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和風不查,一下被刺穿了胸膛。
桑陌目光狠厲,手上劍刃鑽入赤水和風血肉內,轉了一圈才快速拔出來。
「真當我是傻的,連自己師尊都認不出嗎?」
話落,被綁著的「沈硯清」抬起頭來,長發散開,露出顧朝的臉。
他有些惱怒的紅了臉,這個赤水家的小孩好像腦子有問題。
都說了他和沈硯清身量不一樣,還叫他假扮沈硯清。
說什麼「我說她認不出,她就認不出。」
人又不是瞎!
這邊赤水和風捂著胸口後退幾步,難以置信道:「不可能,你怎麼……」
他說著忽然反應過來,「你找到情魄了?!」
桑陌甩掉劍上的血珠,「你說呢?!」
赤水和風面色慘白,他抬手擦掉嘴角的血,「那又如何,本座已達半神修為,又有十八金甲戰士相助,你區區地仙修為,還是乖乖投降為好。」
桑陌最先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重點所在,聽了他這話卻是突然反應過來。
「你既然這麼厲害,為何還要用師父威脅我?」
如果是桑陌擁有如此實力,那她絕不會多和敵人說一句廢話。
有兩種可能。
第一,赤水和風虛張聲勢,他只是帝君的一個分身,根本沒有他說的那麼厲害。
第二,他在害怕什麼,或許桑陌有什麼她自己不知道的底牌。
桑陌覺得第二種的可能性大一點。
她有什麼值得赤水和風害怕的?
肯定不是她那接近地仙的修為。
也不可能是她身上的某一件法器。
她百思不得其解。
正疑惑時,赤水和風突然從懷裡抓出一把黃豆灑向地面。
桑陌剛要說這裡沒雞,叫他到雞圈去,誰料那些黃豆竟落地成兵。
她連忙後退一步,赤水和風也是踉踉蹌蹌往後退去。
不知什麼時候,周圍竟忽然大霧四起。
霧氣逐漸漲湧起來,將周圍的一切全部籠罩住,赤水和風帶著顧朝躲進了迷濛的大霧中,只留幾個豆兵和桑陌對抗。
桑陌乾淨利落的解決了那幾個豆兵。
正迷茫時,一隻冰冷的機械手忽然抓住了桑陌的手,桑陌回頭就見郁離站在自己面前。
他的臉上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氣,有些看不真切。
「太好了,你還在,幫我看看他們去哪兒了?」
郁離點了點頭,拉著她就往一個方向走。
桑陌跟在他身後,暗自舉起了長劍。
走了沒幾步,他就抓住了一個豆兵,並將其舉到桑陌面前。
桑陌一劍將其砍斷,「好樣的,再找。」
郁離依舊沒有說話,只拉著桑陌的手繼續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綁在桑陌手指上的銀線忽然動了動,桑陌立馬會意,舉起長劍狠狠劈向眼前人。
在郁離驚慌不解的目光下,桑陌飛起一腳踹向迷濛的霧氣中。
只聽見「嘭」的一聲,一個黑影倉皇落地。
桑陌站在原地,等了兩秒,就有另一個郁離從霧氣中走來,他手裡提著一個軟趴趴的黑衣人,桑陌走過去,將他的面罩揭下。
此人正是顧朝。
他此刻還披散著頭髮,面上畫著和沈硯清三分像的妝容。
他目光狠厲的瞪著桑陌,「你贏不了的。」
桑陌懶得和他一個小嘍囉掰扯,「有人求我給你收屍,還叫我在你的墓碑上刻幾個字。」
顧朝說那句話就是想給桑陌一個心理暗示,讓她感到恐慌,誰料她根本不接招,反而給他丟過來一個問題。
他聽了桑陌那句話,幾乎瞬間就想到了蘇錦意,「是阿錦嗎?」
所有的警惕和恨意,在涉及到蘇錦意後瞬間土崩瓦解。
顧朝情緒激動,想要撲過來詢問桑陌,卻身後的郁離緊緊被扯著後衣領,只能茫然的向前爬了幾步。
「阿錦她說什麼了?她是不是恨死我了?」
顧朝說著倉皇流下淚來,「我沒用,我護不住她。」
桑陌見狀連忙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別,不是蘇錦意,她什麼也沒說。」
「是你弟弟,他現在就在陰曹地府等著你呢,說叫我把你倆的屍體合葬。」
顧朝聞言,臉上的表情忽然頓住,他詫異而又驚恐的抬起頭看向桑陌,「你說什麼?!」
桑陌聳了聳肩,「我已經收了他的謝禮了,必須照做。」
顧朝面色一寸寸變白,他半張著嘴,發出驚恐而又嘶啞的聲音,「不…不行!」
他大驚失色,站起來就要跑。
力道之大,郁離差點按不住,他有些嫌麻煩的皺了皺眉,隨即舉起冰冷的鐵手重重砸在顧朝天靈蓋上。
鮮血從顧朝的額頭緩緩流下,顧朝臉色鐵青,只倉皇睜大了眼睛,痛苦的哀叫一聲,便再無法動彈了。
他雙目充血,死死盯著桑陌,青黑色的嘴唇翕動著,像是說了什麼。
桑陌走過去,將耳朵湊到他嘴邊,就聽他嘶啞著聲音說道:「阿錦,對不起…」
後面半句桑陌沒太聽清,但也不重要了,她伸出手將他怒睜著的雙眼合上。
又在他耳邊輕輕道:「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就不給你穿女裝了。」
說完,桑陌擦了擦手站了起來。
郁離見狀,也冷冷丟開顧朝還在淌血的屍體,拿出手帕將自己身上的血跡擦乾淨。
「現在該怎麼辦?」郁離用他那嘶啞得聲音道。
「找我師父。」,桑陌說著惆悵的看了眼四周迷濛的大霧,「長離山這麼大,我師父他老人家會在哪兒呢?」
「還有李師姐,你說她一個厲鬼怎麼敢一個人跑到長離山來啊?」
郁離聽著桑陌絮絮叨叨的抱怨,忽然舉手,道:「我想我們能找到李招娣。」
「啊?」桑陌聞言詫異的看向他,「你知道?」
郁離沒有說話,只是突然拉起桑陌的手往一個方向走去。
他在前面走的飛快,桑陌小步跑著跟上,過了大概十幾分鐘後,郁離忽然在一顆棵大樹下停住腳步。
「你看!」郁離說著抬手指向樹冠。
桑陌抬頭,就見大樹枝丫上綁著一條細小的紅布。
那布藏在陰影中,帶著濃重的陰氣,一看就不是活人該有的。
郁離一躍而起,將那紅布條解下,「這布是我織的,送給李招娣做衣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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