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回春藥劑的買賣,不消半月,姜知渺就賺了三兩銀。
徐有容盤著帳,瞠目結舌的望著統計後的數目,瞪大了眼,這什麼回春藥劑也太賺錢了吧,她心想道。
要說賣繡活也算是賺錢的了,可和做買賣相比,先前賺的那些錢也不過和泥牛入海一般,頓時就變得不值一提了。
如此一想,也難怪人人都想做生意了,雖然地位不高,但架不住人家錢多啊,有了錢,就能解決這世上九成煩惱,剩下一成,煩也煩不到哪兒去。
徐有容從帳本中抬頭,輕咳兩聲清了清嗓,語氣深沉道:「渺渺,不到半月咱們就賺了有三兩銀!」她瞪大了眼,伸出三根手指樣道。
「奧。」姜知渺拿起綠草搗成汁液,旋即又加入到事先做好的配料中去,「我早就知道了。」
瞧著她那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徐有容心頭一梗,頓時就覺得方才的喜悅都被沖淡了些,尬笑道:「你知道啊。」
不過很快她又問道:「賺了這麼多錢,怎麼瞧你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姜知渺抬了抬眼,手下動作不停,失笑道:「我怎麼不高興了?我這是高興的勁頭過了。」她望著徐有容解釋道。
「三兩就高興成這樣,這要是三百兩,三千兩,娘,你可不得高興壞了啊。」
徐有容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又篤定的開口說道:「那是自然。」
姜知渺手指劃著名下顎若有所思,半響後開口提議道:「娘,要不你那繡活這一批繡完先停下吧,要買回春藥劑的人多,我一個人忙不過來,我覺得還是先緊著回春藥劑的買賣來,你認為呢?」
徐有容暢想著未來的商業版圖還有些暈乎乎的,剛想說些什麼就聽到姜知渺說幫忙的事,她愣怔的點了點頭,肯定的附和道:「那是自然,左右我那批繡活不急,自然是要先緊著回春藥劑來的。」
姜知渺笑著睨了她一眼,旋即垂著眼,又繼續了手頭的活計。
霍祈暈乎乎的被人給搖醒,牙一咬就想發飆,卻見來人急的滿頭大汗,身著赤紅官服,手裡還拿著八百里急報的急切模樣,登的一下就清醒了過來。
他隨意的抹了抹嘴邊的哈喇子,語氣焦急,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怎麼樣?上頭的人怎麼說?」
「大人,小人只不過是個傳話的人罷了,具體的,還是大人自己看吧。」衙役將聖旨呈上,喘著粗氣道。
這些天他可沒少受罪,走走停停一個多月,跑死了三匹汗血寶馬這才趕到極北之地,如今交了任務,他總算是可以舒一口氣了,垂眼間衙役小心翼翼的瞥了霍祈一眼,見他面色如常,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回春藥劑的作用霍祈很是了解,那東西是大栩國從所未有的,不但能種出變大菜還能改變菜質,能受聖上的青睞,是理所當然的事,只是,這聖旨上說的,未免也太急了些吧。
霍祈蹙了蹙眉,一眼掃完聖旨上的內容後,心裡煩躁不已,回春藥劑到底有多好他心裡是清楚的,就不說什麼賞賜黃金萬兩了,但好歹也得加官進爵吧。
這可倒好,什麼都沒有也就算了,還讓他辦個什麼回春藥劑製作坊,不僅沒給批錢,還得在三月內將回春藥劑的事在極北之地普及開來,實在是棘手的很。
當了這麼多年官,霍祈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還有自個兒墊錢當官的,霍祈火大的睨了聖旨一眼,眸中火焰強盛,恨不得將它給燒個洞出來。
送聖旨的衙役見他面色黑如鍋底,腳底一抹油,行了禮,告了辭後,頭也不回的溜了,只留下霍祈一個對著聖旨無奈。
事是好事,他也願意做,三月普及倒是不難,回春藥劑效果好,用過的人就沒有不夸好的,酒香不怕巷子深,好東西自然是不愁沒人知道,只是,他如今手頭銀錢不多,辦製造坊的事,他可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霍祈無奈嘆了一聲,越看越氣,他猛地將聖旨往地上一扔,合衣躺在床上閉上了眼,半響後,聽見廂房內傳來鼾聲震天的呼嚕聲,眾人見怪不怪,默默低頭路過。
姜知渺已經很久沒有覺得這麼痛快過了,從前她也以為她是視金錢如糞土的那波人,可事實證明,她不僅不是,還是個見錢眼開的。
錢這個東西好啊,好的她愛不釋手,但光靠人力製造出來的回春藥劑太少,賺的也不多,她想了想,還是覺得要在村里開個製造作坊。
雖說如今天氣漸暖了,但鎮上的活也不多,村里不少人還閒在家裡整日裡無所事事的拉家常,有了這製作作坊,也算是給村里創個營生了,離家近還有的錢拿,這麼好的活計,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
說干就干,趁著月色,姜知渺將製造作坊的事全盤脫出,當即就引起了徐有容的不解,「好端端的,怎麼又想起來要建個作坊了?」
她疑問道,雖說如今買回春藥劑的人多,但有著她的加入,還有溫家人的幫忙,也算是忙裡偷閒。
人手夠用,還要建什麼作坊?徐有容疑惑的看了姜知渺一眼,不解道。
「這些天咱們做的這些回春藥劑還有多餘的,要不,建作坊的事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一則,如今購買回春藥劑的人雖多,但也遠遠沒有達到人山人海的地步,且如今還夠用,等不夠用的時候再說建作坊的事也不遲。
二則,建作坊的費用暫且不提,若是買的人少,就是每日裡出的工錢都是一大筆的開銷,雖說家裡錢多,但也禁不住這樣的造,徐有容有些不贊同的說道。
姜知渺自然是知道她的想法,只是建作坊是遲早的事,難不成他們幾個還要整天的撲在回春藥劑上不成?地不種了?旁的也不研究了?
有了作坊就能當個甩手掌柜,才有時間和精力幹些別的事情,而不是成日的撲在回春藥劑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