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柳家
「是，是柳家那邊」徒弟看了一眼喬素商，不知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難道是維禮？」柯老擔心上前一步問清楚。
「柳家總管沒說，師傅我們快點過去吧。」徒弟著急，但不敢做師傅的主。
「柯老，您有事就先去忙吧。」喬素商識趣地開口。
「丫頭，你跟著一起去。」柯老看著喬素商，思考片刻決定帶上喬素商。
「師傅，你這不可啊！」徒弟一驚。
師傅從沒有帶外人會診過，而且去的是雲陵三大家族之一的柳家。
這可不是尋常人家，怎麼能這麼隨便呢？
「這不好吧？」其實喬素商好奇得不得了，體內的八卦之心已經按耐不住。
「你不願意？」柯老眉毛一皺，有點生氣。
徒弟也有點生氣了，什麼人啊？猶猶豫豫的，太不識好歹。
那可是他們的師傅，雲陵大陸上最厲害的大夫。
「我聽您的就是了。」喬素商笑得靦腆，乖巧的樣子極具欺騙性。
喬素商交代孫伯之後就跟著柯老一路趕到柳家。
他們進的是柳家大門，開門來迎的是柳家的大總管，足見柳家對柯老的尊敬。
面對這種排場，柯老特別觀察喬素商，發現她寵辱不驚不卑不亢，打心底是喜歡這個小輩。
轉頭看向徒弟，一臉享受著被柳家尊敬的樣子，柯老搖頭一臉嫌棄。
大總管在前面引路，來到一處四周種著古樹的院落，裡面有一棟三層的閣樓。
下人們端著水盆、手巾、藥瓶進進出出，但走路的聲音極輕，像是怕吵到閣樓里的人。
整個院落給人沉靜穩重不失大戶人家的氣派。
院中央，柳家家主柳緒成不怒而威的氣勢如定海神針，穩住眾人的心。但在別人看不到的長袖下面，一雙抑制不住顫抖的雙手無法掩飾的擔心害怕。
屋內，柳家主母藍靈雙手握住床上男子的手哭泣，「禮兒，我的兒子，你要挺過來啊。」
藍靈身邊的少女早已哭成了淚人，害怕哭泣的聲音加劇母親的悲傷，少女懂事地雙手捂住嘴。
「別傷心，柯大夫馬上就到了，禮弟會沒事的。」一雙男性大手輕拍少女纖絲的肩膀安慰。
少女像是被毒蟲咬到，跳開拍開男子的大手，但隨即解釋道：「表哥，你突然在後面嚇我一跳。」
男子表情有一瞬間的驚愕和惱怒，但很快就恢復平靜，溫和地點頭化解尷尬。
「舅母，您別擔心，禮弟福澤深厚，如果他康復後看到您這樣會傷心的。」男子上前扶著藍靈站好後往後退，舉止溫和有度。
「守元，柯老還沒到嗎？」藍靈已泣不成聲，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女兒剛剛防著唐守元的事情，說話時眼睛還一直看著床上的柳維禮。
兒子的病情已經讓這位母親心力交瘁無暇顧及到其他孩子，好在女兒柳伊伊懂事乖巧，時常陪伴左右寬慰父母。
但也忽略了女兒的異樣。
「舅母，連總管在門前接應，柯大夫一來接到這來。」唐守元低著頭，掩飾眼裡的陰沉。
柯老來了又怎樣，傾盡柳家這麼多年的人力物力還是沒有研製出解藥。
柳維禮早該入土了，硬生生拖了這麼久，真是礙事。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藍靈不顧平日端莊儀態就要衝到門口，柳伊伊趕忙去扶住母親，兩人快步往門外走去。
身後，唐守元也不裝了，側過臉看向床的方向，露出陰險得逞的笑容。
「柯老，快救禮兒，我怕他不行了。」藍靈哭倒在丈夫的懷裡，但眼睛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樣看著柯老。
現在，柯老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天下可憐父母心。
喬素商經歷了太多，但看到這一幕，內心還是感嘆父母對子女無私的愛。
可惜，在自己身上從來沒有感受到。
因為，她是個孤兒。
有記憶開始就是在死人坑裡，跟著乞丐撿死人身上的東西去換吃的，或挖野菜樹皮吃。
長大一點的時候才被路過的師兄撿到，探出她有靈根才帶回師門。
「別急，現在有辦法了。」說完，柯老眼神示意喬素商跟著他走進屋。
喬素商打斷回憶，跟著柯老進屋。
柳家的人看到喬素商這個陌生面孔心中雖有疑問，但出於對柯老的信任沒有上前阻止。
但一旁的唐守元對突然出現的喬素商感到擔憂，擔心出現變故，也緊緊跟在幾人的後面。
「這麼多人在房間做什麼？」柯老皺眉看著後面跟來的人，心情不爽地開始趕人。
柯老的脾氣，直來直去，大家都習慣了，不敢耽誤快速退出房間。
「重要的人留下，你們都出去。」人還是太多了，柯老不耐煩地抬高音量。
徒弟拿著藥箱高傲地看著喬素商：「走吧，還不出去？」
喬素商正有此意，剛邁出一步，就被人「呵斥」住。
「你不能走！阿飛把藥箱放下出去，丫頭過來幫我。」柯老已經坐在床邊開始檢查。
阿飛被打臉整個人愣住，幾秒後忿忿不平地離開房間。
唐守元也只好退出房間，在門外觀察屋內的情況。
屋裡，只有柳家夫婦和喬素商留了下來。
喬素商站在床邊，只一眼就看出柳維禮和孫嬸的一樣，都是中了一樣的毒，但是情況要嚴重得多。
奇怪，這個病平日裡只要好好養著，毒發的時候能及時吃藥控制，是不會惡化到這種程度的。
孫嬸就是最好的例子。
難道，這位柳公子身上還有其他隱疾？
「丫頭，你來看看。」柯老暫時用銀針穩住住柳維禮的心脈，做完這些，起身讓位置給喬素商。
「柯老，我兒是不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柳家家主柳緒成，在看到兒子病危時卸下強大的盔甲，他現在只是一位不敢面對兒子離世而難過的父親。
柯老心裡堵得慌，那種面對病情無能為力的無力感再次湧上心頭。
現在的情況比他預期的要嚴重得多。
但是
柯老看向正在解開男人衣服的喬素商。
「.」
怎麼還解開人家的衣服啊？
「柯老，這位姑娘是.」柳家家主夫婦短暫地從難過轉為驚愕。
這個小姑娘是柯老新收的徒弟？
「她」怎麼說？
說她是酒館的老闆娘，然後帶來給人家寶貝兒子看病，還脫人家寶貝兒子的衣服？
(本章完)