的小鈴鐺，初陽給她買的，她愛不釋手。
她長大了？
像是聽到了熟悉的字眼，她的目光看向珠黎，誰知下一刻，三人就被困在了光圈裡。
這是么九的小世界。
可嘆還沒走出三步遠，三人便已身陷囹圄。
「她就是么九？」
冷若冰霜的視線音離早已習慣，絲毫不受影響，「看這樣子，她根本不認識你。」
螣清：「肯定是受了刺激。」
珠黎也是這樣想的，她揉了揉手腕，一臉嚴肅地說道：「一回生兩回熟，我用法術困住她的元神，剩下的靠你們了。」
音離冷眼看過去，沒好氣地說：「這麼信任我們？」
「我信螣清。」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