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賢侄。」
澹臺恭面色陰沉,死死盯著秦易,袖中的雙拳握緊,卻不敢輕舉妄動。
「你我兩家乃是世交,不至於要將場面,弄到如此難看和過分吧?」
「不若你先將我女兒放下來,如何?她可是你的未婚妻。」
之前,澹臺明月的退婚行動他不便出面,畢竟他身份不同,上門威逼等於兩家撕破臉皮了。
但,他卻完全不擔心這次行動,畢竟天玄劍宗的李長老在,能出什麼岔子?
所以他是穩坐釣魚台,在後院品茶,思索怎麼和天玄劍宗加深關係。
結果——
如今李長老不見蹤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反倒是這廢人秦易,居然堂而皇之的擒下自己的女兒,要公然休了她。
還是在澹臺家族的大門之前,當著他這個父親、家主的面。
他心中怒火衝天,恨不得殺秦易而後快,卻因為摸不清秦易身邊,那黑袍人的深淺,只能強行壓抑下來,不敢妄動。
「放了她?」
秦易聽到澹臺恭的話,哈哈大笑:
「澹臺恭,虧你也是一族之長,臉皮真是厚比城牆,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先前,你們澹臺家族的態度,可是盛氣凌人、高高在上啊。」
「我如今所做的,也不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何談過分?」
「你。」
澹臺恭又盛怒了幾分,忍不住踏出半步。
但,看到那黑袍人冷漠的眼神,頓時如同被一盆冰水,當頭澆下。
武王巔峰強者。
那位天玄劍宗的李長老,如果被制服了,那八成就是被此人制服的。
靠他一個人,對付這種強者,簡直是以卵擊石。
於是剩下的半步,他怎麼也邁不出去,只能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秦易,放下我女兒,別的事情可以商量。」
「商量?」
秦易嗤笑一聲,面色漠然的開口道:
「澹臺恭,你是耳朵聾了,還是沒聽清我的話?。」
「我秦易,今日,就是要在這裡,在澹臺家族門前,休了你女兒澹臺明月,再昭告四方。」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那封休書,隨手扔在地上:
「休書在此。」
「立刻將一千靈晶賠付於我,並將剩下的九千靈晶,在三天內湊齊。」
「這話,我不會再說第三遍。」
澹臺恭頓時騎虎難下,進退兩難,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家主。」
「家主,我們來了。」
「秦易,你想幹什麼?」
這時候,慢了澹臺恭一步的諸多澹臺家族長老,也呼呼啦啦的跑了出來,圍在門前。
「秦易,我看你是瘋了。」
一個面色黝黑的長老,厲聲呵斥道:
「你以為,靠著陰謀詭計,制住了天玄劍宗的長老,就能目中無人,凌辱我澹臺家族?」
「我告訴你,你得罪了天玄劍宗,已經大禍臨頭。」
「整個大晉,除了其餘兩大上宗、五大門閥,任何得罪了天玄劍宗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這種時候,你居然還敢大言不慚,勒索我澹臺家族?」
「不錯。」
一道洪鐘大呂般的蒼老聲音,亦是適時響起:
「秦易小子,你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
話音剛落。
一道氣息強橫的白髮老者身影,陡然浮現在澹臺恭身旁。
「大元老。」
澹臺恭和其餘長老,頓時精神一振,連忙行禮。
而後,接二連三的身影,驟然在澹臺家族門前現身,各個氣息強橫,深不可測。
澹臺家族,六位武王元老,悉數到齊。
足足七位武王強者,隱隱呈現半包圍圈的態勢,將秦易和黑袍人團團圍住,神色冷厲,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秦易的條件,讓他們根本無法接受。
先不說澹臺明月被休,澹臺家族淪為笑柄,還徹底喪失和天玄劍宗攀上關係的機會。
就秦易的什麼精神損失費,獅子大開口要一萬靈晶,這絕對不可能。
澹臺家族,僅僅比秦家強上一些,要賠付一萬靈晶,那等於要變賣世代積累的絕大多數產業。
若真如此的話,澹臺家族,必將徹底衰落下來。
「秦易。」
這時候,那澹臺明月看到這種大陣仗,眼中頓時又湧出了一些希望。
她幾乎是嘶吼的叫喊道:
「秦易,你若是就此罷手,放了我,給我澹臺家族賠禮道歉,我還能為你說情,留你們父子的性命。」
「你或許不知道,張天成是天玄劍宗的真傳弟子,天資僅次於傳聞中的靈體,師尊乃是一位太上長老、武皇強者。」
「他絕不會放過你,還有整個秦家的。」
這一瞬間。
場中的氣氛幾乎凝固。
澹臺家族七位武王,虎視眈眈。
澹臺明月口中,天玄劍宗的威脅,更是實打實的。
雲州城中,無數強者、勢力的目光,都聚集在秦易的身上。
他會如何選擇?
就此服軟?
還是真就不顧一切,徹底和澹臺家族,撕破臉面,面對七大武王圍攻?
所有人都不敢肯定。
曾經的秦家廢人少主,雲州城的笑柄,此刻竟成了雲州城的焦點,風雲匯聚的中心。
萬眾矚目之下——
秦易緩緩的開口,面色依舊漠然:
「為我求情?」
「你有什麼資格,為我求情?」
「我秦易,何曾需要別人為我求情?。」
他殺了那天玄劍宗的李長老,早就和天玄劍宗,是不死不休的仇敵。
別說區區一個澹臺明月,就是她攀上的那真傳弟子張天成,也求不了情,這種說辭完全是敷衍。
更何況,他有大氪金系統在手,真當他會害怕一個天玄劍宗不成?
秦易的話音落下。
澹臺恭和其餘武王,都是面色一變,他忍不住高聲喊道:
「秦易,你莫非真想和我澹臺家族,魚死網破?」
他們做出圍攻動手的姿態,其實並不是真的想和秦易背後,那深不可測的黑袍人大戰。
只是想要逼迫秦易暫時退讓,等到天玄劍宗強者駕臨,親自收拾秦易父子。
但看秦易如今的姿態,竟壓根就沒有退讓哪怕一步的打算。
「魚死網破?」
秦易的嘴角,緩緩翹起一絲弧度:
「你們也配,和我魚死網破?」
「我告訴你們,魚一定會死,網卻不可能破。」
「我已經給了你們機會,但你們硬要糾纏,那就不要怪我辣手無情。」
言罷,他再也懶得再理會這些人。
既然他們想要魚死網破,那他索性就成全了他們。
他淡淡的吐出幾個字:「動手,殺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