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澤率領一支三千人的精銳騎隊,沿著蜿蜒的小路緩緩前行。
山中景色秀美,石壁聳立,奇峰怪崖交相輝映,春花盛放,綠樹蔭蔭,使人貪看。
因這山路少有人行,又兼春日裡草木豐沛,越發的難走了,索幸有這好景色可欣賞一二。
有詩云:
春山一入尋無路,鳥響煙深水滿溪。
然,除了這位鳳陽王,旁的人恐怕半點賞景的心思都沒有。
隨行的兵士們警惕地四處張望著,生恐出什麼意外,耽誤聖駕迴鑾可是掉腦袋的死罪,就是傷到這一位王爺,他們也是吃罪不起。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馬匹有些不安的踢踏著蹄子不肯前行。
一股不詳的氣息瀰漫開來。
衛澤勒住馬韁,安撫地拍了拍自己的坐騎,拔劍在手環顧四周仔細觀察著。
他身旁的副將也緊張地握緊武器,悄聲道:「將軍,這山中似乎有些不對勁,我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暗處窺視我們。」
衛澤抬手示意眾人戒備,又低聲對副將道:「不必慌張,若是有事,你就將我前日給你的符用了。」
季副將拍拍胸口,點頭示意。
一個年輕的士兵指著前方,聲音顫抖:「將軍,你,你看。」
大家聽說,都向前看去,只見一個模糊的身影在林間快速移動,伴隨著詭異的低吼聲。
衛澤舉起劍,冷靜指揮著:「列陣!保護好自己,準備迎敵!
季副將忙將一張信符撕毀,握緊大刀護衛在長官身邊
士兵們迅速組成防禦陣型,緊張地注視著四周。突然,一道黑影從樹梢撲下,直衝衛澤而來。
衛澤猛地揮劍斬去,卻被一股巨力震退幾步,心道不好,這怪物非同小可!
就在此時,一道金光閃過,妖怪被擊傷,倉皇而逃。
一位中年長相的道長帶著幾名道士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道長手持拂塵,背一柄桃木法劍,身穿藍布道袍,腰懸八卦鏡,其神色從容鎮定,自有一番氣度
「無量天尊,無需驚慌,貧道雲清在此。」
眾人都行禮致謝:「多謝雲清道長相救。」
雲清上前一步,阻了衛澤行禮,還賣了句俏皮:「不敢當師伯此禮,師侄我,今年還小哩,哈哈哈。」
將官們被那句「師伯」說的一愣,又被這道士的俏皮話逗的想笑。
一個素來膽大的跟著就問:「雲清道長這句師伯是從何論起,說的我們好生糊塗啊?」
雲清才要答話,只聽空中遠遠傳來鶴唳虎嘯之聲,忙嚴肅了神色對眾人說:「莫要笑鬧了,還不接駕,師叔來了。」
眾人急忙整理儀容,排班列隊,躬身垂首,不敢發一言不敢說一語,唯恐失禮於御前。
「將軍與吾同來,雲清,暫借你玉華山一用。」
只聽縹縹緲緲如珠落玉盤的一句,話音還未落下,他們將軍已憑空消失了。
易辰於高空中使了個瞬身法,將人攝到了飛雲天宮中。
衛澤只覺自己似是隨著一陣清風轉瞬間換了個地方,現下正穩穩噹噹地站在一處仿佛是宮室般的地方,抬眼觀瞧,又覺與凡俗人家不同,真真是仙宮寶境一般,心下暗思:「便是第一等富貴人家也不如此處一磚一石了。」
正自驚奇間
「愣著做什麼,還不進來,怎麼兩三年不見,你如今倒是更呆了些?」見人只站著不動,易辰心覺好笑,不由開口。
「啊?叫我麼?」衛澤邊答應著邊抬步往裡走。
白玉誰家郎,回車渡天津。
看花東陌上,驚動洛陽人。
這樣風流標誌的人物,用上上百斤的詞藻誇耀也說不盡此人三分容貌,儀態萬千,衛澤不禁看的痴了。
「原來是你,果真是你?」衛澤喃喃道:「那日聖旨一下,我只覺荒唐的緊,現如今…」
「如今怎樣?」易辰抬手將人拉到近前坐下,見人依舊有些愣怔著,又親手斟了一盞茶送於衛澤手中,笑問道。
一口將茶飲盡了,衛澤才覺心中平和許多,方才開口:「如今只覺,覺得歡喜,自你兩年前將小滿送到家中,我就,就…魂牽夢縈,心裡夢裡總是你一人…明軒,你可知我…」
一人說的情真,一人聽的害臊,兩人具都不自在的緊,對坐無言片刻,衛澤才終於回過神來,忙起身行禮:「臣,衛澤,衛寧毅見駕,恭請聖安。」
「咳,朕安,王爺請起。」易辰忍笑說道:「拘這些虛禮做什麼,快坐。」邊說邊將茶盞推了過去:「喝茶吧,咱們女兒在府上可還好麼?」
衛寧毅起身坐於榻上,兩人閒話起了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