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鄭麗娟的悲慘遭遇

  夕陽西下，鬧劇結束，眾人一鬨而散。

  鄭麗娟感激涕零地抓起宋菲的雙手，「大妹子，等我收完攤，晚飯你上咱家吃。」

  眼看著天就黑了自己還沒個落腳處，宋菲連忙擺手婉拒，「姐，我是外地剛過來的，天色不晚了我得先在A市找個房子長住著。」

  鄭麗娟一聽自己的恩人正忙著找地方住，她眼底閃過一絲驚喜。

  「大妹子，你要是不嫌棄俺家的大雜院，跟我過去湊合一晚，咱家一直空著一間睡房。打明兒你在早起挨個找房子住下。」

  宋菲本不打算叨擾鄭麗娟，可架不住這人實在是熱情。一口一個恩人，宋菲只好點頭跟著鄭麗娟收拾起水果攤。

  宋菲挨著沒賣完的水果蹲坐在鄭麗娟的小三輪車上。

  鄭麗娟踩著腳踏三輪車繞進三條小巷，最後停在一處古色古香的磚瓦大雜院裡。

  大雜院裡看上去有些老舊，可院門前種著不同品種的小花，給死寂的大院增添了勃勃生機。

  「媽媽~」

  鄭麗娟還沒停穩車，房間內就蹦出來一個小女孩邊朝著外面跑邊喊媽媽。

  待鄭麗娟停好車後，宋菲這才從車裡爬出來，一屁股坐在院裡的搖椅上。

  鄭麗娟招呼著自己的女兒蘇金鳳和宋菲認識後，她就提著一塊五花肉隻身走進了廚房。

  不久後隨著重重的摔門聲響起，不遠處傳來男人的咒罵，「臭婆娘，你是不是出去偷男人了，老子肚子都餓癟了，你還不知道回家做飯?」

  「老子今天非得給你點顏色瞧瞧!」

  宋菲被這暴戾的聲音驚醒，她立馬睜開眼睛一股腦從搖椅上站了起來。

  只見院子裡不知何時闖入一個肥胖的中年油膩男，正朝著鄭麗娟所在的廚房方向不斷罵罵咧咧。

  鄭麗娟握著鏟子急忙從廚房裡跑出來，「正平，今天家裡有客人，有啥話咱私底下說。」

  可鄭麗娟的好言好語並沒有換來男人的理解，他反而變本加厲，「怎麼，你個臭婊子現在當著老子的面就把小白臉領回家?」

  鄭麗娟尷尬又憋屈地朝著宋菲的方向看了一眼，蘇正平順著她的目光望了過去，這才看見院裡正站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瞬間蘇正平那吃人的語氣偃旗息鼓，反倒多了幾分好奇「麗娟，這是你娘家的親戚?」

  「這是我今天在大街上遇到的恩人，我請她到咱家吃頓飯。」

  鄭麗娟剛鑽回廚房忙活，蘇正平就迫不及待地湊到宋菲身旁打量，那色眯眯的眼神堪比貓遇到老鼠還激動。

  「大妹子，你哪裡人啊?今年多大了?」

  宋菲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晦氣，接著若無其事地說:「大哥我這會去廚房給大姐幫忙，沒工夫和你說話。」

  飯菜剛一上桌，蘇正平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待他摸著被撐得圓滾滾的肚皮，這才繼續兩眼放光的盯著宋菲。

  「咳咳……」

  鄭麗娟輕咳兩聲，又指著水管旁邊的木盆，「正平，你這會得空去把髒衣服洗了。」

  鄭麗娟從前只曉得蘇正平懶惰，今天才發現這老東西竟好色。看著今天替自己出頭的宋菲，她心底不免生出一絲愧疚。

  蘇正平有點裝不下去。

  他一向在家裡說一不二，自結婚以後那是沒幹過一次家務，今天這臭婆娘居然敢當著外人的面使喚他。

  他身為男人的自尊莫名地受到極大的羞辱。

  蘇正平起身，抬手就掀翻了桌子，「賤人，你吃老子的，住老子的，今天還敢使喚老子!」

  蘇金鳳被嚇得縮在宋菲的身後，斷斷續續地哭了起來。

  一聽這哭聲，蘇正平更暴躁，「你個小賤蹄子，跟你媽一個德行，哭哭哭你除了哭還能幹啥?能給咱老蘇家傳宗接代不?」

  宋菲怒了，這不純純的重男輕女嗎?

  見宋菲在鄭麗娟也不好和他撕破臉皮，她小聲懇道:「正平，今天家裡有客人，咱能不能先別吵?」

  蘇正平急紅了眼，伸手就揪起鄭麗娟的頭髮，抬手就把鄭麗娟的臉扇得火紅。

  宋菲攥緊雙拳，她心中的怒火在燃燒。

  在蘇正平的又一巴掌馬上要扇在鄭麗娟臉上時，宋菲抄起兩拳頭朝著蘇正平的後腦勺砸去。

  吃痛的蘇正平停止手上要打鄭麗娟的動作，轉頭他正對上宋菲的臉笑的陰險，「你個小娼婦，專門跟著我家麗娟回來勾引我?」

  「今天老子就成全你，你不是叫我家娟一口一個姐嗎?以後你就留下來伺候老子，給老子生兒子。」

  蘇正平瞪大猩紅的雙眼，起身就朝著宋菲撲去。

  「啪嗒!」

  鄭麗娟眼疾手快地抽出一根長板凳，朝著蘇正平的後腦勺砸去，男人瞬間應聲倒底。

  看著滿地狼藉的院子，又瞅了一眼家裡不定時發瘋的禍害，鄭麗娟徹底卸下所有堅強的偽裝，失聲痛哭起來。

  原來，鄭麗娟的爸媽為了多收點彩禮就把剛成年的她嫁給蘇正平。

  婚後蘇正平本性暴露，在鄭麗娟懷第一胎的時候就失手把她打到流產，原本她以後很難懷孕，好在前幾年生下了金鳳。

  可蘇正平見她生下的是女兒，脾氣更加暴躁。索性連打鐵都不幹了，每天跑到街上去打牌混日子。這些年全靠她一個人賣水果養家餬口，可每逢蘇正平看到有男人買水果她又免不了挨一頓毒打。

  宋菲聽著鄭麗娟的講述，她不禁聯想到上一世自己的遭遇，她瞬間紅了眼眶。

  最後在宋菲的合夥幫忙下，鄭麗娟才將蘇正平鎖進堂屋，免得他醒了又接著鬧事。

  看著躺在房間裡的蘇正平，宋菲不由得替鄭麗娟擔心起來，「姐，要不你明早帶著孩子和我一起出去找房子住著，咱倆也能有個照應。」

  鄭麗娟無奈地嘆了口氣，一行淚珠從眼角流出，「我倒是想帶著金鳳搬出去，可家裡的錢都被蘇正平敗光了。我們娘倆的家當全在這，我身上也沒錢，再忍忍吧，他要是還這樣我就帶著金鳳走……」

  宋菲見她話里執意要留下，只好尊重她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