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十天的時間,把《萬象食材圖鑑》和《靈火集》熟記於心,十天之後,若你連一些食材和靈火的屬性都搞不清楚,這徒弟老子不收也罷!」
馬老頭兀自不甘心,又提出一個要求。
陳汐卻不在意,沉吟道:「十天不是問題,我想知道成為您的徒弟之後,我每天能得到多少塊元石?」
馬老頭眼珠陡然瞪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胸膛一陣劇烈起伏,猛地大聲咆哮:「你拜老子為師,就是為了賺元石?老子的廚藝是能用元石衡量的?你你你……給老子滾!」
見馬老頭處於暴走邊緣,白婉晴連忙拉著陳汐飛奔而逃。
「有個性,可惜還是沒有我當年那麼個性十足。」喬南摸著下巴,肅然點評道。
「噢,陳汐小哥與眾不同,這樣的男子才值得我去呵護呢。」裴姵呢喃自語,美眸異彩漣漣,又犯花痴了。
「給老子幹活!」
馬老頭充滿無盡怒火的尖利的咆哮聲夾雜著砰砰的鐵勺砸鍋聲,轟然響起。
……
走出清溪酒樓,想起馬老頭吃癟的模樣,白婉晴仍忍不住輕笑不已。
陳汐也覺得有點好笑,說道:「馬老頭的脾氣的確古怪。」
白婉晴話鋒一轉,說道:「你不用擔心賺不到元石,十天之後,只要你正式成為馬老頭的徒弟,清溪酒樓自會以合適的價格與你簽下一份協議。」
陳汐點點頭,他也是如此想的,馬老頭身為清溪酒樓的靈廚師之首,待遇優渥無比,身為馬老頭的徒弟,清溪酒樓巴不得拿元石供奉自己呢。
白婉晴似是想起什麼,秀氣的玉容上浮起一絲異樣的神采:「能夠拜馬老頭為師,說不定十天後你能見到清溪酒樓的幕後主人呢,……可是一位手腕通天之輩。」
陳汐怔了怔,心道的確如此,清溪酒樓被譽為松煙城第一酒樓,其老闆的能力自然不凡。
只看陳汐模樣,白婉晴就知道他沒理解自己話中的意思,也不多做解釋,笑道:「你今天去不去張氏雜貨店了?」
陳汐搖頭道:「不去了,今天沒能制符,去雜貨店張大叔恐怕會罵我的。」
說到這,他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弟弟成功進入松煙學府,而自己也得到了靈廚師馬老頭的認同,一時愈發感激白婉晴。
他不知道白婉晴為何如此不予餘力地幫助自己,但他知道這份恩情之重,足以令自己一輩子去還!
「白姨,真的謝謝你了。」
陳汐神色肅穆,極為認真地看著白婉晴的眼眸,一字一頓說道。
白婉晴一愣,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心頭也是情緒起伏,突然伸出纖纖素手在陳汐臉頰上捏了捏,笑吟吟道:「以後多笑一笑,別繃著臉被人罵成面癱,面癱陳這綽號太難聽。」
陳汐被白婉晴出其不意的動作搞懵了,許久才回過神來,蒼白雋秀的臉頰上罕見地浮起一絲漲紅。
「哈,臉紅了啊。」
白婉晴眨了眨眼睛,滿臉促狹的笑意。
陳汐受不了了,再也不搭理白婉晴,只顧埋頭疾走,心中卻是極為享受這種溫馨的感覺。
……
李氏家族,大廳內。
「孽子!廢物!」
砰地一聲,李逸真手中酒杯化作一堆粉末,他剛毅威猛的臉頰上陰沉似水,雙眸幾欲噴火,暴喝道:「當街出手傷人,挑釁將軍府權威,這都是你們幹的好事!」
「爹,孩兒可是挨打了,將軍府怎能如此不分青紅皂白?」李銘硬著頭皮,為自己開脫罪責。💞💣 ❻❾รH𝔲x.𝒸𝓞M ♠🐟
李逸真臉色愈發陰沉,冷冷盯著自己的小兒子,「技藝不如人,兀自叫囂跋扈,挨打這等奇恥大辱,你竟然用作開脫罪責的理由,若非你是我兒子,我非親手把你殺了!」
李銘臉色刷地蒼白,渾身顫抖,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吳管家,既然出手了,為何不殺死那個陳昊?你可知道因為你辦事不利讓我多被動?」李逸真冷哼一聲,目光落在吳管家身上,沉聲質問。
吳管家大汗淋漓,心臟砰砰直跳,噤若寒蟬。
他知道,家主為了平息將軍府的怒火,付出了一件入階法寶的慘痛代價,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敢為自己辯解一句,只是低聲說道:「我本來有十足把握殺死陳昊,但中途卻遭到了陳汐的突襲,措不及防之下,被這兄弟二人開溜了,請府主責罰!」
李逸真怒色稍緩:「陳汐?他難道已臻至先天大圓滿境界了?」
吳管家愈發羞愧起來:「沒有,此子擅長制符,心機狠辣,先是利用隱身符和斂氣
符藏匿一側,而後以冰錐符偷襲,所選時機無不切中老奴要害,所以就……」
李逸真怔了怔,若有所思道:「我答應過南疆那邊,在這兄弟二人臻至先天圓滿境界時,便廢掉二人修為,令其無緣於仙途,痛不欲生,活活被折磨而死。也正因此,我從不曾把他二人放在眼中,如今看來,倒是該重視一下了。」
吳管家肅然道:「不知府主有何計劃,老奴願為之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李逸真搖頭嘆息道:「我剛得到情報,那個陳昊已進入松煙學府修行,松煙學府實力雄厚,與我李氏家族不相上下,所以暫時還無法對其下手,倒是便宜了這小子。」
吳管家似是想起什麼,眼睛一亮:「家主,半年後的南蠻煞域試煉,松煙城內的所有學府都會參加,陳昊修為已有先天境界,必然也會參與其中。再者,南蠻煞域位於南蠻山脈之中,將軍府無法插手,那時候咱們只需派一些人手埋藏在其中,必能殺了這小子!」
李逸真沉吟道:「此計不錯,不過,不能殺了那小子,而是廢掉其修為。」
吳管家眼眸中閃過一絲狠戾之色,冷笑道:「家主放心,到時候老奴必定拿下此子!」
「太好了,到時候我也去!」李銘興奮地叫道,眼神怨毒之極,顯然已把陳昊恨到骨子裡了。
李逸真冷冷道:「想要報仇不是壞事,從今天起,你就不要去天星學府了,在祖屋閉關修煉,什麼時候臻至先天圓滿境界,什麼時候再出來!」
祖屋閉關?
李銘雙腿猛地哆嗦起來,臉色刷白。
「鐵手,帶少爺下去,他的修煉就交給你了。」李逸真淡淡吩咐道。
「遵命。」
在李逸真背後,驀地出現一抹陰影,一個瘦削高大的黑衣男子悄然出現。
他相貌平庸尋常,看不出有何特點,但李銘看見他,卻仿似看見惡魔一般,嘴皮顫抖道:「爹,可不可以……」
聲音戛然而止。
仿似一道鬼魅,鐵手倏然出現在李銘身側,揮手打暈李銘,而後拎小雞似的抓起李銘,徑直離開大廳。
李逸真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隨即便被堅定之色代替,喃喃道:「玉不琢不成器,若你連先天圓滿境都打不到,有何資格跟你哥哥競爭家主之位?李家,不需要廢物!」
吳管家早被眼前一幕驚住了,鐵手?那個隱藏在暗處一直以影子自居的紫府境強者?那個雙手沾滿濃濃血腥的李家頭號屠夫?
被這樣一個變態看著修煉,小少爺接下來的日子恐怕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吧?
沒來由地,吳管家心頭升起一絲憐憫。
「吳管家,還有一件事情要交給你辦。」李逸真皺眉沉思片刻,做出決定。
「請家主吩咐!」吳管家驚醒過來,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
「近端時間不宜再招惹將軍府,不過也不能如此輕易地放過那個陳汐,我要你一個月後,先廢掉他的全身修為!」
……
辭別白婉晴,陳汐徑直回家,匆匆吃過飯,便開始參悟《周天星戮鍛體之術》。
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令他產生強烈的緊迫感,不敢有一丁點的懈怠。
尤為重要的是,無論是鍊氣、煉體、觀想真身烙印、亦或是以制符賺錢,都將占用他大量的時間,如今又多了一項廚藝,時間就愈發顯得極為緊湊起來,他決不能縱容自己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
陳汐不知道別人是如何對待時間的,但他知道,自己若想若想變強,若想為爺爺以及陳氏一族報仇、若想與母親見面,就不能放鬆對自己的要求。
相反,為了達成這些目標,他要更加苛刻的要求自己,哪怕再辛苦,哪怕多流一滴汗,也決不能給自己找放縱的理由!
不堅定去堅持,不千倍去努力,怎能看到希望?
抱著這種心思,陳汐為自己制訂了一份修行計劃,早晨制符、而後修習廚藝、晚上則修煉《周天星戮鍛體之術》、《紫霄功》、以及觀想真身烙印。
至於能剩下多少時間睡眠,並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當然,若陳汐能臻至紫府境界,成為一名紫府修士,睡眠不睡眠已無關緊要。
「世上煉體之人大多以堅石、庚金、雷霆、水火之力來淬鍊體魄,卻從未聽說過引動星辰煞氣來淬鍊體魄,這《周天星戮鍛體之術》能夠另闢蹊徑,的確令人驚嘆!」
猶如打開了一扇神秘的天窗,陳汐眼眸明亮異常,帶著濃濃的好奇心,仔細品咂著烙印在腦海中的一行行錦繡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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