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餵水
聞言就連二堂哥嚴明也跟著附和了一句。☺💙 ➅9s𝓗υX.cσ𝓶 🍮🍪
「弟妹,不是二哥說你,有這錢,你換點吃的給祖母多好。」
他是個跛子,本來家裡就不喜歡他們家。
原本他妻子兒子還是好的,可三年前的一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他妻子就突然成了啞巴,兒子也成了智障。
經過這件事後,他們一家就更不被喜歡。
如果開口能讓蘇沫把水給母親和祖母,讓他們喜歡自己的話,該多好啊。
果然,祖母羅姒和大伯娘唐思都滿意的點點頭。
蘇沫反問:「二堂哥,剛才的白面饅頭,你吃到了嗎?」
說完便不再理會眾人,去到河邊打水。
望著蘇沫的背影,嚴明覺得自己就像吞了一口蒼蠅般難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剛才的白面饅頭聞著可真香啊,大哥一家全分到了,三弟也分到了,只有他們家,連個饅頭沫都沒見到。
他悶悶的坐到一棵樹下,揪了揪頭髮。
大伯娘唐思急忙解釋:「兒啊,娘是心疼你的,可是你看,饅頭是你大嫂換的,一共就這麼幾個,實在是分不過來啊。「
嚴明沉默了好一會兒,點點頭:「我知道的,娘。」
他不斷的告訴自己:一定是饅頭太少,娘和祖母分不過來,不然不會不給他們的。
小河離的不遠,蘇沫去打水,官差也就默許了,沒有多說什麼。
蘇沫背對著眾人,在空間裡偷偷取出兩塊綠豆糕,就著水吃下去,頓時有了一種飽腹感。
還好,在流放前,他把嚴府的廚房都給收了,味道還不錯。
蹲在小河邊,很快把水打好。
來到張桂蘭身邊,把水囊遞給自家婆婆張桂蘭:「喏,喝點水。」
張桂蘭困惑的盯著蘇沫看了一會兒,總覺得這一路蘇沫不一樣了。
她惦記著嚴逸的傷知道偷偷藏金創藥,藏起來的銀子換了水囊,打的水居然給她們喝。
也許她是愛慘了逸兒才想方設法嫁到嚴府來的,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引起逸兒注意。
如今嚴家被流放,逸兒又是這般模樣,有一個真正愛他的人照應著,終歸是好的。
雖然她還是討厭蘇沫,但形勢比人強,她需要有人幫她照應嚴逸。
「謝謝。」這是張桂蘭第一次對她說謝謝。
張桂蘭接過水囊,喝了幾口,就去餵嚴逸。
蘇沫還得給水裡加消炎藥呢,見狀,便道:「我來吧。」
冷不丁的小妾鄭美玉又來冷嘲熱諷:「夫君怕我餓著,分了一塊白面饅頭給我,吃飽了才有力氣趕路,弟妹如今換了水囊,是只能換個水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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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美玉就跟個蒼蠅似的,嗡嗡嗡嗡。
蘇沫懶得理她。
鄭美玉又對張桂蘭道:「叔母,這人吶知人知面不知心,您看她長得這樣也知道沒安什麼好心,會不會在水裡下毒啊,可別讓她把堂弟照顧壞了。」
張桂蘭卻把水囊往蘇沫手裡一放,用實際行動表示了對蘇沫的信任。
這時候她自然不會犯渾,一個是給她送藥遞水的女人,一個是說話夾槍帶棒但從來沒有給予她實際幫助的女人,張桂蘭肯定選蘇沫。
鄭美玉不可置信的看著張桂蘭:叔母是怎麼了,她不是一向很討厭蘇沫的嗎!
蘇沫捏了捏拳頭,正想一巴掌給小妾鄭美玉呼過去。
嚴逸虛弱的輕咳兩聲,張桂蘭趕緊查看。
「水。」嚴逸感覺自己的身子已被掏空,嘴唇也因為缺水乾裂出血。
蘇沫再沒空搭理小妾,趕緊用身影遮擋了一下,偷偷將消炎藥倒進水囊里,晃了晃,餵嚴逸喝下。
隨即嚴逸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能醒就好,能醒就好。」張桂蘭喜極而泣。
小妾一臉不服氣,來到大伯母唐思跟前,笑問:「娘,您剛吃了饅頭,渴不渴啊?」
唐思嘴巴里都冒火了,走了這麼遠的路,誰能不渴,便問祖母羅姒:「娘,您要不要喝點水?」
羅姒點頭:「這口乾舌燥的,是得喝點水,你去跟桂蘭要一下水囊。」
得了指示的唐思理所應當的開口:「桂蘭,你看咱娘這會兒也渴了,你的水囊拿來用用。」
張桂蘭有些糾結,水囊畢竟是蘇沫換的。
蘇沫笑吟吟的看著大伯娘唐思:「您吃饅頭的時候,可也沒想著給我娘分一口,要不大伯娘再換個饅頭給我娘?」
一句話讓張桂蘭驚醒,急忙把要伸出去的手抽了回來,這麼多年寄人籬下的生活她過夠了。
嚴府的家業幾乎都是嚴逸的爹嚴章打拼下來的,那時候在祖母的安排下,嚴章也念著兄弟情,就處處幫扶嚴苛一家。
沒想到幾年前,他突發疾病撒手人寰,人還未下葬,祖母就以各種理由帶著大房嚴苛一家人來了她們家,吃穿用度衣食住行全都霸占。
又拿嚴逸威脅她,讓她不得不過上了寄人籬下的生活。
現如今被流放,誰還比誰高貴不成?
老太太自己一碗水端不平,嚴逸傷成這樣都沒個幫忙的,是自己一步一步將他背到這裡的,現在要水憑什麼要給?
她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以後誰也別想再欺負她們母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