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說出來的名字,秦天賜似乎並不感到意外,只是似笑非笑地說了句,
「那你這兒子可真孝順。」
「混帳!」
蕭鎮山被氣得渾身發抖,「這個逆子,肯定是我把蕭氏集團交給淺雪打理,卻不交給孫子蕭明軒,心生了歹念啊!」
不得不說蕭鎮山也算得上是個人物,立馬就分析出了其中的緣由。
然而秦天賜卻搖了搖頭道,
「未必他就是主謀。」
「還有其他原因?」
蕭鎮山詫異。
「這個蠱蟲,名為吸髓蠱,想要煉製此蠱,代價不小,單純只是蕭禮禹想要爭奪家產,會得不償失。」
秦天賜解釋道,
「到底什麼目的,等那曾大師來了就知道了。」
「哼,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為了利益,竟然連我都可以害,畜生啊!」
蕭鎮山已是垂暮老人,如今卻被兒子給設計陷害,這般心態,換誰恐怕都難以平靜。
說罷便側過頭看向秦天賜,
「天賜啊,你是個好孩子啊,若是沒有你,我這條賤命,就這麼不明不白死了,今後淺雪還要不知道遭受多大的苦難!」
秦天賜聽後卻冷不丁自嘲一笑,
「我一個強姦犯,哪敢高攀蕭家。」
「什麼意思?」
蕭鎮山聽後不願意了,「這可是我跟清老白紙黑字定下的婚約,誰敢反對?」
秦天賜沒有說話,蕭鎮山立刻恍悟。
他那兩個兒子的脾性,自己最了解不過。
秦天賜能出現在這裡,肯定是已經見過蕭梁了。
頓時間臉露窘迫之色,乾笑一聲,
「天賜啊,你也別怪老大,這小子,就淺雪一個女兒,從小就把她捧在手心裡怕化了,雖然人比較古板,又好面子,但他其實是個老好人。」
秦天賜淡淡一笑,「不用跟我解釋,你孫女我已經見過了,還不錯,挺合我口味的,只要我想跟她結婚,沒有誰能阻止。」
「哼!」
蕭鎮山聽後冷哼一聲,「我這兩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沒有識人能力,這份婚書,可知我求了清老多久?真是有眼無珠的東西。」
「在旁人眼裡,我只是個強姦犯而已!」秦天賜強調。
蕭鎮山聽後卻氣不打一處來,「這他媽也算是強姦犯?那蘇晴就是個撈女,換做是我,早就弄死她了。」
秦天賜一陣,頓時哭笑不得。
這老傢伙,還挺潮啊。
「行了,有我在,你死不了,等你好了以後,再來教訓你兒子吧。」
說罷,秦天賜便將針堵住了那蠱蟲的去路,
「忍著點,有點疼,想吐就吐出來!」
話音剛落,秦天賜便一針紮下,蕭鎮山臉色突變,頓時鼓起了嘴,哇的一聲,一個粘稠的黑色物體就從嘴裡吐了出來。
秦天賜眼疾手快,將其用手捏住,裝入了早就準備好的玉瓶當中。
「可以了,我再給你開個方子,喝點藥調理一下,半個月就能恢復!」
秦天賜搖晃了一下瓶子裡亂竄的蠱蟲,叮囑道。
「謝謝!太謝謝你了天賜!」
蕭鎮山感覺到身體一下子就輕鬆了不少,頓時對秦天賜感激不盡。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秦天賜笑了笑,「要是想抓住曾大師,我可以幫忙,不過得需要你的配合。」
蕭鎮山點了點頭,老眼中散發著些許凌厲之色。
……
幾分鐘後,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蕭禮禹呵斥的話語傳來,
「曾大師到了,小子,趕緊開門,延誤了我爸的治療,你耽誤不起。」
嘎吱!
門被秦天賜緩緩打開,蕭禮禹帶著眾人立馬沖了進去,人群身後還跟著一個禿頭和尚,手裡一直在滑著佛珠,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秦天賜認出他應該就是這些人口中的曾大師了。
「我爸怎麼樣了?」
蕭梁第一時間衝進去對秦天賜焦急問道。
秦天賜卻看了一眼滿是擔憂的蕭淺雪,嘆氣搖頭,
「人已經走了,處理後事吧。」
「什麼?!」
所有人得知這一消息大驚失色。
蕭淺雪和薛琴更是難以接受這噩耗,母女二人抱著痛哭了起來。
蕭梁猛地推開秦天賜,進入房間後果然看到了平靜下來的儀器和沒了氣息的蕭鎮山,臉色瞬間蒼白,踉蹌著身子差點栽倒。
蕭明軒衝上去抓住秦天賜的衣領咆哮道,
「你個狗東西!不是說你會醫術嗎?這就是你會的醫術?!啊?!你害死了我爺爺!」
蕭禮禹更是氣急敗壞,
「居心叵測啊!居心叵測啊,害死了我爸,你今天別想活著離開蕭家!」
「阿彌陀佛!」
這時那禿頭和尚假慈悲地念念叨叨,
「蕭施主本是有救,可小友你卻妄自行醫,徒增了消耗,實在是人間悲劇啊。」
蕭梁此時強忍著心中悲痛,怒視著秦天賜,
「你!你個畜生,我竟然相信你這個強姦犯懂醫術,悔不該讓你進這個房間啊!」
「我沒有害他!」
秦天賜平靜說道,「他是元壽已盡,生老病死了。」
「小友何必自打誑語?」
然而這時曾大師卻開口,言語中帶著責備,
「老衲常年為蕭施主增壽延年,他的身體狀態老衲最清楚,今日只是小小氣短波折,卻丟了性命,你還敢說不是你害的?」
「曾大師,你快去幫忙看看,說不定我爸還有救啊!」
蕭梁此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上前求助曾大師。
曾大師搖了搖頭,嘆息道,
「老衲只是略懂醫術,並非神仙,不過……倒也不是不能試試,只是需要你們所有人出去。」
「我們出去!我們這就出去!」
眾人聽後二話不說退了出去,只有秦天賜站在門口紋絲不動。
「你他媽趕緊滾蛋,還在這裡站著幹什麼?!」
蕭禮禹怒斥不已。
然而秦天賜卻猶如未聞,只是盯著曾大師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學藝不精,想在這裡偷師,學學這起死回生之術。」
「阿彌陀佛!」
曾大師再次催促,「小友已犯下這般深重的罪孽,又何必庸人自擾?」
「如果我就不走了呢?」
秦天賜冷笑。
曾大師也沒想到秦天賜會如此強硬,當即猶豫片刻後還是嘆氣道,
「出家人慈悲為懷,既然小友想學,那老衲也不吝賜教。」
說完他開始在蕭鎮山身上到處摸索,似乎在尋找什麼。
摸了半天,也沒有個所以然。
急得門外的蕭梁團團轉,
「大師,究竟有沒有希望啊?」
曾大師有些不耐,
「勿要催促,此術法高深莫測,需要很長時間。」
秦天賜這時開口問道,
「大師,人現在是死的還是活的?」
「自然是死的!」
曾大師背對著他坦言,「若不是死的,豈能讓老衲用這起死回生之術?」
「我看你不是起死回生,是在找這個東西吧?」
秦天賜冷笑一聲,隨即將手中的玉瓶拿了出來,在眾人面前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